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石生想了许久,认为现在无法回萧家寨。
突然想起,自己的好友,住在离这不太远的王家寨。现在只好去找王忠,王忠父亲在萧家寨多年,母亲是萧家寨人,如果能帮忙说情,他还可能回萧家寨。
萧石生一路赶来,到了王家寨,打听到王忠家,刚好碰到王忠在家。
萧石生将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跟好友王忠讲了,王忠气的直骂赖皮狗父子。
王忠父母很同情萧石生,将他留在家中。王忠父亲也找到萧家寨几个要好朋友,在赖皮狗父亲面前替萧石生求情。
赖皮狗父亲何时吃过这亏,谁说也不好使。他只抓住一个理:“萧石生目无尊长对长辈动手,而他动手偷袭萧石生的事一字不提。
萧家寨一向看重长幼尊卑,晚辈对长辈动手是难说情。
萧家寨主,对此事虽觉事出有因。但为萧石生跟自己亲哥哥翻脸,也难做到。最后寨主决定,萧石生对长辈动手,十年之内不许回萧家寨。”
大家一听,寨主是不愿得罪亲哥,而赖皮狗父亲仍然气愤难平,众人认为只好过些天再说。
王忠父亲回家,将此事对萧石生讲了一遍。
萧石生心想,萧家寨既然不能回,在王忠家住着,又不是那么回事,王忠家也刚搬回来没多久,还未完全站稳,他一想只得远走。
在外面,天大地大,难道就没有有他容身之地。
萧石生连续思考两天,先找好友王忠商量一下:“现在萧家寨回不去,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心里也不忍让你跟着为难。我打算跟你告辞,到万平城发展发展。
王忠一听觉得不妥:“你不如在我家中,多几天”。
萧石生打定主意:“你借给我一件粗布衣服,再借我些路费钱。等我在万平城找到事做,我再还你。萧家寨不留我,这里就是我的家。”
王忠父亲听到此事皱眉说道:“你一个孩子独自远去万平城,叫人不放心。我有一个朋友在那儿住,到万平城时你就说我让你去。”
于是给萧石生弄了几件换洗衣服又送他一些钱财。
萧石生起早与王忠一家三口告别。
王忠一直送萧石生到寨子外,还不放心萧石生,想亲自送萧石生一段路。
萧石生没有答应王忠,坚持在王家寨口与王忠道别。
萧石生出了王家寨后,他心中很是不舍王忠。自己现在一人去万平城,自己混好了,一定要回来报答王忠。王忠父母平时也照顾他,还有萧家寨许多照顾他的乡亲们,他也都记在心里。
萧石生虽然想得很好,但现实却是残酷的。他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又没有生活经验。岁数太小,不懂寨子外的事,在寨子里大家都把他当孩子看,现在离开萧家寨,到了外面,就需要他一人独挡一面,想要出人头地谈何容易。
他只知道有人去万平城挣了大钱,他现在也想学人家,到万平城碰碰运气。从王家寨出来,独自一个人,突然发现自己没有赚钱的能力又没有什么外出经验,他只好去万平城寻王忠父亲的朋友再做打算。
萧石生,一路平安无事,很顺利来到万平城。到万平城时天色已晚萧石生查点自己的盘费,还够住店,于是晚间找个店住了下来,打算第二日再去找王忠父亲的朋友。
客店小伙计见萧石生眉头紧缩,问萧石生原因,萧石生简单说自己是来万平城投奔朋友。
小伙计听萧石生是投奔朋友感叹说道:“小兄弟,你不知道在外闯荡的难。我姓刘,是万平城附近黑凤寨子人,我跟你一样同病相怜。我年少时跟父母拌嘴,不愿受管教,所以赌气跑到这万平城,当时认为自己肯吃苦有能耐,谁知没多久就盘缠用尽,流落到在店中当一个伙计,这还是运气好碰到掌柜人好,愿意收留我,在这个店还能勉强糊口。
当初要是不遇见掌柜,恐怕我早就流落街头。人自己还是需要有能耐,千万不能指望别人,俗话说得好:“在家千日好,出门外万事难”。
要是有能耐,也就不用看人脸色受气,也可以糊口。
如果一时头脑发热在外面乱跑,只能打个短工,帮个小忙,别想靠这个发财致富。
在万平城您得有胆识,有能耐才能赚钱。小兄弟你有什么赚钱本事吗?”
