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吾儿要成将军了
“山儿,是你吗?这身铠甲真是帅气”,仪表堂堂的武王李成,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那是自然,我穆山,将军之才,穿什么都帅气”,身穿盔甲的女将,一脸傲气得说道
“要是能淑女温柔一点就好了”,李成右手轻抚着女将的脸颊。
“做梦,我穆山是要做将军之人,岂能淑女”,将李成的手扫了下去,制止了李成的动作。
“明明女子却要武装,成为将军倒是没可能,倒是可能成为我李成的妃子,生个将军。”。说罢便凑了上来将她揽入怀中。
那女将挣扎着推开,“给我滚开,去边上发贱。”
说完纵身上马,扬长而去。
“山儿,山儿,山儿,别走啊,我还想与你多说话呢”,李成伸着手,似是想抓住渐渐隐去的身影。
飘雪阁,晌午
床榻上,一虎目短须中年男子悠悠睁开双眼。边上的候着内监总管:“陛下,又做美梦了吗?”
“水,...,嗯,每次来着飘雪阁,都是如此。习惯了”,许是睡得太久口中干涩的难受。
“要老奴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必是陛下太过思念穆贵妃,每次来飘雪阁小歇,都能梦中与娘娘相会,老奴也是高兴。”,元奉在一边拍着马屁。
“呵呵,就你会说,刚才啊,她又叮嘱我,让吾儿成将军,嘿嘿”
“穆贵妃一辈子都想做将军,自是希望五皇子能成为将军,好辅佐太子”
“他怎么就没想过让吾儿成太子,承朕皇位呢”,叹了口气说道。
“额,呵呵。。。”,这话让元奉根本不敢置喙,妄议太子,脑袋不要了?
“行了,雪儿呢?”
“刚刚侍卫来报,五皇子出宫去了穆家玩去了”
“又去?做完功课了吗?武功可曾落下,有段日子没考教他了”,皇帝似是不喜。
“自从陛下下令,禁止他不完功课不许出宫后,五皇子最近甚是勤勉都做了,方才出宫”,元奉解释道。
“唉,都已经十六岁了,还如此贪玩,何时能长大啊”,对于这个儿子,皇帝是抱着成才的期望,若是其他的儿子,倒是乐得庸碌些。
“少年人多贪玩”
“可是,时间不多了,要他快点成熟啊,罢了,十六岁也快成人了,给他赐门亲事,相处两年,十八岁完婚,开府,二十岁出征做将军,完了山儿遗愿。”
口中念念有词的说道。.
平西候府穆家
十六岁仪表堂堂的青年--李逝雪,就是这么男人的名字据说是忆穆妃--穆寒雪,白胡子老外公穆家家主穆骁。
“外公,我在宫里可想您了”,穆青云走上前搀扶着眼前的老人。
“乖孙,让外公看看,又壮士了许多,我穆家又出了个小将军”,穆骁满是褶皱的双手轻轻地拍在李逝雪的身上。
“三舅舅呢”
“休要提他”
“清瑶表妹呢”
“一来就找清瑶,还说想我,外公生气了”,故作气呼呼的模样,倒是一副老顽童的样子
“哎呦,别这么小气嘛,我是来找外公玩的,顺带看看清瑶表妹的,根本没想带她去上街玩”,李逝雪一本正经的表明要带表妹出去玩的想法。
“哈哈,就你个小猴子,看见你,外公想气都气不起来呦,去带清瑶过来,叫上几个家丁。。”,穆骁还是不放心的对着管家吩咐道。
李逝雪打断道:“不要家丁,我自己带瑶表妹去,上次带家丁出去想做都不让做。还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街上孩子,看见我们就跑,都不敢跟我们玩。”
穆骁不禁腹诽道:顽皮到连街上孩子都不愿意陪你玩了吗?唉,好心累。
“我最近练武很勤勉,几个人根本进不了身,更何况天子脚下,敢跟我皇子打,不要命了”,穆青云接着道。
“就因为你是皇子才危险啊”,穆骁突然地一本正经的说道
说着边见一位眉眼清秀的小美人,粉嫩的小脸带着点婴儿肥,一脸的焦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糯糯的声音:“表哥呢”。
“身后”,李逝雪点了点小美人的肩膀,“这么大了,女孩子端庄一点”。
穆清瑶腼腆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没察觉到自己已经不适合孩子了。
“走,出去逛街咯”,说罢李逝雪带着穆清瑶欢欢喜喜出了门。
“瑶儿,你看这个糖人,甜吗”
“甜”
“瑶儿,你看这个糖葫芦,甜吗”
“甜”
“瑶儿,你看这个糖饼,甜吗”
“甜”
“瑶儿,你看这个糖水,甜吗”
“甜”
“瑶儿,你看这个咸蛋,甜吗”
“甜”
“。。。怎么什么都说甜啊,你是不是舌头坏掉了”,李逝雪低着头看着身旁的小美女。
