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汶曼不是个擅长打架的人,他没有再去伤害彭诗,但是把所有的愤怒都嘶吼了出来:“对的事,你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事?那个凶手杀了我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逃脱者,汶曼哥,我相信即使你不动手,他也必将会受到严厉的制裁!”彭诗不紧不慢地说。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制裁?你可知我妈被杀的第一时间,医院采取了封闭制度,想尽一切办法不把这事儿搞大,他们让凶手的母亲住最好的病房,享受专家的治疗待遇,法律又会给他什么样的制裁?是五年有期徒刑,还是几十万的赔偿?这些跟我母亲的命比起来,算什么啊?”王汶曼含着泪水,忍着悲痛不让泪珠掉下来,“我不这样做,怎么安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可是你也……”
“好了!你们别吵了!”一旁的谷熟终于看不下去了,打断了彭诗的话,走到王汶曼面前,“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王汶曼收了收情绪,但还是有几滴泪流了下来,他擦了擦下巴上的泪,接过谷熟递过来的车钥匙,开走了车。
听着玛莎拉蒂的声音走远,谷熟才向彭诗伸开手,冷冷地问:“合约呢?”
此时,那张褶皱的合约正静静躺在彭诗房间的桌子上,它是很重要的证据,彭诗本来想着等天一亮,就把它交给警察,可是没想到,谷熟和王汶曼会连夜赶来……他当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谷熟:“我不会给你。”
谷熟收回手,冷笑一声,“是你报的警吧?你把汶曼的合约留着,不就是想着它是汶曼定罪的证据吗?你不应该等天亮,你在拿到合约的那一刻就应该立马去警察局,然后我和汶曼都会被抓走……不过,即使你这样做了,也无济于事,因为,没有人能够阻拦,我想做的事。”谷熟又一次伸开右手,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眼睛时,褶皱的合约出现在他的手掌上。
彭诗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难以接受这是他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谷熟又一次闭上双眼,这一次,合约消失了,回到了它该去的地方――年在人间吧台的第二层。谷熟缓缓睁开双眼,“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彭诗眼圈微红,他见证了谷熟施法的全过程,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多么恐怖,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随时可以被踩死的蚂蚁。
谷熟当然不会伤害彭诗,他看着微亮的天,天上仍有几颗闪烁的星,谷熟继续说:“五年前,我在东圣医院的楼梯口,见到拿着菜刀,眼神中充满杀气的汶曼上了楼,结合当时发生的事情,我猜到他要干什么,于是,在他杀了那个人之后,我带走了他,抹去了所有的证据,把这桩案子变成一桩谜案……”
“为什么?”彭诗不解。
“因为当时他的女朋友怀孕了,他的外婆正在医院治疗,需要人照顾……母亲被害,他成了这个家唯一的顶梁柱,他不能有事,不能去坐大牢,蹲监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谷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