萧石生听伙计这么一讲,觉得言之有理,自己在外举目无亲,王忠父亲朋友怎么能够完全照顾到自己一个无用之人。他这时才觉得自己想法过于简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萧石生望着小伙计说道:“我一直在萧家寨跟大人们捕猎,没有在外边做过事,在家中练过一点功法。”
小伙计一听萧石生练过功法说:“你既然练过功法,又捕过猎,如今在这万平城,上城东边,有许多练过功法的人,大多都是附近寨子里的猎人,都有些捕猎经验。
你到那城东不用干别的,就说自己会功法,能捕猎想当一个自由猎人,就会有人雇你捕猎。如果运气不好,没人雇你。你们一些人还可以自己组队,去那万平山,运气好捕到猎物,带回万平城卖了能够吃饭,住店。就怕你功法不行,到时别猎物没捕到,自己再搭进去。明日有许多炼器店,材料铺雇人捕猎,你可以去城东试上一试,我们这儿属迎山派所管,宝家炼器铺是万平城头等大店时常雇人。
明天你可以在城东处等候,到时有许多店铺雇自由猎人。还是那句话:就怕你功法不行,白送性命。”
萧石生说:“行倒是行,有心去城东捕猎,但自己年纪太小又没有捕猎工具。”
小伙计说:“我这有一个生铁棍,是一个城东自由猎人忘在店中,许久也没回来取也不值什么钱。我把棍送给你用吧,你身材比同龄人高,肤色又黑,长得不像十四岁,到城东你就说自己十八,多做事,少开口。”
萧石生说:“那我多谢刘哥。”
小伙计说道:“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不大一会,小伙计把一根黑色铁棍拿了过来。
萧石生一试铁棍不算特沉,觉得自己会大力通臂拳使用起来不会费力。于是对小伙计说道:“这铁棍刚好趁手!可是明日还要麻烦刘哥,带我到城东一趟。”
小伙计笑道:“行,看到你就像看到家中小弟。”说完小伙计就出去,招呼其他客人。
一夜萧石生胡思乱想,觉得自己还应靠自己,不应该去麻烦王忠父亲朋友,到那也不能比做自由猎人好到哪去,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日,萧石生因为赶路劳累,昨夜睡得又晚,起来时太阳已经很高。
萧石生找到因没到饭口,正无事的小伙计说起去城东的事。
小伙计就将萧石生带到城东。萧石生到城东一看,只有十多个衣衫破旧壮汉站在万平城高大城墙根处。
此时城东自由猎人很少,来雇人捕猎的更是一个没看到,只是偶尔有路过的万平城人,也都匆匆离开不愿多逗留。
在墙根几人手中的武器也都不太好,有钢叉、尖枪、大铁棍、等等,都是寨子所用寻常武器,买卖不值多少钱的东西。
小伙计带萧石生走到墙根:“今日,来得有些晚,大多雇人都赶早来。来去万平山路上也要耽误时间,捕猎都是赶早不赶晚。”
萧石生在寨子里时懂这些理:“多谢刘哥,今天头次来当熟路了。”
小伙计指一个空地说:“你就在这个地方就行。站这等着,有人来问话你就答他。我还要回店里,一会饭时客人就多了。我没时间在这陪你,咱们晚上再见。”说完,小伙计就赶忙回店里去了。
萧石生就杵着生铁棍站在墙边,包裹行李留在了店里,有小伙计他也放心。
他跟其余几人一站,年纪属他最小,衣服最新。中间来过几个雇人的谁也不可能看上他,很快到了中午。
城东墙根处只剩萧石生五人,其中有一个三十多岁叫望魁的光头大汉,他见萧石生长得魁梧,年纪也轻。就是穿的衣服,很新不像干自由猎人的样子。他们这些被人临时雇去打猎之人,都是与猛兽搏斗,哪有几人像萧石生这样。衣服上连个补丁都没有,两只草鞋更像附近寨子里的人。
望魁一眼就看出萧石生是生瓜(他们这些自由猎人把新来的人都叫生瓜,生瓜没有经验捕猎时容易出错),但萧石生手握生铁棍,二目有神,像练过功之人。
今天眼看到中午,城东这五个人还没有着落。眼看再过不了多久,就错过去万平山捕猎时间。
这望魁顶着大光头说:“我说几位,眼看过晌了,不能这么干等着。
这个话一但有人开头,后面的事就好办,很快这五人就由望魁牵头。打算五个人组成一个自由猎人小队,去万平山捕猎。
五人里只有萧石生是新人,其他人都是常年在这里当自由猎人,萧石生就这么一路跟着几人,出了万平城,进了万平山。
万平山是北荒大陆一处天然大猎场,里面猎物繁多,但也非常危险。
五人进万平山不久,望魁就叮嘱几人,进万平山后,各自照顾好自己。获得猎物几人平分,只要不死就有一份。其实他这话就是说给萧石生听,其他几人都是老自由猎人,这种事情怎么会不知道。
萧石生跟在几人身边不敢多话,此处万平山与萧家寨外虽有所不同,但也相差不大。以往他进山捕猎都是望风,帮忙收拾猎物。现在这样直接面对猛兽还是头次。”
萧石生虽在萧家寨练过大力通臂拳,但他没有在比武外使用过,这次进万平山捕猎,只能说是形势所逼。今天五人进山捕猎,他心里一直提心吊胆。俗话说:“说时容易,做时难。”昨晚他在店里想得虽然很好,但今日一进山捕猎心里就有些紧张。
万平山内猛兽拦路伤人,是常有的事,一般进山捕猎都是几十人组队,这才敢进山,然后还要选好路线,设置陷阱。为避免碰到突发状况,还要有人望风观察附近动静。
萧石生一看现在他们只有五人哪里能应付这许多事情,不用说发生意外,就是碰到厉害一些的猛兽,他们估计只有逃命的份。
现在萧石生只能担心,跟在几人身后,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进万平山许久终于有人问:“望魁,今儿去哪里捕猎”?
望魁走在头前说:“我领你们去个好地方,保证大家能够打到猎物。”
那人又说道:“我们就五人,你别领我们给猛兽充饥啦!”
萧石生心说:“我也这么想,别到时猎物没打到,自己再给猛兽当了点心!”
望魁伸手摸着光头说:“这可不好说,到那时就看谁跑得快了。”
萧石生一听心想:这不是进山捕猎,简直是拿命去撞大运。
其他人不像萧石生,倒是都乐了笑道:“你敢!”
萧石生听其他人这么一说心中就有数:“看来这望魁,应该不简单。”
又在山林里走了许久,翻过一个山坡,望魁就不再忙着赶路,而是低头四处寻找些什么。
萧石生知道上山打猎,留下脚印的猛兽是最好的捕猎目标。因为许多猛兽有走熟路的习惯。
突然望魁在前面喊道:“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