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熟一脸的汗,这一次,动用了太多的神力,他起身,走到彭诗身旁,右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给他莫大的鼓励:“放心吧!她会平安的!”
彭诗仰起头看着谷熟微微笑的脸,这个今天还跟自己签订了丧权辱国不平等霸道条约的老大,这个时候看来竟像是一个大哥哥,不知是因为自己在从小到大除了阿霆就没什么朋友,老大算是第二个了解自己的人,还是今天经历了家族破产、签订合约、心爱的女孩差点死掉的经历,彭诗承受了太多太多,在这一刻突然释放,他投进谷熟的怀抱,嗷嗷大哭起来。
“不哭不哭……多大个人了……”谷熟抚摸着彭诗的头发,像哄小孩一样安慰着他。
……
经过一个小时的抢救,阿霆终于度过了危险期,被送入普通病房,由于麻醉作用,她还未苏醒。
彭诗细心的照顾着阿霆,他给阿霆擦了擦额头的汗,整了整盖被。
“彭诗,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去楼下买些吃的。”谷熟说。
“麻烦老大了。”
“没事,你好好照顾她。”说完,谷熟拍了拍彭诗的肩膀,就出去了。
怕吵醒阿霆和其他的病人,谷熟轻轻关上病房的门,脸上的表情突然从轻松变为凝重,一双运动鞋在病区的地板上行走,仿佛要从现在走回过去……
他好像记得,多年以前,好像有个人,用自己的阳寿交换了什么……
那好像是在公元684年,嗣圣元年,一辆残破的马车,前后跟了大约三、四十个随从,稀稀落落的赶往房陵。
马车上,谷熟坐在外边,感受着风吹拂在脸上,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慵懒得赶着马车。
车厢里,一共有三个……不,四个人,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男子身披一件破旧的淡黄色披风,眉眼冷峻野性,虽然落魄,但却有挡不住的贵族气质。
中间坐着一位仪态端正的女子,女子摸着即将圆滚滚的肚子,看得出,她即将临盆,眼底有一丝丝忧愁存在。
她旁边坐了一位古灵精怪,穿着简单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模样。
在这一路上的交流中,谷熟了解到,车厢里的三个人,都不是普通人,那名浑身上下透着贵族气质的男子,姓李,名显,乃武则天武皇第三子,不知因为什么,被武皇由均州迁至房陵;那位即将临盆的女子,是李显的妃子,好像姓韦;至于那位总是跟在韦妃身边的小丫头,自然就是韦妃的丫鬟了。
不过,谷熟并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只是把他们安全送到房陵之后,会得到多少酬劳……
三天前,有人在均州城内寻找去往房陵的向导,谷熟见酬劳诱人,就去报了名,虽然他也没去过房陵,不知道房陵在哪,但是听均州城内的老者说,沿着官道一路向西南方向走,应该可以到房陵吧!如果不是为了银子,为了生存,他才不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陪他们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