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心里深知师傅性子嗜血,杀人对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她轻叹一声:“话虽如此,但那夜乘风,却深得封锦棠和白羡安的欢喜,在这两尊大神面前杀人,我倒是没那个胆子。”
“呵,我的蠢徒儿……”
师傅一声轻笑,她抬起手,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抬起云裳的下颚,迫使她能正视自己:“你说说看,为师是谁?”
师傅虽把自己裹得十分严实,但云裳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如毒蛇紧盯着猎物般寒冷刺骨,她脸上有着一丝踌躇犹豫,良久,她缓缓说道:“是、是毒尊……”
师傅又问:“那你再说说,为师这些年来教会你的都是什么?”
云裳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决:“师傅教会我用毒。”
听到徒儿这么说,师傅才把手指从她下颚处伸开,自顾自地从桌上那碟小点心里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毒有很多种,能无色,亦能无味,将它用在合适的地方,便是无敌。”
云裳没有回话。
“你会用毒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人不知,又何必犹豫?”
师傅凑近云裳的耳边,轻声道:“你若是不敢,为师可以亲自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云裳马上摇头:“不,师傅,不劳驾您出手了。”
“呵呵……”师傅轻笑:“裳儿,你可曾后悔过遇到我这么一个师傅?”
“不曾后悔。”云裳毫不犹豫地回答她。
“可为师教你用毒,都是以杀人为目的,真的不后悔?”师傅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恻恻的。
莫名的寒意在云裳周身环绕着,她稳住紧张的心情,又道:“但我也相信,毒能杀人,也能救人。终有一天,裳儿会把师傅教会我的东西用在合适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我只会用毒杀人?”
云裳冷汗都流出来了:“不……裳儿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
师傅不禁大笑,她站起身,拍拍云裳的肩膀,俯身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可真是个心思单纯的丫头!那么,为师再告诉你,毒只能用来杀人,救人的是药!你这辈子,终究只能步我的后路,成为下一个毒尊!”
言毕,她猖狂大笑着,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云裳瘫在椅子上,耳边似乎还一直环绕着师傅刚才说的话。
虽然夜乘风很碍眼,但还未到要亲自动手杀掉她的地步……
云裳有些头疼地扶着下颚,半响,她睁开眼,眼底满是狠厉的光。
“夜乘风……希望你不会给我杀你的机会……”
……
玄灵涧。
当夜乘风出现在玖十九面前时,玖十九怔了一下,然后红着眼睛猛地扑过去:“乘风!你到哪里去!我和哥哥找了你一晚上……吓死我们了!”
夜乘风只好安抚地揉揉玖十九的脑袋:“好了好了,这不是回来了吗,怕什么?”
玖行之拉过夜乘风的手左看右看:“乘风你是受伤了吗?怎么脸色那么白?”
夜乘风无奈地看着满脸惊慌失措的玖行之,这下麻烦了,她该怎么解释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