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隋终于摆脱了太子一群人,已经喝的微醺,摇摇晃晃的走回宴会,却发现叶瑾瑜根本不在,怒气在酒精的作用下达到极致,叫了暗三,牵来马匹,向王府赶去。
叶瑾瑜回府后,刚进门,看着二人亲手种下的桃树,向前走,每一处她都有用心的布置过,每个地方都有二人的回忆。心中不由有些心酸,当初恩爱无间,原来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是喜欢她的,叶瑾瑜感觉的出来,但是,似乎这份喜欢可以同时给予几个人,而不是独一份。
悦歌服侍叶瑾瑜洗漱完毕后,就被叶瑾瑜撵回去休息了。
叶瑾瑜躺在床上,有些乏累,闭上眼睛,不再去想这些烦人的事。
容楚到了醉红楼,头牌媚娘已经自赎,听说跟了一个江湖剑客,浪迹天涯去了,新的头牌叫清莲,是个冷美人。经营醉红楼的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艺名惜怜,真名已记不清了。
看到容楚又来了,惜怜忙迎出去。
“容公子,您这可是多日不来了,楼里的姑娘们可是想念的紧呢。”
“哦?那是在下的错了,惹得姑娘们如此相思,当真是不该,在下在此向各位姑娘赔罪了。”
“容公子说的哪里话,清莲姑娘正好有空,容公子楼上请。”
“请。”
容楚自从被叶瑾瑜教训了一顿后,就来了一次醉红楼,一是有伤,二是有些失了兴致,今日心中有些烦躁,才再次光临。
厉隋驾马狂奔,暗三险些跟不上,急匆匆的到了王府,把马扔给小厮,厉隋直冲主卧而去,暗三匆忙跟上,趁机给其他人发了暗号,暗一暗二接到暗号,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叶瑾瑜,不明其中意思。
直到厉隋一身酒气加怒气的冲进来,暗一暗二习惯性阻拦,却被厉隋一掌拍开,口中吐血,暗三赶来后,发现厉隋已经进了里屋,自知无力回天,暗一暗二从未见过这般生气的王爷,暗暗心惊。
“暗三,王爷这是怎么了?”
“哎,一言难尽,走吧,先去给你们疗伤吧,我慢慢给你们说。”
“那侧王妃怎么办?”
“放心,那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没事。”
“那走吧。”
叶瑾瑜还睡得很熟,完全不知自己危险的处境,直到身上一凉,才猛然惊醒。
“你干什么!”任谁被扰了好梦都不会太开心,更何况这个人还刚刚让她生气。
“你说我干什么?呵!容国五皇子很好吧?嗯?聊的很开心吗?”
叶瑾瑜本想辩解,又想到他和笑玉婷二人,心中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升起来了。
“怎么,允许你和你的好妹妹浓情蜜意,不允许我跟我哥哥畅谈天地了?!”
“哥哥?畅谈天地?本王告诉你!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你休想逃开本王!更不要想着别人!除本王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你疯了!”
“没错!我就是疯了!被你逼疯的!”
说着,厉隋猛的撕开叶瑾瑜的衣服,欺身而上。
“厉隋!滚开!”叶瑾瑜想推开厉隋,无奈力气相差太大,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叶瑾瑜,你让本王滚开,是想你的容哥哥吗?!”
叶瑾瑜震惊的看着厉隋,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空出的右手狠狠的甩了厉隋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声震惊了两个人,厉隋不可思议的看着叶瑾瑜,叶瑾瑜看着自己的右手愣了神。
“叶瑾瑜!”厉隋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叶瑾瑜不寒而栗,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厉隋突然俯下.身,咬在叶瑾瑜的脖颈上,叶瑾瑜不由自主的轻呼一声,忍不住张口咬在厉隋的肩膀上,留下两排清晰的牙印。
这一夜,迷醉,愤怒,悲痛与爱,彼此交织,纠缠不清。
第二日,日上三竿,二人还未出房门,门口暗一暗二暗三依次站在门口,一脸纠结,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客厅里,玥娘为难的看着眼前二人,吩咐丫鬟再上一盏茶。
“管家,如今已快午时,你家主子还没起身吗?”玉婷郡主看着眼前第七盏茶,轻皱眉头。
“回郡主的话,昨夜里王爷回来的晚些,已派人去叫了,请郡主安心等待。”
“你家王爷起的晚,为何你家侧王妃也还未起?”
