尚可性格随她爸爸,不仅张扬还很强势,轻易不向人低头,自从女儿上学住宿开始,她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女儿向她撒过娇了。
尚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讨好弄得啼笑皆非,原本斥责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她轻轻拍了拍尚可的肩膀,笑了一句,“多大的人了,”说完又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
能把自己女儿迷成这样,想来应该也不会太差,她把脑海里那些雾都的富家子弟通通过滤了一遍,也没能找到称心如意的人选。
尚可现在当然不会告诉她那个人的名字,等到时机成熟,她们自然就会知道了,到时候就算他们反对,也只能无可奈何。
所以,尚可故意吊了一句胃口,“妈妈,相信你女儿的眼光!”
尚夫人白了女儿一眼,总算没再追问。
晚宴持续到午夜,觥筹交错之间,人影憧憧,谁也没想到,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有一双白皙的手,在盛满液体的酒杯上一扫而过。
“尚小姐,生日快乐啊!”众人纷纷向尚可祝贺,尚可围绕在人群中间,唇角浅笑,举了举杯,酒里的液体被她一饮而尽。
远处,一人目光憎恨的望着那个众星捧月的女生,视线落到那个空空的酒杯上,眸子里闪过一丝浓重的恨意。
“房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又说了什么,只见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当然,一切顺利!”
另一边,沈司农知道计划以后,偷偷溜上了二楼。
尚可放下酒杯,余光瞟到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心底冷冷嗤了一声。
真是拙劣的把戏。
上一世她不知道是谁迷晕了她,所以中了计,醒来发现身边的人是沈司农,心底甚至还有点喜悦,庆幸是他。
不过直到她死后才发现,那天晚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沈司农!
尚可被人送到房间的时候,意识虽然模糊,但还算清楚,她顶着那一阵热意辗转回到之前和迟锐骞约好的房间。
她砰砰砸了几下门,对方一开门,她就狼吐虎咽的扑了上去,在他身上又拱又蹭,努力寻找热源。
迟锐骞不迟钝,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立马往后一躲,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清,“可可,你,清楚我是谁吗?”
尚可发现他的躲闪,立马不乐意了,嘴巴往下一扁,眸子里就充满了水光,“迟锐骞,你竟然躲我!”
迟锐骞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下大震,他惊讶,尚可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清楚的喊出自己的名字!
他眼神震惊的望着面前的人,声音因为不敢置信而颤抖起来,他似乎还未回过神来,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你刚刚……在叫谁?”
尚可这会儿虽然被烧的难耐,但是脑子并不糊涂,更何况她眼神还是清晰的,看到迟锐骞脸上的震撼,尚可心里一阵心酸。
上一世她还未得知对方的情意就丧命,没有机会补偿,重活一世,再一次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感情,她又怎能辜负。
尚可上前一步,伸手搂住迟锐骞的脖子,眼神澄澈,声音清楚的说道,“迟锐骞,我知道你是迟锐骞。”
“这一次,你不准扔下我!”
听到尚可吐字清晰的声线,迟锐骞顾不得心里汹涌澎湃的情绪,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不,应该说,在梦里,他也不敢想象尚可会这样对待自己。
何其有幸……
他双手捧着尚可的脸,力道很轻,像捧着一件珍宝一样小心,他凝视了对方许久,才缓慢低头,虔诚的覆上了那双唇。
尚可本该喜悦,可望着那双充满情意的眸子,她竟然落了泪。
迟锐骞发现她的异样,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贴在她唇边,轻声呢喃,“别哭。”
“我只是……很高兴。”尚可哽咽。
闻言,迟锐骞重重覆上她的唇。
“我也是。”
此刻已经午夜十二点,墙上的秒针不停追赶着分针,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大厅仍有不少人,他们互相碰杯,欢声笑语。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风很大,吹得雨丝飘斜,树木的倒影在路灯的照耀下落在水泥地上,嘀嗒嘀嗒,雨滴在窗户上奏响乐曲。
一声一声,清脆悦耳。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才渐渐小了下来,细雨缠绵,怒吼的风声慢慢平息,一切,又归于午夜的平静。
事后,迟锐骞抱着尚可到浴室清洗,迷迷糊糊之间,尚可死死抓着他的手,分毫也不准他离开。
“你今天,哪儿也不准去!”
这句话尚可不知对他说了多少遍,迟锐骞原本就没想着离开,他会等她清醒,无论她给他怎样判刑,他都会心甘情愿的承受。
说到底,迟锐骞这么不信任的原因,无非就是不知道尚可的心意,毕竟,她心里曾有过别人。
就在一个月前,他还在朋友圈看见她发过的图片,那个时候,她还是一副生人勿近,满眼都是别人的样子。
迟锐骞不相信尚可会喜欢自己,更加不会相信是因为自己。
但是他也不愿拒绝这样的尚可,更重要的是,他根本舍不得拒绝。
把尚可哄睡了以后,迟锐骞躺在床上,搂着他心心念念许久的人,沉思了很久很久……
另一边,沈司农悄悄上楼,在没有人发现的地方打开对方给他报备的房间,他环顾四周,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他试了试床上的温度,冰凉一片,压根就没有人来过,于是气急败坏的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压抑着语气问道,“你说的人呢?”
“唔……”,听筒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沈司农听到动静,心里一阵,多年的经验让他一下子就知道对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顾不得眼前的情况,一边走出房间一边追问道,“怎么回事?你人在哪!”
他的声音有些焦急,眼里带着担忧。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就挂了电话,沈司农骂了一句脏话,大步跑下了楼……
尚可腰酸背痛的醒过来,睁眼就看向旁边,本来以为的俊脸却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心里一惊,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嘶——”,尚可轻声呼痛,刚刚起床的力道太大,某些隐秘的地方被牵拉得有些酸痛。
她环顾了屋里四周,都没有看到迟锐骞的身影,于是她拿出手机,找到他的号码,拨了过去。
“这个臭男人!居然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尚可气急败坏的抓了抓头发,恶狠狠的嘟囔。
上一世也是这样,睡了她之后自个儿偷偷溜走,害得她把给心意给错了人,虽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这一世他居然还是溜走了,尚可就觉得好气!
她正郁闷着,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尚可欣喜的望过去,只见一台通体银白的手机静悄悄的躺在床头柜上,震的嗡嗡直响。
尚可看见上面显示着自己的来电提醒,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
“迟锐骞,你这是要跟我彻底断了联系吗!”竟然把手机丢在这,自个儿走了。
滴滴滴,电子声效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尚可迅速钻进被子,露出一个脑袋,警惕的看着门口。
按她上一世的经验,现在进来的应该就是沈司农,但是昨天自己耍了一些小把戏,按理说他现在应该还是在某个女人的温柔乡里,不可能赶来她这里。
那么,现在开门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