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其实这个大红袍只要不吃解药,就没事?”
“可以这样说,但是没人知道,因为不吃解药的话,身上的血肉会一块块掉落,谁也受不了的。”
“真够歹毒的,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莫离不通药理,直来直往的性子实在忍不了这些人的变态心思。
“可不是咋的,这大红袍的创作者,就是老毒物,那个老不死的,就喜欢看人饱受折磨,向他求饶的模样,比我变态多了。”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莫离不屑的看了一眼自以为好人的万里毒。
“昧着良心的来说,我算是个好人。”万里毒一点也不介意。
“你知道这个的解法吗?”厉隋没心思看这俩人斗嘴。
“当然,那个老毒物整天的把他那些毒药当宝贝一样,看都不让我看,这次,我见到了,就一定能给他破开!”
“那就尽快,需要什么直说,尽量满足你。”厉隋看着热血澎湃的万里毒,准了她研究的权利。
“那个,你们一共有多少黑衣人的尸体?”万里毒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
“一共六具。”
“够了够了,全部给我,明天天亮以前把解药给你们。”万里毒激动的瞅着厉隋,疯狂的神色让厉隋有些心惊,这就是魔怔了吧?
“好,你随便,我们全力配合。”
厉隋话音刚落,万里毒就一溜烟的冲了出去,莫离和厉隋不再理会神经病一样的万里毒,开始想如何拖延时间,毕竟就只剩一个女子就够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
厉隋和莫离两人全体出动,将整个正州城严防死守,不远就有一个捕快或者暗卫,还有百姓们自发组成的护卫队,整个正州城如同绷在弦上的利箭,只等万里毒的解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马上就要天黑了,厉隋站在正州城最高的钟楼上,仔细观察四周,狗急跳墙的黑衣人,很可能会跑到百姓家中抢劫女子,谁也不敢懈怠半分。
突然,厉隋看到一处巷子里,似乎有几个黑影闪过,不敢拖沓,踏着屋顶,追踪而去。
果然,等厉隋赶到黑衣人那里,就看到他们已经迷晕了一个普通人家的老夫老妻,扛着年少的女子正往外走。
“你是何人?”黑衣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厉隋,摆好战斗队形。
“你们又是何人?”
“上。”黑衣人一共有五个,他们似乎对自己的能力分外放心,直接冲了过来。
那个扛着女子的黑衣人并没有加入战场,而是站在一旁观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四个黑衣人围住厉隋,同时冲了过来,一个攻击厉隋的头部,一个攻击腰部,一个从身后攻击后心,一个矮下.身形,攻击厉隋下盘,显然是训练有素且配合默契。
侧身闪过头部腰间的攻击,抓住背后之人的拳头,借力一个后空翻,踢倒了攻击下盘的黑衣人,转手拧住背后黑衣人的胳膊,一招落空的二人再次攻来,左右夹击,厉隋一脚踹开手中钳制的黑衣人,侧踢踢开左边黑衣人的拳头,伸手与右边的黑衣人掌对掌,黑衣人显然不是厉隋的对手,经过一番短暂的较量,厉隋一打四而不落下风,四人又重新围住厉隋,那个扛着女子的黑衣人显然想要趁乱逃跑,厉隋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借着一脚踹在黑衣人胸口的力道,翻身到了准备逃跑的黑衣人身前,堵住去路。
厉隋知道不能恋战,随手拾起路旁的一根树枝,身上的气场随之大变,久经沙场的铁血肃杀之气就是眼前五人完全无法比拟的。
“来吧。”薄唇轻吐出两个字,五个黑衣人抽出腰间的武器,冲了上去,片刻之后,街上多了五具尸体,厉隋看着路边的女子,一脚给踢进了院中,关上门,转身离开。
另一边的莫离也同样不轻松,四个方位,由厉隋,莫离,邢捕快,暗一暗二各守一边,尤其是东边通往七郎山的路,更是埋伏了重兵,万一在城中由漏网之鱼,也好进行围追堵截。
心惊胆战的过了一夜,东边的天色终于微微放明,厉隋和莫离迫不及待的向衙门赶去,有了解药,那叶瑾瑜和慕清等人才有救。
赶到衙门门口,四路人马汇合,万里毒顶着鸡窝头和乌黑的眼圈出来,手中攥着一个白色小瓷瓶。
“给,大红袍的解药,放进水中直接服下即可。”万里毒虽然很兴奋,但是难掩疲惫,却坚持要跟着厉隋去七郎山。
厉隋等人并没有带多少人,毕竟有了解药,比什么都强。
几人去了七郎山,光明正大的站在山洞门口,摆上一口大锅,旁边有一些碗,不多时,一个老道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几个管事的人。
“大胆,何人在此造次!”