“回五皇子的话,侧王妃与王爷都是同时起的。”
玥娘说完这句话,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同时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卧房里
厉隋感觉头好疼,刚想抬起手来揉揉头,却感觉手臂不听使唤,低头看去,叶瑾瑜正窝在怀中,手臂早就被压麻了。
看着叶瑾瑜身上的伤痕,厉隋心中有些难受,内疚和心疼占了大部分,心中有些懊恼自己,以前的自制力都喂狗了吗?
叶瑾瑜是被疼醒的,昨夜快卯时才累极沉沉睡去,皱着眉头,触手所及之处,是一片温热的躯体,抬眼望去,刚好撞进厉隋的眼眸,初醒时带些雾水的眸子,加重了厉隋心中的愧疚之情。
“对不起。”沙哑的嗓音,带这些许苍凉,眉眼中的凌厉霸道柔和了许多,低着头,显出一份叶瑾瑜未见过的脆弱。
“为什么说对不起?”叶瑾瑜一开口,也是厉隋同款沙哑,刚醒的她,脑子有点不好使。
“我…”
“别说了。”
“瑾瑜…”
“先跟我解释一下笑玉婷的事。”
“额,好。”现在厉隋已经没有一毛钱拒绝的权利了。
“当初我姑姑,也就是青云长公主,她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与后宫中的女人有很大区别,我和老四,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后来有了玉婷,我们三人之间感情最好,但是,老四很小就又被接回了柳贵妃那里,联系少了,我十三岁时,玉婷的爹爹,笑敬崇将军调任边关,也就没了联系,直到昨天宴会上,才又见了面。”
“只是这样?”
“我对天发誓,对玉婷只是兄妹之情,无半分男女之意。”
“那就好。”很明显,叶瑾瑜现在的脑子是不清醒的,听完厉隋的解释,咧着嘴,就扑进了厉隋的怀里。
“那瑾瑜,可以说一下你和你容哥哥的事吗?”厉隋看着笑了的叶瑾瑜,松了一口气,又转念想起自己生气的原因,决定一起问明白了。
“容哥哥?哦,你是说容楚吧?我昨天是气你的,我跟容楚昨天加起来说了不到十句话,未有任何接触,当时我正在气头上,只想出去散散心。”
“那你为什么不等我,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太子,回去找你,结果自从你和容楚离开后,我就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跟他走了。”叶瑾瑜看着搂住自己的大型犬,对于冷面王爷这转换自如的人格,有些接受无能。
“我哪有不等你,我离开时你和玉婷郡主,玉霜公主都没了,我坐在位子上等所有人都离开,还是没见到你们三人,一气之下,就离开了,我还以为你们三个在一起呢。”
“你走后我就把她们扔给老四了,刚要去找你,又被太子拉走去喝酒,被灌的半醉,见你不在,这才气上心头,做了这么畜生的事,对不起,瑾瑜。”
“知道就好。”
“瑾瑜,以后你唤我夫君可好?这是你一个人的特权,以后我唤你娘子,这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特权,好不好?”
叶瑾瑜看着有些幼稚的厉隋,更幼稚的伸出手,拉勾勾……叶瑾瑜感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放下心中的芥蒂,二人准备再睡一会,满足的拥抱着对方,看着对方的眼中只有自己,世间最幸福之事,莫过于此。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成功的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与怒火。
“何事?!”
暗一听着厉隋暗含怒意的询问,咽了口唾沫,回头瞅瞅暗二暗三,只得硬着头皮说了。
“王爷,侧王妃,容国五皇子和玉婷郡主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您看?”
