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诗也赋的差不多了,已经有很多大臣及其女眷,已经伸长脖子,等着了,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姑娘有幸入了皇上的法眼,一举成王妃。
酒宴喧嚣声很是诡异,渐渐地安静下来。
便见到父皇走上前来,“各位爱卿,朕看着这些大家闺秀,秀外慧中啊,难得啊,爱卿们处理朝政,替朕分忧,还能教出如此佳儿佳女,朕甚是欣喜,各个都是千里挑一啊,当皇儿之妻,委屈了”
我哪有那么差,怎么就许给我就委屈了?
“朕,多方查看,寻觅良久,终在众多佳女中,寻得一位贤媳,那就是齐国公张肃的孙女,张媛媛。择一良辰吉日,与五皇子完婚。”
下方女眷中,不乏哭泣:“我还想做王妃呢,呜呜”。“居然是她,她有我漂亮吗,有我身材好吗,有我波。。。”“快快住口,有点女儿家的样子”“好啊,不亏是张师,孙女虽没能成太子妃,但是最受宠的皇子的王妃还不是简简单单,今晚去张师府上恭贺一番”。
该来的还是来了,终于到我登场的时间了。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哈哈,恭喜五弟,喜得良缘,大哥甚是欣喜,一会准备贺礼,今日与我大醉一场”,太子一边站了起来,一边向我使眼色,打断我讲话。
我知道他是在拦着我,心中一暖,但是我意已决。
“父皇,儿臣,还小,再等等。”
全场寂静,不愧是五皇子啊,都说你最受宠,没想到你这么受宠,抗旨都干得出来。
“不小了,该完婚了,今日,无论找何借口,这婚都要订下,谁都不能更改”,父皇的脸色,渐渐地黑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色映的。
我知道父皇生气了,他第一次打我的时候也是这幅表情,先是黑着脸,然后鞭子一顿抽,可痛了。
心颤了一下,有稳定了下了,“父皇儿臣,并非是抗旨,只是这尚未立府,亦无封号,待我,建功立业一番,有了封号再娶不迟啊”
“哼,等你建功立业,媛儿这等好女子,早就另嫁他人,你没人要,想娶媛儿的可排着队呢”
嘿,我是您亲儿子吗?有这么说的,我好歹也是个皇子,她不过就是个大臣之女,不就是长得漂亮一点,礼节好一点会弹弹琴吗,弄一下笔墨,有什么的。
“身为皇子,自当为演朝,立下赫赫功劳,方能不负父皇血脉,母妃的期望。”
一提到母妃,父皇脸色好了许多,神色恍惚,“朕与你母妃,都希望你能成将军,护演朝江山,千秋万代啊。”一看有戏,接着说:“父皇,儿臣尚未建功立业,这张家女子,又是如此美丽动人,大婚后,温柔乡,英雄冢,尚未建立寸功,儿臣怕沉迷小儿女情爱之中不能自拔。让父皇失望,母妃的在天之灵,不能安宁。”
偷瞄了一眼,发现父皇甚是激动。“好,好啊”
再来,俯下身子:“父皇,儿臣,请命戍边一年,上阵杀敌,建立旷世功勋之后,再大婚,以全父皇期望。”
嗯,太好了,说的太好了,这下父皇肯定感动到了,离父皇远点,出去游历一番,过一年再回来。眼下这个坎先过去再说。
怎么这么安静,我抬头看了看,发现父皇的脸好像又黑了,不好。
“戍边一年?我还用得着你去,当戍边是过家家吗?旷世功勋?你当是石头遍地都是?去戍边一年建个奇功?是周宽教你说的大话吗?君子当谨言慎行,你呢?满口胡言乱语,毫无诚意。周宽,还不出来?”。
嫌我戍边时间少?边境那般苦,冷的冷死,热的热死,那么危险一年还不够?