“各位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们,你们应该是知道的,你们吃的那个解药啊,只有一个月的药效,我这里有血杜鹃真正的解药,想活命的,赶紧过来。”莫离抱着膀子,得意洋洋的冲老道挑衅。
“大胆小儿!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敢来我牛山老道面前显摆,不怕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让人笑掉了大牙!”
“原来是牛鼻子老道,还真是久仰久仰,哈哈哈!”
“知道就好!还不快滚!”
莫离有些楞,难道这个老道脑子里缺根弦吗?牛鼻子老道不是骂人的吗?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还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原来你真叫牛鼻子老道?”
“正是老夫,后辈,既然听说过我的名号,为何还敢上山挑衅?”
“我还真没听说过你,我是说你吹牛吹大发了的意思,没想到你脑子不好使,还当我夸你呢。”
“你说什么?!”
“哎,怎么,你还没听明白?”
“气煞老夫!你们几个无知小儿!今天休想走出和七郎山!”
“那要是我们是慕名而来呢?”
“我会大发慈悲,”
“放过我们?”
“让你们自己选一种死法!”
“呵呵,那你不是跟放屁一样,浪费小爷我的时间。”
莫离翻了个白眼,不再跟老道斗嘴,转而向四周把他们团团围住的黑衣人说道。
“来来来,今天小爷心情好,这个解药,不取分文,一人一碗,我就要砸了这牛鼻子老道的牌子!”
来之前几人商议好,因为不确定药效是否真的管用,所以不能暴露真是目的,这牛鼻子老道的话正好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借口,这样一来,顺理成章。
“哼,就凭你们几个黄毛小子,也想解了我这血杜鹃,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既然如此,你,”牛鼻子老道指着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你过去试试!”
这牛鼻子老道似乎对这血杜鹃分外自信,万里毒挑挑眉,这又不是他发明的,他这是哪来的自信?
厉隋心中一乐,本以为让这些黑衣人喝下会多难,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
那个黑衣人从莫离手中接过传说中的早上刚制出来的解药,犹豫了一下,看了牛鼻子老道一眼,只能视死如归的仰头喝下,不过瞬间,就看见那个黑衣人仰面倒地,口吐白沫,脸色黑紫,全身抽搐不止,未撑片刻,停止抽搐,头一歪,死了。
“哈哈哈哈哈!黄毛小儿,这次服也不服?”
“不服!”万里毒上前一步,穿着松松垮垮的男子长袍,乱糟糟的头发,本来眉清目秀,温婉俏丽的五官被抹的五颜六色,还微微发黑。
“嗯?很明显,你们解不开我这血杜鹃,怎么,要耍赖?”牛鼻子老道赢了一局,心情大好。
“你这血杜鹃从何处而来?这绝对不是你制的吧?”
“确实不是老道我制的,但是,这是本派的祖师爷,毒祖所制,哼,世间这等奇毒,还没几种能比得过呢!就凭你们几个小儿,也想砸了我祖师爷的招牌?!真是无稽之谈!哈哈哈哈!”牛鼻子老道一脸得意,好像这毒是他研制的一般。
“你祖师爷?还毒祖?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什么毒祖,不过是个老不死的罢了!”万里毒就看不惯这些人洋洋自得的模样。
“小儿狂妄!你自己解不开我这祖师爷的血杜鹃,就没有资格评判我家祖师爷,你今天,我让你绝对走不出这七郎山!”牛鼻子老道双眼瞪着万里毒,两撇小胡子气的一抖一抖的,分外搞笑。
“谁说我解不了,就那个老不死的制的东西,我还看不上眼!”