厉隋与叶瑾瑜对视一眼,说曹操,曹操到,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明白了比较好,虽然叶瑾瑜并不认为她和容楚有一丁点关系。
“让他们等着,我们这就去,准备洗漱。”
“是。”暗一如蒙大赦,领着暗二暗三迅速消失。
经过一番洗漱,厉隋穿好了衣服,束好玉冠,看着梳妆镜前犹豫的叶瑾瑜不明所以。
“娘子,怎么了?”
“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看看,这怎么遮?”叶瑾瑜指着脖子上明显的牙印,虽说现在是冬天,但厚厚的衣服,依然遮不住这鲜艳的红.痕。
但厉隋很满意,正好让那个容楚好好瞧瞧,别再有分毫惦记自家娘子的心。
“娘子,你看,我们彼此彼此。”厉隋微微歪头,露出脖子上清晰的牙印,看的叶瑾瑜倒是不好意思了。厉隋满脸笑意的看着叶瑾瑜,还是自家娘子可爱。
“娘子,我们能走了吗?”
“嗯…我腿疼。”叶瑾瑜说完这句话,有些脸红,昨天厉隋有点太不节制,就算是现在才起床,也没缓过来,沐浴梳妆都是厉隋抱着的,所以没注意,刚要起身,就觉得腿不听使唤了。
厉隋有些失笑,弯腰抱起叶瑾瑜,大步走出房门。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这么多人呢。”
“没人敢看的,乖。”
叶瑾瑜抵抗无效,在厉隋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双手搂着厉隋的脖子,不去管那么多了,既然他都不怕他的小妹妹伤心,她更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一路走到大厅,到了厅堂门口,厉隋依然没有放下叶瑾瑜,容楚和笑玉婷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厉隋抱着叶瑾瑜坐在主位上。
“隋哥哥,你这…”
“怎么了?她是你的嫂嫂,这是她应得的待遇。”
“隋哥哥,玉婷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说隋哥哥这样不合体统,还请隋哥哥自重。”
“玉婷,这里,是我的王府,她,会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这本该就是她应得的。”
厉隋说完,笑玉婷的脸色有些难看,强作镇定的扶着椅子坐下,而容楚也是很震惊,昨夜明明看见叶瑾瑜对厉隋的绝望与悲伤,今天二人怎么又如漆似胶的黏在一起了?
“五皇子,今日到访,不知有何贵干?”容楚正想着,就听见厉隋叫他。
“今天前来,只是想问问,临近春节,这景国京都可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难道接待五皇子的那位大臣没告诉五皇子吗?真是失职。”
“这倒没有,不过那位大臣只是告诉我一些常人爱去的地方,本皇子只想找一处有趣的,并不想找热闹的。”
“哦?这可难办了,不知五皇子有何打算?”
“本想着在这景国,本皇子只识的隋侧王妃,便想劳烦侧王妃一趟。”
“真是不赶巧了,五皇子,贱内今日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出门了,还请五皇子见谅。”
听厉隋这样说,容楚心中不快,坐在椅子上,一言未发。
“隋哥哥,玉婷刚回来,隋哥哥可否带玉婷四处走走?”
“玉婷,以后你还是喊我大哥吧,今日恐怕是不能了,你嫂嫂身子不适,本王要照顾她的,你自己去看着逛吧,多带上些护卫。”
“二位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本王先行告退了。”话音一落,厉隋已抱着叶瑾瑜出了正厅的门口,准备离开了,二人想说什么,却没有机会了。
二人失落的离开王府,厉隋才不管那些,他只感觉怀中的身体温度越来越高,叫来大夫,大夫说这是天气冷,受了凉,加上急火攻心,才会发热,吃下这药,不过几天就能痊愈。
二人相视一眼,个中意思对方皆明了。
“这样伤你妹妹的心,可真够绝情的。”叶瑾瑜有些戏谑的看着厉隋。
“你的容哥哥也好受不哪去,你连正眼都没瞧一眼。”厉隋看了看叶瑾瑜脖子上的红印,心想,要不是今日娘子发热,不宜耽搁,否则,让他死了那份心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