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除了安静就是冷清,街上少有行人,只偶尔有车驶过。白灵蛇从医院出来,就踏上了一条石甬路,两边古木参天。白天这里就很幽僻,这会更有几分阴森。白灵蛇觉得有点异样,于是走得很急,啪啪的脚步声听起来瘆得慌。她四下张望,当然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黑夜像一张庞大的网,把什么都盖住了,她没发现什么,于是就稳稳心神,继续朝前走。可是脚步声太响,又唯恐把什么招惹来,她刻意放慢脚步,让它不要那么响。
快了,快了,家已隐隐在望。然而就在这时,电视里的狗血剧情出现了。忽然就从树丛里冲出来两个壮汉。白灵蛇一惊,撒腿就要跑。其中一个伸出腿一勾,白灵蛇一个嘴啃泥摔倒在地。“救命呀!”白灵蛇一边爬起来一边呼喊。然而不等她发出第二声呼救,一只肥厚的手就捂了上来。
“你们要干什么?”白灵蛇觉得自己是说出了这句话,可是声音闷闷的发不出来。白灵蛇见那两个人都戴着口罩,就伸手去扯。
“找死。”一巴掌糊到了白灵蛇的脸上。
白灵蛇痛得眼泪流了下来。那两个人把她往树丛中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白灵蛇奋力挣扎,一把甩掉那人捂着自己的手,发出一声狼嚎,“来人呀,救命呀。”
“闭嘴。”一个人扭着她的胳膊。那双大手像钳子一样,白灵蛇动弹不得。另一个猛力地拽她的衣服,撕拉一声,她那件丹麦水貂皮大衣像一片碎片一样飘落下去。白灵蛇情急生智,抬脚朝那人的下处踢去。那人痛得松开了她。他捂着下处,发出了“哎哟”的低吟之声。这时有一辆车驶来,强烈的灯光扫射过来,把周遭照得一片雪亮。白灵蛇朝着汽车喊:“救命呀,救命呀。”
她一边呼叫,一边扭打。可是一个弱女子怎能敌得过两个男人呢。没两分钟,她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被摁在地上,男人扑上来。白灵蛇大放悲声,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我。”
就在白灵蛇绝望至极之时,一个黑影飞跃过来,像老鹰抓小鸡那样拎起那个男人摔在地上。他们搏斗。几个回合下来,那两个男人见势不妙就逃了。
白灵蛇爬起来正要朝马路跑去,定睛一看,却是秦隐。“哥!”她叫着一头扑到秦隐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秦隐用手轻轻地抚慰她,说:“不害怕,不害怕,没事了,没事了。”
白灵蛇的身子像筛糠一样颤抖。她不住地哭泣,然后身子往后一仰,就倒在秦隐的怀里晕厥过去。
“灵蛇。”秦隐痛彻心扉地呼喊。
白灵蛇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嘴角流着一抹血。秦隐扑通一声跪下,他发疯似的捶打胸脯撕扯头发。好一会,他清醒过来,一把抱起白灵蛇,朝医院奔去。
那已经是深夜二点了。他打电话给王大鹏,王大鹏又打电话给楚天宇。不一会,楚天宇,楚天宁还有刘含玉都来了。又像上次那样,一干人都围在抢救室的门口。可是抢救室的门迟迟不开。楚天宇焦躁地踱着步子。秦隐垂手而立,一脸萎靡。
王大鹏扶着白灵蛇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白灵蛇的样子像一朵飘落在泥中又被碾压过的娇花。大家目瞪口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楚天宇一把揪住秦隐的衣领说:“你说,你到底把灵蛇怎么了?”
秦隐甩开他,只是不语。白灵蛇眼神空洞,好像只认识秦隐。她朝他走过去,低低地叫了几声“哥”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秦隐比自己受到伤害还难受,他的心很疼,像有一把钝刀在割。这时他轻轻地拥着白灵蛇,痛心疾首地说:“是哥不好,哥没有保护好你,哥对不起你呀。”
就这几句话,他像是用尽了平生的力气。他虚弱起来,他摇晃起来。但白灵蛇就靠在他身上,他不能倒下。他扶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了医院。
这几个人一直盯着白灵蛇,这会见她走了,就都看着楚天宇。楚天宇则看着王大鹏。王大鹏说:“灵蛇像是受到了刺激,好像是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楚天宇满脸惊疑,然后他转向刘含玉说:“你尽快查清是怎么回事?这几天,你别上班了,去陪灵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