“事实就是如此,你就是解不开!你个小杂种!”
“你敢不敢再跟我赌上一赌?!”
“有何不敢!?”
“来!”
“来就来!说,怎么赌?”
“我这里有一些七央雪的线索,你要是赢了我,我就告诉你七央雪的地点,你要是输了,就让你那个祖师爷,老毒物那个老不死的,赶紧喝点他自己的毒药,死了算了!”
“我无权用我祖师爷的性命来赌,而且,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七央雪的下落。”
“不用你去取那个老不死的性命,你只要替我把这句话捎给他就行,而且我们的性命捏在你们手中,这个生意,你们稳赚不陪,怎么样?赌不赌?”
“赌!”牛鼻子老道咬咬牙,想想七央雪,再说了,他肯定不会输的。
“好,给我一点血杜鹃。”
“给你。”牛鼻子老道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扁扁的纸包,打开后,里面只有一点点红色粉末,老道小心翼翼的捧着红色粉末,用竹签拨出一点点倒进万里毒的白瓷盘子里,又小心翼翼包好放回怀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万里毒。
厉隋和莫离对视一眼,这万里毒倒是有办法,光明正大的让这个牛鼻子老道拿出血杜鹃不说,还有足够的时间炼制解药。
“你们这有没有炼药的炉子?最好还得要几种新鲜的草药,还要几个试验品。”
“这些都有,草药没有的我让人去采,我就不信了,凭你一个黄毛小儿还能翻出个天去,来人,把那个炼药炉给我抬出来个,小儿,你给我说说什么草药,我让人准备,别说我欺负你,别的不多,这里就试验品多。”
“好,你听好了,三钱白头翁,五钱骨皮,一两苦参,这是干药,还有一些鲜的,我写份药方子给你,你找人去采,这山中应该是都有的。”
“你放心写便是,这七郎山中就是草药多。”
万里毒一听,放心的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张纸,牛鼻子老道嘴角有些抽抽,这是逮到不要钱的苦力了吗?
“好了,拿去吧,多多益善哈。”万里毒厚脸皮的递过去一大张药单,又回到炼药炉前,调制火候。
“快去。”牛鼻子老道也只能吩咐黑衣人去采,毕竟自己有言在先。
万里毒调试着火候,眼不住的往血杜鹃上瞟,发亮的眸子像是要燃烧一样。
不多时,总算是采够了万里毒要的草药,万里毒将一些真正能用到的拿出来,剩下的都进了她的口袋,牛鼻子老道看了看,虽然有些肉疼,但是毕竟看着七郎山这一座药山,还不不缺这点草药的,就当是为了七央雪,这点药,不算什么。
万里毒鼓捣了大概有两个时辰,又问牛鼻子老道要了上百种珍贵草药,要不是牛鼻子老道自信他们的血杜鹃一定不会被破解,等知道了七央雪的地址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要了他们的命,这些草药自然还在他们手中,所以给的倒也大方。
“好了!”万里毒拿着白瓷盘子,里面是一小堆的嫩绿色粉末,万里毒重新让莫离烧了一大锅水,厉隋坐在旁边百无聊赖的看着,实则实在观察周围进进出出的那些黑衣人,虽然穿着一样的衣服看不见脸,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征,比如走路,比如手上的小动作。
万里毒拿着手中的瓷碗,递给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仰头喝了下去,毫不犹豫,看了上一个人能干脆的死去,是他们最大的梦想。
喝完以后,这个黑衣人并没有像前一个黑衣人一样口吐白沫,浑身黑紫,浑身抽搐,最后死去,而是毫无异样,就好像刚才没喝什么解药,而是喝了一杯白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