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炎旭有些不耐烦,可瞥了一眼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文章皱皱巴巴,可字却是极好。
不但如此,文内犀利的写出南方大水的宰患与善后根治,而且写的是有理有据。
“反正我瞧此人顺眼。”
江深依旧在那嘀咕着,只不过楚炎旭丝毫没有听见,他的注意力,早已经被眼前的文章给深深的吸引。
只是瞧着如此好的文章,被弄的皱巴巴的,也是有些惋惜。
原打算瞧热闹的太子与二皇子,并未等到皇上的发火,心里头也不由咯噔了下,并狐疑的看向那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江深的身上。
他们皆都猜测,江深该不会是装疯卖傻。
就当楚炎旭看的入迷时,许福公公从外走了过来,并开口喊道。
“皇上,洪大人求见。”
两个审阅科举文章的负责人,一前一后的赶来,让太子与二皇子皆都愣住了,特别是二皇子,心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安。
楚炎旭的文章看到一半,并未听到许福公公的话,等他把面前的文章看完之后,那洪大人已经在外等候了多时,整个人冻的直哆嗦。
等在喧入殿里头,洪大人的嘴唇都乌紫乌紫,看起来极为的凄惨。
“皇上,你可要替臣做主呀!”
洪大人前来,定是要告状的,只是他身子早已经冻的发僵,刚准备行礼,却因为动作不协调,直接摔在了地上。
江深见状,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
若不是楚炎旭轻咳了一声,估计都要笑出了声。
这洪大人也被气的不行,便把江深撕了卷子,还扬言因同姓,就要点榜首的胡闹事说了出来。
听闻撕卷子,二皇子心里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旁侧的太子,见二皇子不开心,心里头可是欢喜的不得了,甚至觉得这个侄子,虽然疯了点,但也是盟友。
“许是阿深觉得,那些文章不配入皇上的眼。”
太子在旁,开口提着江深辩解道,这话可是气的洪大人吹鼻子瞪眼的。
见下面吵了起来,皇上也不由挑起了眉头,目光也落在了正在哈欠的江深身上,若不是他了解江深是怎样的人,定以为他是故意让自己看到这文章的。
姓江?
难不成,是养育江深的那户人家。
楚炎旭低垂着眼眸,视线盯在江年这两个字上。
此人是不错的人才,无论文风还是指出来的观点,都极为的犀利,且戳中的内心。
不过,能不能入榜首,还等他好好调查一番。
“阿深,这次就过分了,还不快同洪大人赔礼道歉。”
很明显,皇上并不打算治江深的罪,说出这样的话,明眼人都能瞧的出来,是在护着。
那洪大人还以为,可以好好痛击这个野种,却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一口闷气也堵在心中,上不上,下不下的,极为难受。
这里头,最开心的就属太子。
他怎又不知二皇子同洪大人的那些小算盘,不就想着在科举多插些自己的人进来,好对付自己。
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江深呀,还真是个宝,越瞧越顺眼。
“不过,阿深的确有些过,这些日就在府邸中好好反省三日吧。“
许是想到了后宫之中,二皇子的生母,楚炎旭忍不住叹了口气,索性关了江深的自闭。
这孩子,也不能这样闹腾。
不然他的那些臣子,天天奏折弹劾,看的他的脑壳痛。
听闻自己被关禁闭,江深脸上的笑意顿时沉了下来,那闷闷不乐的样子,可是把楚炎旭瞧乐了,语气也难得柔和下来。
“撕了科举的卷子,还有脸生气的,还不快走。”
江深闻言,告退都没有说,便气鼓鼓的扭头就走。
这副真性情的样子,让楚炎旭心里头难免有些感慨,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许福的身上。
许福不亏是跟在皇上身上的人,单单一个眼神,就知晓要做什么,他那副老身子,紧紧的跟在了江深的身后。
等出了宫殿们,许福才开口道:“世子爷,留步!
江深不耐烦的转身,就看到许福招呼旁侧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手里端着,便是前几日说的银边兰花。
“皇上嘴硬心软,早就纷纷奴才,把这银边兰花给世子爷备好了。“
话语落后,许福接过小太监手中的兰花,恭恭敬敬的递在了江深的面前,江深接过了兰花之后,脸上也难得露出笑意,想说什么,却还是冷哼一声,把兰花丢给了身侧的翎,转身向着宫外走去。
出来宫门,江深坐在马车内,从袖中摸出了一枚纸条,看清上面的内容之,脸上不由讥讽的笑意。
“回府。”
一声令下,马车向着世子府行驶去。
只是在半路上,翎眼尖,瞧见江姑娘正带着雪梨,怀里抱着价值不菲的白貂披风,正站在明月楼门口。
这倒是让他露出疑惑的神情,便忍不住多看一眼。
于是便看到了江姑娘正同名陌生男子说笑,看起来,两人似是相熟的。
下意识的,翎忍不住看了眼自家主子。
也不知道,这事该不该汇报。
毕竟主子也下令了,尽量避开江姑娘。
心里纠结要命的翎,在回府的路途中,时不时抬头,看了眼自家主子,又很快把目光落在别处。
三日没有歇息好的江深,正蹙起眉头,想早些去府邸沐浴更衣。
察觉到翎的不对劲,还以为是别的事,故此也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府邸,下人早已在屋内备好了热水。
等江深整个人泡在木桶上内,守在外面的翎才忍不住开口问道。
“主子,小的有个朋友,他心仪的女子,若是同男子说笑,那我朋友是不是要被气的半死?”
听了此话,江深忍不住笑了起来,并笑问道。
“你这是无中生友?”
翎闻言,犹豫了好半会,才开口说出方才看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