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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嫡女归来 闭门羹

凌都是大盛朝国都,据传是凌都是上一代天女的陵墓所在,在天朝大陆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每一次朝代更迭,新朝开国国君都会将国都设在上一代天女陵墓所在的都城,以求天女庇佑。

卿子衿一行快马加鞭地往凌都赶,终于在两日后未时两刻到达卿府。

卿子衿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头仰望府门上庄严而又肃穆的:学士府三字,卿子衿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学士府,真真是好样的,祖父不过过世一载,院首府便改为学士府,卿府后生可见一斑。

“卿府,我来了。”她喃喃道,是的,是来了,不是回来了,毕竟她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这里于她而言算得上是最熟悉的陌生的家吧。

对,是卿府,原主是卿府的大小姐,卿府指的是卿府一大家子人,而学士府是她二叔的官衔,而她并非二叔的孩子,所以卿府和学士府虽然是同一座府邸,但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学士府位于凌都西边权贵的繁华集中区,地段特别好。

据传天女陵就是位于凌都西北边的云凌山中,大盛朝的子民为求得到天女庇佑,保世代子孙繁荣昌盛,故而大盛朝的皇宫设在北面靠西边,北面住得都是历代皇家子嗣,简单来说就是皇族中人,而西面则是例如丞相、大学士等高官权贵;南面住的是小康家庭的老板姓,在南面,只要是稍微有点儿家底的富贵人家都会往西边凑,以求离天女陵近一点,求得天女庇佑后世子孙,或加官或进爵或富贵长存;东面则是住贫民,富人区则集中在西南和东北角,当然西南是南面偏西的地方,东北是东面偏北角。

位于高官权贵的繁华地段,学士府不可谓不气派,丞相府与学士府当得上是西面权贵的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了。

卿子衿偏过头,吩咐丫鬟上前叫门。

小梅上前一边扣门一边扬声道:“大小姐回来了,请门房大哥行个方便开开门。”

“咔吱”一声,门房的人将门打开一个小缝儿,刚好将卿子衿一行人瞧得清清楚楚。瞧见是小梅,门房的人显然呆了一下,随即“砰”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小梅也是一愣,眼珠子一转,随即便面白了,她是学士府的丫头,十岁就进府了,如何能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

转身喜上眉梢地对着卿子衿说道:“小姐莫急,门房大哥定是去回禀老夫人去了,小姐不知,这是咱们学士府的规矩,必然是重视小姐的归来方才如此谨慎行事,老夫人和老爷都生怕委屈了小姐呢。

卿子衿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心下却是细细思量起来。

不一会儿,大门终于再次打开,穿着体面五短身材的管家悠悠地走到门口,脸上堆着仿若鄙夷的笑容,不情不愿地拱手施礼道:“老奴恭迎大小姐回府。”说完这句不等卿子衿答话,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面露难色,微微抬头,眼神中写满欲言又止,想说却又不敢说。

卿子衿见状,看来有些人并不想让她那么顺利地回到卿府,如此甚好。

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道:“这些年我不在府中,府中之事知之甚少,管家有话不妨直说。”

管家为难,“这……”

卿子衿看着管家竟是这般假装演戏,还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啊。眼神一宁,抬脚便要往府里走去。

“大小姐请留步。”管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请大小姐恕罪,近几日老夫人身体不适,老爷特意嘱咐午间休憩时不接待来客,以免惊扰老夫人静养。眼下正是老夫人午睡的时辰,怕是要小姐登上一等了,待老夫人醒来,老奴定速速禀报老夫人。”说完抬眼看着卿子衿,卿子衿一脸平静地站在哪儿,平静无波的面儿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惊扰老夫人静养?我怎么听着像是要在门外罚站似的,卿子衿暗自摸了摸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眼底精光闪现。

笑意盈盈道:“管家多虑了,二叔侍母至孝,是我思虑不周,只想着早日与祖母团聚,如此是我唐突了,那我等上一等便是。”

“哦,对了,祖母往日这般午休,何时会醒?”