登时粉嫩的小脸红了起来:“跟表哥一起出来玩就很开心”
“额,要不我们回去吧”,一瞬间李逝雪突然想逃走的感觉浮在心头。
“别啊,表哥,好不容易跟你出来一次,在玩一会啊”,洁白的小手拉着穆青云的袖口,不停地摇晃着。
“好好好,那我们去望雨楼接着吃”,拗不过她,穆青云也只好作罢。
去望雨楼的路上,走着走着看见众人围成一圈,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便绕了过去,
远远瞥了一眼发现,是两个女子,一个身穿黄色衣裙,鹅蛋小脸明媚俏丽,头上插了两个玉簪子,说不出的豪气,眼神透亮,透着青春气息的豆蔻少女,另一个紫色劲装,两只手拿着鞭,用力的挥舞,殴打一落魄汉子,边打边说,下作,不知廉耻的话,瓜子脸显得格外挑剔。
黄衣少女拉着紫衣少女说:“算了,让家丁打发送官府,别再打了”。紫衣少女仍旧不依不饶,一边狠狠地打一边打:“媛媛,这怎么能算了呢,这种无赖子,调戏良家人就应该直接打死,留着也是祸害,索性直接打死也省的他去坏了其他人名节。”。
哎。又是个骚扰良家的无赖子。真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就在走过去之时,就看见一队官差小步跑了过来,领头的到:“都看什么看,天子脚下,居然还敢聚众闹事,都给我带走。”。这紫衣少女喝道:“你们问也不问就要带走我们?哪门子的道理”。官差便道:“到了衙门,自然有大人审你们的,不要在多少废话,还不速速带走。”。
就在这紫衣少女发作前,“且慢”黄衣少女解释道:“这汉子本是下作之人,今日出门撞见他在骚扰良家,我们才上去解救,并不是我故意如此,事出有因还请见谅”。
“事出有因?我没看到,倒是看到你二人街上殴打百姓,若是真的可有人证。”,也不知道以这官差的脑子是怎么在京城混下来的。
紫衣少女气愤道:“人都被你赶走了,哪还有人证”。
“那就是口说无凭咯,都带走,还是去衙门理论,自有大人定论”,官差头头鼻孔朝天,根本不理会别人的话。
当官差想带走两位少女,家丁自然不许,双方对峙了起来。“妨碍执法,罪加一等”。
嘿嘿,又到了李逝雪最喜欢的情节,英雄救美的时刻了。
“是你无理在先,不分青红皂白,就···”叫‘媛媛’的少女还想辩驳。紫衣少女打断道:“媛媛,你跟他们费什么话,给,睁开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说罢便亮出金色牌字。上面着‘齐国公’三个字尤为醒目。
官差头头慌了,双头打颤,赶紧道:“是我眼拙了,分明是这无赖子下作不堪,我这就将他拿下打入大牢,还请恕罪”。
“哟,不带我们一起去衙门了,这还没证人呢”,紫衣少女学着官差的口气说道。
“嘿嘿,怎敢,这般下作之人,人人可打,还要替官府谢谢二位小姐抓了他呢。”,这官差也不算是真的傻子,一见惹不起,大爷模样立刻变成狗腿的样子。
“哼,媛媛我们走。”,紫衣少女一手拉着黄衣女子就离开了。
“哦,那去汝衣坊,我看到一件衣服特别适合今天英俊的你”,黄衣女子小声的称赞道。
“表哥,紫衣的好像是齐国公府的小姐啊”,穆清瑶悄声的说道。
“拿着齐国公府的腰牌,这般年龄,又是女子,张相只有一个孙女,养在深闺大院,从不出府门,这般嚣张,难为张相了,怕丢了读书人脸面,标榜诗书礼仪,每次见到他都是好一阵数落我礼仪,当代大儒,现在好了,他孙女也不怎么样啊,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下次见到张相定要好好揶揄他一番,反戈一击让他也难受难受”,李逝雪一手再前,反复的比划着,似乎张肃就在面前一样。
“表哥,要狠狠的数落张相,连带着爷爷那份也一起。”,穆清瑶在一旁鼓掌,两只小手拍得响亮,“前几天,爷爷去给三叔提亲一个张家偏房女子,张相便对爷爷冷嘲热讽,说穆家男子多是莽汉,我张家女要嫁读书人,气的爷爷头痛好久”
“放心,我会跟他好好算的”,李逝雪拍着胸脯答应道。
“表哥,刚才他们说要去汝衣阁哎,我们也去好不好?”,穆清瑶听到衣服又来了兴致,拉着李逝雪直奔汝衣阁。
汝衣阁门前,双腿仿佛缠上枷锁的李逝雪:“瑶儿,你速去,表哥休息一。。。”
穆清瑶大大的眼中泪光闪闪。
不忍拒绝。
“表哥这件呢”“好”“表哥这件呢”“好好”“表哥这件呢”“好好好”“表哥这件呢”“。。。”,见到李逝雪呆坐在一旁,穆清瑶泪光闪闪。
快来人啊,把这破店赶紧拆了,李逝雪一秒都不想多待。
