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您就是贵人
算了,看缘分吧,此去漠北凶险万分,犯不着再搭上一个。
钱家村,村长家门口,清晨时分李逝雪与赵毅准备妥当,就要离开。
开了院子的门,就看到昨夜山贼死后留下的十几匹马,拴在门口,边上站着好些村民,手里拿着干粮,似要送行。
虽然这样的画面李逝雪曾经想过,仗剑天涯,除暴安良受百姓爱戴,但是还是第一次被百姓送行,欣喜之情掩饰不住,演朝子民还是有恩必报啊。
村长也从屋中出来,走到李逝雪的面前说:“恩公可是要走?昨夜救了钱家村老小,村民自发送些干粮,还请收好”。
这怎么收,冬天虽然要过去了,但是还有段时间才能上山打猎,穷的自己孩子都吃不上饭,还要送人干粮,李逝雪即是高兴又有些心塞,不应该这样的,心善之人,还要如此受苦。
李逝雪拱了拱手,拒绝了村民的干粮,“各位的心意,在下心领了,这干粮就不必了,我们自己足够了,马匹留给你们自己吧,过些时间送上镇子,换些钱财,过好日子去吧,不必送了。”,村民一听如此,尽是开心的大叫,终于有好日了。
李逝雪有些受不住村民热烈的气氛,上马准备离开。
虎子从屋中跌得撞撞的走了出来,“恩公莫走,我有话要说。”。
“我叫钱仲,钱家村人,孤儿一个,运气好被村长捡回来的,小时候特别能吃,所以叫虎子,这村里的每一户人家,我小时候都去吃过饭,每一户人家都如同亲人一般,这山贼横行,欲杀我亲人我岂能坐视不管。”。
李逝雪心中恍然:怪不得,山贼一来,他不要命一样挑衅,还算是重情义。
“昨夜,若不是恩公出手,我钱家村必有屠村之祸,若是不能报达恩公,我钱仲,岂能苟活于世,建功立业,又有何用。”,说完就缓缓跪下,继续道:“还请恩公准我同行,已报救命之恩”。
李逝雪疑问的道:“不等你那贵人了?”。
虎子道:“恩公能救我性命,救钱家村于危难之际,还不就是贵人吗?还望恩公重许我追随”。
李逝雪思考了一下,虎子重恩不顾性命,倒是不错的人,但是毕竟身手不行,而且此次漠北是去戍边,搞不好还要上战场,死战再是正常不过,一想到带着这个憨憨去送死,李逝雪怎么也做不到。
“你知道我要去哪吗?要去做什么吗?就追随?”,李逝雪感觉还是要劝退一下。
虎子脸上尽是茫然,“不知,但是恩公去哪,我便去哪,刀山火海,我钱仲绝不邹眉头。”。
李逝雪厉声道:“我此去漠北戍边五年,这之中不知道要上多少次战场,多少次生死厮杀,是否有命回来都尚且不知,你还愿意前去吗?”。
虎子听到漠北显然也有些触动,漠北名声在外,不毛之地,漠北人冷血麻木,常年征战不休,思考良久不见回答。
李逝雪见他一动不动,以为他算是听劝了,也好省的去了战场,死的不明不白。正当李逝雪离去时,就听到虎子大喊:“我钱仲,对天发誓,必当生死相随,还请恩公准许我追随,以死相报。”。
李逝雪看了看赵毅,“公子,如此重情义的血性男儿可不多啊”。
李逝雪走回了院子,来到虎子面前,看着他,“好,既然你一心追随于我,我就告诉你,我叫李逝雪,京城人,出于一些原因,不方便现在讲给你听,要去漠北戍边五年方归,此去生死难料,我本不愿带你去漠北,毕竟那是什么地方,你是清楚的,我给你一日的时间考虑,明日清晨,我再。。。”
虎子颜色激动抢先道:“不必再考虑了,我昨夜已经想了整整一夜,若是不能报恩,我寝食难安,我这就准备行头随您前去。”,说完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子。
李逝雪看着这个着急的愣头青:“不必着急,等上几天再走不迟?”。
“恩公为何啊?我无须再考虑了,我不怕死的,什么漠北,什么战场,我都无所谓的,我。。我。。”,钱仲有些语无伦次,以为李逝雪仍要拒绝。
看得李逝雪想笑,“若你不养好伤,又怎么随我一同骑马赶路呢?还有以后不要叫我恩公了,叫我公子就好”。
“公。公子好”,钱仲激动的道。
“村长,找些村民,把外面那些死了的马,煮了,做些吃食,给我兄弟养养身子,给村民们也分一分,一同高兴高兴,活着的马就算了,给你们村子留下过日子。”,转过身裹着村长道。
“哎,好,我这就去。”,村长面色激动。
带着钱仲进了屋子,毕竟天气太过寒冷,身上有伤,还身穿单薄些。
钱仲似乎还处在亢奋状态,不停的跟李逝雪讲话,说他小时候有多能吃,吃穷了钱家村,没办法就上山打了猎,每次出去都能猎到些小兽,有的时候还能打到野猪,经常吃肉,结果村里的小姑娘都想嫁给他,但他一个都没娶,算命的说他将来飞黄腾达,他娶个高门良媛,光宗耀祖,虽然他一个孤儿不知道祖宗是谁,但是可不能这么早早把婚事定了,李逝雪一脸怀疑的看着他身上这单衣,这破旧的鞋子,很是怀疑。
“公子,我这是夜深,刚要休息,身着单衣,又看着山贼来,穿戴好再出去,就晚了啊,这鞋子,上山打猎,本就破了,前些日了还想去镇上,拿野猪换双呢,结果那商贩看不上,说什么穷酸货,买不起,我一看竟然十几两银子一双,那个傻子才会去买?对了就跟公子现在脚上穿的一样。”,钱仲讲个不停。
李逝雪脸一黑,前两天鞋子坏了,去镇子上买了两双,才十几两,赶紧换上,这怕不是同一家吧?
然后他又说,村长家以前还有个儿子,几年前死在山贼手里,村长特别伤心,以前就住在那个屋,他指了指李逝雪昨夜住的茅草屋。
怪不得呢,昨天总是看不到村长在屋子从不久留说完话就出去,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多看一眼就难受一眼。
李逝雪想到:我可要努力活着回去,不能让父皇像村长一样老来丧子太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