管家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不过是一个山野乡间长大的白痴,上不得台面,即使顶着大小姐名号又如何,三言两语间,还不是一样被我挡在门外,二夫人真是太瞧得起她了。不过二夫人的意思是要让大小姐认清形势,如今是二老爷和二夫人当家,莫要在学士府摆她大小姐的架子,更不能分享二小姐嫡女的尊荣,虽说瞅着眼前这个清清瘦瘦的村野丫头,怎么看着也不像是会端架子的样子,既然二夫人有命,做奴才奉命行事就好。

管家垂下眼,做出恭顺的样子,回道:“大约是申时三刻吧。”恭顺的样子是做了个百分百,说出来的话,却无半点恭敬之意。

卿子衿无意同一个管家过多计较,一个奴才而已,说到底不过是奉了主子的命令行事罢了,即使要计较也是同他幕后的主子计较,跟一个奴才计较,不是她这个身份该做的事儿,会拉低身份档次。

卿子衿点点头,转身,话锋一转,“刘叔、小梅,左右我还要等祖母起床,你们随我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是饥肠辘辘不已,走吧,咱们先找点东西垫垫肚子。”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脸懵逼,众人更是暗笑大小姐愚蠢,大盛朝开国至今,最重孝道,不孝儿孙不仅被人们诟病,重则是要吃牢饭的,女子不孝轻则名声尽毁,重则无人敢娶。

哪有小辈在等长辈的时候说要先填饱肚子先,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吗?就不怕传出去后落下一个不孝的罪名吗?在一众下人看来,卿子衿此举无异于自取灭亡。

“果然是个傻的。”有下人已经忍不住低声哼了一句

卿子衿也不在乎,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自顾自的坐上马车。小梅和刘叔也紧跟着就上了马车,刘叔扬鞭打马,马车又再度启程了,只不过这一次是在凌都城里转悠,不需要那么快。

卿子衿撩起窗帘,时不时地看着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的。丫鬟小梅伴坐在卿子衿旁边,看着她家小姐往外看的模样,只当是山野长大的所谓的小姐不过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白痴罢了,脸上的鄙夷更甚了。

“停车。”随着卿子衿喊停声,马车很快便停了下来。

当“药膳堂”三个字印入三人眼帘时,小梅和刘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京城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药膳堂是凌都城里最最气派的、最豪华的、最奢华的饭馆,没有之一。

药膳堂菜如其名,均是已药膳著称,虽然没有听说过古人有三高、糖尿病、癌症等诸如此类的现代慢性病,但是古人的寿命普遍比现代人短。高贵的皇族大臣们以及贵族夫人千金们光顾着争权斗势,而忽略了锻炼身体,所以古代文人,尤其是贵夫人、小姐、郡主、公主之类的贵族夫人、小姐的身体几乎是靠调养的,而药膳堂的横空出世无异于给这些皇公贵族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调养身体的场所,自是大受贵族们的喜爱的。

卿子衿,御医世家的嫡长女,受卿家恩惠之人遍布大江南北,卿家更是凭一手妙手仁心的医术救下命悬一线的开国高祖,为高祖成就一方霸业,立下汗马功劳,在大盛王朝的史上留下了浓重的色彩,卿家人更是从一个无名小辈一跃成为开国功臣。身为卿府嫡长女,贵之一字,卿子衿当之无愧。置于富嘛?

卿子衿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当初回来之时,为了配合乡野丫头的形象,卿子衿特意找了好几套粗麻布衣来穿,衣服还打着几处补丁。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姐,药膳堂乃京城最贵的饭馆,如今咱们手上的银两已所剩不多了,这……”小梅假装善意的提醒道。

“无妨,你可认得药善堂的掌柜?”卿子矜淡淡地道。没办法,现下只能找丫鬟开道了。

小梅眼珠一转,阴笑答道:“回小姐,奴婢认得。”她想着如果这个白痴在药善堂用膳却没有银子付,这岂不是……想着白痴出丑的样子,说不准讨得二夫人高兴,这二夫人一高兴,那赏赐必会不少的,想着想着,小梅俨然一副已经得到丰厚赏赐的样子。

“如此你去跟掌柜的定一间雅间吧,咱们一起用午膳。”一路上已经习惯了主仆同桌,自是不疑有他,小梅和刘叔对视一眼,各自在彼此眼中都看出显而易见的欣喜之色中有参差着浓浓的鄙夷之意,好生怪异。

但是卿子衿的话同时也让小梅和刘叔惊喜不已,这可是药善堂,进出这里的人都是皇宫贵族呢,能在这里用午膳,他们自然是狂喜不已的。

“奴婢(奴才)不敢。”一面说着不敢一面却是脚下不停地往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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