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江深开口,陈世便急忙转身离开,生怕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招了不能招的麻烦。
江娆见黑心鬼不阻拦,不禁担忧的问道:“他见到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许些事情,她虽然不清楚,但并不代表她不懂。
若陈世知晓了江深的身份,同别人抖出来的话,定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在她替着黑心鬼忧心忡忡时,身后的江深却轻笑了起来。
“可别皱着眉,他可威胁不到我。”
江深又不是傻子,他既然放此人离开,自是不会把他放在心上。
原本追人书生们,在没有找到人后,也便纷纷赶回了茶楼,并议论着那带着斗笠的女子,到底去了何处。
自传出花钱买榜的消息,大部分书生都认为江年花了银钱,干了这种没脸皮的事,还认为,那榜上大部分的名次都是假的。
他们这个猜测,自然是引的那些榜上有名的书生不满了,并觉得这些人只不过是想闹事,拖累他们下水罢了。
这才渐而演变成两派人,时不时开口辱骂,甚至还会动起手来。
反正京都因此事,已经闹的乌烟瘴气。
躲在小巷子里的江娆,有点担忧的黑心鬼的安危,并未打算让他送自己回院子里。
可在江江深的心里头,小骗子可比他自己都要重要的多,也不顾她的反对,从这小巷子慢慢的穿过,最终拐到了院子门前。
虽说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但不知为何,每当要离别之时,这心里头总是会依依不舍。
江娆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可每次回头都看到黑心鬼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后,羞的她双颊不由热了起来,心里头更是甜滋滋的。
等进了院子,关上了门后,江深这才转身离开。
背对着木门,江娆用双手捂了捂脸,把情绪稳定些后,才来到了二哥的院子里。
她得告诉二哥,陈世那个不要脸的,在外面肆意妄为的污蔑他,也许他买榜这个消息,指不定是他捣鼓出来
只不过,江娆站在了江年的房门口,迟疑的半天,依旧是没有敲门。
眼下这个情况,她就算把这些消息告诉二哥也没什么用,再者说了,那个陈世本就那副样子。
那加料的事情都敢做,颠倒黑白又怎会不敢做呢。
想到这些,江娆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二哥的房门口。
这默默跟着自家姑娘的雪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待进了屋子里后,她才轻声的问道:“姑娘,外面的事情,可是越来越严重了?”
正在发呆的江娆回过神来,摇了摇脑袋,并开口应道。
“无事,或许过几日,所有的事情都能尘埃落定了。”
若这次没有出去的话,她怕会提心吊胆,可黑心鬼所说的那些话,宛如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既然二哥是皇帝亲自的点了,那就算闹的在大,也都不会改变的。
相对的,那种想趁着闹事,浑水摸鱼的人,可就不会那么好过。
至于外面那些闹事的书生,就让他们闹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娆在酒楼的出现,导致两派书生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大。
而在午时,两伙人也不约而同的撞在了一起,这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伙人就不约而同打了起来。
虽说这书生念圣德书,体弱不堪,但打起架来,那就完全不同了,只见一人,上前抄起旁侧的板凳,狠狠砸到之前看不顺眼的书生后背处,那凶狠的模样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
被夹杂其中的陈世,瑟瑟发抖的躲在了角落中,哪怕还有之前的意气风发的模样。
混杂的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惊呼的喊了句。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这话可是惊的在场所有的书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也都落在地上,头部满是血迹的书生上。
打架与同打死人,完全是两码事。
原本还天不怕,地不怕的书生们,也都慌了起来,店里头的掌柜,也急忙忙的让小二去报了官。
没多久,大理寺的人就来了。
那死去的书生,头部似是用地上的已经碎掉的木凳子给砸破的,许是太过用力,就那么一下就给打死了,那书生的后背甚至还多了好几个黑色的脚印子,应是方才人杂,不少人都踩上了好几脚。
人死了,可凶人没有人知道。
大理寺的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只能把所有涉及打架斗殴的书生们,皆都带了回去,好一一审问。
世子府内。
江深正坐在庭院中,端着茶水,有一下没有一下的品着,他瞧着被厚云遮盖住的太阳,眉头忍不住微挑。
这时翎从旁侧,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单膝跪在了江深的面前,开口汇报道。
“主子,事情已经办好了。”
江深闻言,把茶水搁在了桌子上,单手撑着额头,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寻个机会,让东宫的人知晓此事。”
得到指令的翎,单手抱拳,然后慢慢的消失在江深的面前。
庭院内,江深又是一个人,他的手微微敲击着膝盖,似是在想什么事情,过了半响,才微微叹了口气,并站了起来,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死去的人,身份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是太子妃外家表亲那头的人,如今他这么一死,那就彻底断了这条血脉。
听闻这个消息后,表情那头的老人差点就跟着去了,许是想到自家孙儿不能白白的被打死,就强撑着老身子骨,赶到了太子妃的娘家来。
那老人姓李,大家都喊声李姥姥,她可是太子妃的阿娘,杜氏的救命恩人。
可以说没有李姥姥当初心善,把杜氏接过去养大,那杜氏早就被后娘给活活的折磨死,哪里还会后面的富贵呢。
那杜氏,更是把李姥姥当成阿娘,每年的生辰,都会过去替老人家贺寿。
如今李姥姥哭红着眼,为了求杜氏找太子妃帮忙,她甚至跪了下来,那杜氏自然也不好推辞,只能应了李姥姥,定要替她死去的孙儿主持公道,那李姥姥才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