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记拿车钥匙了。”谷熟拿起吧台上的一串钥匙,把它装进口袋,“这年龄大了,就容易忘事……你怎么还不走?”
“我还没干完活呢!”彭诗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合约,心里慌得一批。
“那你赶紧干!正好一会我送你回家。”谷熟坐在吧椅上,打开手机,等着彭诗。
“老大,其实……我已经干完活了!”彭诗语言混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那就赶紧去收拾东西啊!”谷熟给了彭诗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情急之下,彭诗匆忙地把手里的合约揉成一个球,装成他要去扔废纸的样子,慌张地往更衣室走去。
谷熟开着车,把彭诗载到了家门口。
“老大再见,开车小心。”
“拜拜!”
彭诗见着玛莎拉蒂没了影子,才急匆匆的回家上了楼,关上房门,拴好保险,从口袋中掏出那张被揉成团的合约,迫不及待的打开……
右下角的“2012”就像是一根根针,刺痛着彭诗的心脏,这说明,他所有的猜测都成立了!
五年前的杀医案,凶手离奇死亡案,与谷熟和王汶曼有莫大的关联……
谷熟,就是王汶曼的帮凶……
而自己,正在为杀人犯的帮凶打工……
……
被揉的褶皱的合约躺在地上,彭诗靠着门缓缓跌坐在地上……
我该怎么办?
……
凌晨四点,谷熟呈“大”字型躺在雨点床单的中央,雨点棉被不知何时被他踢在了地上,丝侬绛红色睡衣的衣角凌乱着,露出他若隐若现的腹肌,这个流着口水,打着呼噜憨睡的男子,时不时挠挠肚子上的痒,然后扣扣鼻孔……这些举动……真是难以匹配上他那张绝美的脸。
“我可以改变世界,改变自己,改变隔膜,改变小气……”床头桌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谷熟皱了皱眉,厌烦的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摸到手机,在“拒接”的位置上滑了过去。
铃声戛然而止,谷熟满意的把手机放回桌上,又翻了个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继续睡。
“我可以改变世界,改变自己……”铃声又一次响起。
这一次是真的吵醒了谷熟,他不耐烦的摸着手机,接通了电话,慵懒的回复:“喂……”
“老大,不好了,汶曼哥被警察带走了!”电话那头的员工李子念急切地说。
“什么?”谷熟这下是彻底清醒了,从床上惊坐起来。
……
谷熟把油门踩到尽头,飞驰在马路上,停止在警察局门前。
几乎是飞奔着冲进去。
“同志,您要报案吗?”今晚值班的一个警察问。
“不,我找人。”谷熟说。
“您找谁?”警察又问。
“王汶曼。”
“你找他干什么?”这个警察突然提高警惕,给另一个警察使了个眼色。
那个警察立马会意,从值班室的小门出去报信了。
“带他走。”谷熟语气坚毅。
“王汶曼是犯罪嫌疑人,你带不走他……”
警察的话还没说完,谷熟就不顾警察的阻拦,也从值班室的小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