正当李逝雪眼神涣散将要远去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仙女,哦,不好意思,李逝雪以为自己已经去了。黄色衣裙,有点点莲花点缀之上,下摆极低,往上高束腰,低胸裙,说不出的优雅,额,不变的是,还是那个鹅蛋脸,有些俏皮。怎么看都不厌烦。
可能是李逝雪目光过于灼灼,让这位叫做媛媛的少女有些惊慌,“萱儿,你好了吗,好了就快点出来。”话音中有点抖。。。
“这就出来,怎么了”,果不其然是那嚣张的张家小姐。呦,紫色劲装换了下去一身浅墨色---男装,果然帅帅哒。媛媛眼光不断地向李逝雪瞥来,张家小姐似有感觉,对着李逝雪就是大喝:“那小子,再看眼睛给你挖出来”。
丫,这么凶,赶紧收收目光。别被当成无赖。“媛媛,你就是胆小,怕什么,这般下作之人端的是品性恶劣,胆小好色,你便大声呵斥,你看他现在就是怂成一个老鼠。”。丫。不就是多瞄了一眼吗,就成老鼠了呗。
“表哥,我好看吗?”,还是表妹好,又温柔,天蓝色长裙,高束腰,蝴蝶结,下摆极低盖上小小的脚面,一副青春,活力十足,看着就有精气神。
“非常好”,终于结束了买衣环节,送她回家,赶紧跑路。
结账走人的时候,张家女子也走了过来道:“小妹妹,要小心男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男人没几个好货色。”。
李逝雪再不出手,怕不是要骑马在脸上跑了,没等表妹发作,李逝雪便道:“你父不是男子,你爷爷不是男子,大家闺秀,诗书礼仪,没看出来,嚣张跋扈,多管闲事,倒是不错。”。
“你”
“表哥说得好”。看她要发作,果断结账,避免伤害。
玩也玩了,买也买了,将穆清瑶送回了穆府。
穆青云舒了一口长气,终于能自己痛快一下,虽无美人伴,但胜在自由。今日去哪玩呢,城南九妹赌坊吗,被打关门了,还没开,开一次打一次,小小年纪开赌场,不砸留着过年。东市?不好,东市没什么意思,那就去西市,看看胡商带了什么西域新奇的玩应。走起。
走进西市,东西南北的吆喝声不断,南腔北调,还有胡商拉的长长口音,好辣好辣。东瞧瞧西逛逛,看见了个胡商奇怪的口音介绍,这是他漠北带过来的羊角制的号角,觉得新奇,过去看了看,嘿,这是号角?来你吹一个我看看。
这角不过食指长短,上面角纹磨的发亮,想必是有人日日把玩,才能将其磨的如此精致,一看就是个装饰品,这胡商看见李逝雪便激动了起来,估计是一天也不见有人来你这摊位看这羊角。
这胡商看见李逝雪要走,便说:“少年郎,这是漠北的公羊角,公羊,无畏勇敢,是漠北女子最喜欢的定情信物。若是买下送给你爱慕的女子定当是结下良缘啊”。
娘嘞!还真当老子是傻子?你们家大公羊的羊角就一个食指长,这胡商铺子没被人掀翻真的就是老天保佑。“漠北的大公羊确是没见过但是京都的大公羊角我是见过的,这么小你当我是好骗?”。
“不,不,少年郎这确实公羊角,但不是成年的大公羊,而是小公羊的角,它代表人的少年,若是有漠北女子送了你公羊角,你便送给这个羊角,她便与你定情。”,胡商耐心的解释道。
听罢,李逝雪做个深呼吸,思考着,用什么帅气姿势把它铺子掀了。李逝雪堂堂一皇子,定情信物不是玉,最起码黄金,娶的是中原女,你说娶个漠北女,也就算了,一个公羊角就把她娶到手,怕不是她老父亲亲手把李逝雪做成大公羊,摆盘上菜,阖家欢乐来吃羊哟。不行,再不走李逝雪就真忍不住掀铺子了。
他见我要走便拦住了李逝雪,说:“少年郎,别走啊,你与她有段姻缘”。李逝雪一脸迷茫,这胡商什么情况,李逝雪跟一个公羊角有姻缘?
“少年郎,买了它吧,将来送给你喜欢的人,不买这姻缘遗憾终生啊”,胡商锲而不舍,依旧想卖了它。
李逝雪认定这胡商皮子紧啊,不掀了这铺子,是对不起胡商啊,正在李逝雪掀的时候。
这胡商突然跪在地上:“少年郎,缘分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这角真的与你有缘,我在这摆摊一个月,从来没有人来买走它,甚至看都不看一样,你来不正是说明它与你有缘吗?”
李逝雪停下了手,狐疑地看这个羊角。便道:“多少钱?”
“二十两银子”。难怪一个月没人买走,你这价格怕不是一年都没人买。真当李逝雪是猪崽?
“少年郎,二十两买个姻缘,你不亏啊”。
说罢便抱着李逝雪的大腿哭泣起来,什么爱情,定情信物,最爱之人必不可少啊,天南吹到海北,就仿佛没了个公羊角,注定孤独一生一样。
李逝雪也不知是心软还是怕娶不到老婆,最后是做了猪崽。带着羊角便回了宫,临走时。
“少年郎,记得把它送给你最爱的人,她不会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