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猴听到这仔细瞅着桌上的这幅画，时不时抬头看向墙上的那幅。“掌柜的，这怎么还有两幅呢，这又是何意啊，能说道说道吗？”
“两位啊，你们不说这话，单凭这神话故事，我是会给你们讲讲的。只是那老先生不让对外人说，前面那画的故事呢，听着也不像是真事儿，也是我嘴多，原本不该和你们说道的，这就有点不诚信了。看两位呢，都是懂事的人，就不要为......”说着见胖猴依然盯着桌上的画，可是手里呢，从衣兜里掏出一枚银元。只从这枚银元露出一点，掌柜的眼睛就在没有离开，眉开眼笑，直勾勾盯着。“这画的有些事情还是可以说一下的，其实呢，墙上那幅和桌上的全不是原画，正品还是在老先生手里呢，那幅原画在抵押的第二天就赎回去了。那许老先生呢说是，从南到北，这幅画还没有找到真正识货的，就给了我们点手工费，让做一幅复制品，放在店里，假如有缘人正好识货，就拿给他看看。当初让店里的学徒们临摹的时候，临了临了，学徒给把墨汁给掉到图纸上面去了，还是当着老先生的面。当时就有点下不来台，老先生呵呵一笑，什么多没有说，可是咱说不过去啊。老先生还要再给点宣纸钱，说什么也不能要啊。就再让学徒们临摹了一张大的，准备挂到大堂上，老先生不让，说你们店里琳琅满目全是价值不菲的金石字画，假如把这赝品都不算的东西挂上去，不是砸了招牌么。就装裱起来挂在这里间了，就墙上那一幅。”
胖猴把那枚银元放在桌上，两人起身向掌柜的道谢离去。
“两位，有《雪村图》的消息，怎么联系两位啊，留个地点位置，到时让伙计去给你们消息啊。”
“不用掌柜的劳心了，过几天，让我们来的那位会亲自过来和您接洽的，我们就是个顺路跑腿的，不用送了。”
两人刚迈出店铺大门拐弯，不见身影。掌柜的腿还没有完全迈出里间，笑容一停，立马转身回到桌前，拿起银元，嘴边一吹，放到耳边，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昌元，昌平，来一下。”
店里的两个伙计钻进里间。“东家，何事呢？”
“昌元，看到刚才出去的那两人了吗？”
“嗯。”
“跟上去，看看两人要去哪儿，机灵点，不要让发现了。”
“好的。”说完，叫作昌元的伙计，袖套一脱，转身就出门去了。
见昌元走远，掌柜的对着身边的昌平说道：“走，叫车去杨村。”
一个多时辰过去。在杨村桃李巷的一户宅院前，掌柜的叫了几声门。门里走出一穿着锦缎长衫，鼻梁上面架着一副眼镜的阔气斯文男子，正是胖瘦二人之前见过的那名男子。只见掌柜的一脸谄媚之态，跟着走了进去。
大厅里，宅院里的丫鬟给二人沏茶之后，就退下去了。屋子里只留下主家，掌柜的还有伙计昌平，昌平识趣的站在掌柜的椅子后面，眼观鼻鼻观心，默默不语。
“侯爷，许老先生呢。”
“许先生说了，事情先说给我听也行，等会儿我转告他一声就可以了。”
“嗯......”
眼前这位侯爷，看到掌柜的支支吾吾，一副不见许先生不肯说话的表情，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点笑容。“怎么，这还信不过我吗？许先生就在后面跨院里，我去给你叫一下？”
“不不不，侯爷，不是信不过您，您都信不过，我还来这干嘛呢，是吧。只是老先生亲自把这钱交到咱手上，咱就得把事情亲自带到，拿人钱财替人做事而已，您说是吧？”
“行，王大掌柜，您这也是言而有信啊，我这呢，许先生还留了点钱，说是等你到了，假如他不在或没有时间的时候，就让我来接待，顺便这点钱就是你的小费了。看你这生意做得这么有诚信，那我就和你在这等一会儿许先生吧，他还在给我家老婆子治病呢，可能还有一会儿才能出来。只是等他出来，可能这小费，嗯......可能你就拿不到了。”说着将手里的一个小钱袋子拿了出来，在手里颠了颠。
王大掌柜的眼珠子随着钱袋子上下转动着，笑呵呵地说道：“哦......这样啊，一切好说，我怎么能信不过您呐，都是一言九鼎的人。反正这段时间，许老先生都在侯爷家里，跟您说了也一样。”
“要不还是，等一下吧！针应该就要下完了，下完许先生就会来前面转悠转悠。到时你再说。”侯爷早看到王掌柜眼珠子都直了，就准备拿着手里的钱袋子掉掉他的胃口。
“别介呀！我这回去还有点事情，话我就说给您听就行了，只是得劳烦您转告许老先生一声了。”王大掌柜看着侯爷手里的钱，顿了顿说道：“之前徐老先生嘱咐给我说，假如有人去打听那幅画的来历，我就将这个事情马上告知老先生一声。”
“什么画？”听到这，侯爷有点迷惑，“之前不是说，有关店里的一件青铜器么，怎么又和字画凑上关系了。”
“原来侯爷您还不知道啊，您这是有段时间没有去我店里转了吧，有时间去咱们那小店里转转啊，最近呢，又有几件外地淘上来的东西，东三省回流回来的，准有您看的上眼的，您去掌掌眼呗......”
一看这王大掌柜又要喋喋不休的推销他的东西，心里顿时想骂一句“介尼玛的。老子可没有兴趣听你这些”，但还是不能面露愠色，装作和气打断他的话说道：“有时间，我就去转转。”说着把那小袋子钱扔给了王掌柜，“你还是先说一说老先生画的事情吧，你不是等会儿还有事儿吗？”
王掌柜接过钱袋子，虽然想当面就拆开看看，但还是压住欣喜，满脸堆笑地揣起来。“哦，侯爷，您这客气了，这钱您拿着就可以了，我这就是个传话的，要什么小费的，哈哈哈。”说罢，和了口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继续说道：“之前许老先生，留一幅画在我这里，说是假如有识货的，就让留个名姓，告诉他一声，许老先生会亲自和他讨论这幅画的来龙去脉，我看老先生深爱此画，我呢，就帮人帮个透彻，好人做到底，直接把那幅画给让学徒裱起来了。这不，今天晌午就有人来了，问到这幅画。我就来告诉老先生一下，哈哈哈。”
“哦，这样啊，钱你收着，这话我一定带到，许老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那可是我老婆的救命恩人呐！”侯爷也端起茶水，品了一口，跟着哈哈哈的笑起来。
“那是，还是第一次见。你说，咱们这来了这么多的洋大夫，瓶瓶罐罐，都没有我老婆的病给看好，这许老先生说他懂一点中医，看到我老婆的病之后，还说试着给看看吧。我就说么，咱们老祖宗留下的手艺哪有差的，在洋人那儿束手无策的病情，老先生几根银针，几副汤药，现在就有好转了。”说到这，侯爷没有再绷着脸，露出了笑容。
“哦，这么神奇，那恭喜侯爷啦！啊哈哈哈，希望夫人早日康复，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行，我回去告知许先生。”
“不劳侯爷您送了。”
“我那山西这几天会过来一批货，侯爷记得过来赏个光啊。”
“一定一定！”
两人出门，叫作昌平的伙计就要找个人力车。王掌柜呵斥着：“叫什么车，哪有那些钱财，来的时候是有事，回去除了吃饭还有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