接着就看到夫子走了出来,刚才夫子还醉醺醺的,怎么现在,好似清醒呢。
“微臣惶恐”,边说边跪在我边上,小声地说:“小逝雪啊,你在说什么啊,你一年也太少了,缺少诚意啊,最少三年,不然今日,你我二人估计要完蛋啊”
“周宽,朕把皇儿交给你教导,你看看,满嘴胡言乱语,还要抗旨,你说,朕今日要不要把你发配充军,去戍边啊。”
“额,陛下圣明,微臣没能教导好五皇子,是臣知错,臣愿意担下所有罪责,五皇子还小,还可另请名师教导,请陛下不要责备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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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局面,不是我抗旨吗,不责罚我,还要夫子充军?这可不行,夫子这身板去戍边,肯定没救了,看着夫子一脸的慷慨就义,我眼眶湿润了,站起来,拉着夫子。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夫子的事,夫子用心教导,是我自己习文上不用心,不是夫子的错,是我抗旨,也不是夫子的错,还请父皇不要责罚夫子。”
“替师长求情,知道尊师重道,还有救。不过周宽,有愧朕的指望。还是要罚,周宽,朕便罚你去漠北,看在你多年辛劳的份上,两年方归。”
“五皇子,不学无术,还是赶紧成婚,让媛儿帮你定定性子。”
夫子恭敬的道:“遵旨”。好似戍边的不是他一样。
“朕乏了,散了吧”,缓缓起身。
“父皇。。。”
夫子拦着我:“算了吧,就让我死在漠北吧,那等苦寒,熬不住的。殿下不必在意我这条命,一死而已”,那表情,说不得凄惨壮烈。
眼睛红了起来:“这怎么能行,夫子是受我连累,我自己的事,我才不要连累其他人。”
跪在父皇前:“父皇,本不关夫子得事,是我不愿赐婚,与莫名女子共度一生,我要与我爱的人在一起,就像父皇与母妃一般,而且母妃定不会逼迫我娶不爱之人。”
“你”,看着即将发怒的父皇,只有母后敢说:“陛下息怒,雪儿,少不更事,难免心直口快”。
“父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夫子本没有错,是儿臣连累的夫子,若是夫子有错,儿臣愿一力承担,儿臣愿意戍边三年,求父皇收回成命,不要怪罪夫子。”
看着暴怒的父皇,“好,一力承担,倒是还有点血性,治你忤逆之罪,你不是要连周宽的罪一起扛吗,那你就去漠北戍边五年,过了年,就去,赐婚照旧,待你回来再成婚”
“父皇,儿臣,不想。。。”
不等说完,父皇甩了袖子离开了。
群臣唏嘘,没想到刚赐婚就要戍边,这五皇子还真是作啊,可惜了张家女,五年后,都成了大姑娘了。
宴会皇上皇后都走了,太子当然要接着主持。
呆坐在那,夫子拿了一壶酒,又喝了起来。
夫子你心是真的大啊,差点要去戍边了都,转头就喝酒。
“夫子,就这么完了?”
“不然呢?”
“。。。。。。”
“夫子,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呢?”
“哪不对”
“你不教导我诗文,父皇从没责罚过你,你不上早朝,父皇没责罚过你,你上了早朝喝的大醉,父皇也没责罚你,偏偏今日,本与你无关,却被父皇降罪,你还承认?不像你油滑的性子,最主要的是,你为什么一直提醒我三年,三年的。”
“。。。。别想了,来喝酒”
太子走了过来,“五弟啊,今日你真是吓了我一跳啊,居然敢。。。唉,大哥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要去漠北戍边,那等苦寒危险,若去南疆,也比这好上许多啊”
“大哥,别为我担心。是我自找的,只是可惜了没能取消这个赐婚。”
“幸好没取消,不然你让父皇如何惩治你啊,当众抗旨,已是死罪,父皇想饶你都难,更何况张家呢,不要脸面的?当朝宰相,辛辛苦苦几十年,朝野上下,关系复杂,士林中桃李天下,亲孙女,赐婚被拒,打了脸,你让皇家如何面对群臣,面对士子啊”
“那是父皇的事”
“你呀,不多思考,脑子一热,闯了祸,便要逃避,什么时候能自己承担啊”
“承担了,然后呢,戍边五年,我现在很难受”
“。。。”
“该去找春娘了,夫子我这就先走了。太子殿下,小逝雪,告辞。”
。。。老不羞,身子这么硬朗害我白担心,去戍边啊,你刚才不是想去吗,让你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