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沈向山还没回来。
她只觉得庆幸，不然又要解释一大堆，并且今天白清欢她们结束的算早的了。
沈望月走进浴室将衣服脱下，幸运的是，校服没有被划破，不然她又要被班主任教训。
滚烫的热水淋在沈望月的身上，她用这种接近自残的方式来让自己发泄情绪，不然她真的会崩溃。
沈望月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淤青布满了全身，大大小小的擦伤多的几乎数不清。
疼，剧烈的疼痛将她包围，沈望月几乎快要窒息。
沈望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喉咙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唔……”
一大口瘀血从沈望月的口里吐出。
沈望月双手紧紧的抓着洗手池的把手，不然她根本站不稳。
抬头，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全是死结，乱糟糟的缠绕在一起，脸肿的不像话。
这两天估计又要请假了。
沈望月拿起剪刀想要将头发剪掉，手起刀落，房子里只有咔嚓的剪刀声和哗啦的流水声。
她没有哭，哭也没用。
等到沈望月收拾好一切，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打开手机，有几条未读的短信。
“今天的训练已经完成。”
“怎么不理我？”
“我问了一下清欢，她说你今天生病了。”
“身体好点了吗？”
“看来是休息了啊……”
“晚安，我很想你。”
全是简柏林发的。
沈望月看着一条条短信，眼睛不知不觉中慢慢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鼻腔渐渐泛酸。
明明忍得很好的。
沈望月犹豫着要不要回短信，但又怕简柏林担心，何况这个点，她想简柏林应该已经睡了。
还是算了，沈望月放下手机。
屏幕突然亮起，是简柏林的打来的电话。
“林林。”沈望月将电话接起。
“还没睡吗？”简柏林有些惊讶。
“被你吵醒了。”沈望月声音沙哑。
喉咙还是火烧一样的疼。
“抱歉，我太想你了。”
“身体舒服点了吗？”
“嗯，好了很多。”
沈望月翻了一个身，把被子往上盖了盖。
“你不用担心我，好好训练。”
“然后呢？”简柏林轻笑。
“然后？”
“例如一些鼓励的话语。”
“不知道……”
“最后一条短信，念出来给我听。”
“我很想你。”沈望月声音很小。
“没听清，再说一次。”简柏林故意的，他明明听见了。
“我很想你。”沈望月重复。
“今天怎么这么乖？”
“因为真的很想你。”
沈望月的眼泪就快要决堤。
“那我现在唱歌哄你睡觉，然后我们在梦里见面。”简柏林清澈的少年音比水还温柔。
“沈望月小朋友，现在请闭上小眼睛咯。”
沈望月乖乖闭上了眼睛。
“银色小船摇摇晃晃弯弯，悬在绒绒的天上，你的心事三三俩俩蓝蓝，停在我幽幽心上……”
简柏林的声音其实听上去有些疲惫，毕竟现在已是深夜，而且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超级大音痴，唱歌巨难听。
可沈望月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让简柏林听到她的呜咽。
一天的痛苦与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全部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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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夜，少年穿着单薄的睡衣，靠在围栏上，室友的鼾声不断的从房间里传出。
他才是被吵醒的那一个。
少年捧着手机，这里信号差，他一直踮着脚，伸长着脖子对着电话唱歌，整个人都冒着一股傻气。
直到听到电话那边少女平静的呼吸声，少年才停止歌唱，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
“晚安，我的月月。”简柏林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