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要继续嗤笑,见到厉隋的脸色如此严肃,她不由自主的点了头。
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他的人。
心底有一丝丝的怪异,不难受,反倒有些高兴。
叶瑾瑜回了叶家。
在知道是厉隋送她回来的时候,叶常慧直接跑来,一直粘在厉隋的跟前,虽然不能说是卖弄姿色,有意勾搭是事实。
叶瑾瑜心里冷笑,若是让叶老爷看到,她的女儿如此不要脸面,不知作何感想。
“世子爷时常走动啊,毕竟两家都要成亲家,叶府就是世子爷的家。”支兰更甚,举止更像是一个老鸨。
叶瑾瑜不想再看,怕污了自己的眼睛,带了茉莉快速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厉隋无心和支兰母女说什么,半句话没说就走了。
这自然是让叶常慧愤怒不已。
想到那一日,明明是一起去参与赏食节,她却被世子爷半途送了回去,反而是这个女人,在外头逍遥快活。
不知道如何勾搭世子爷才是。
想想就觉得生气。
“娘,叶瑾瑜那个女人太过分,我不能一直屈居他之下。”叶常慧哭的可怜。
支兰在看眼底,疼在心中。
她早就想好了对策,凑到叶常慧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只见叶常慧双眼发亮,连连点头。
“娘,这个计谋可真是好,我喜欢。”
支兰笑:“那你就要沉住气,别去找叶瑾瑜的麻烦,让她顺利嫁入将军府,明白吗??”
叶常慧嘀咕:“若不是娘和我说的这一番话,我自然是不愿的,可现在娘给我分析了利弊,我又如何能够去拒绝呢。放心吧,娘,我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的。”
话说叶瑾瑜不知道支兰两母女在暗中密谋什么阴谋,她病了一场,的确是有些伤元气,如今的她,回了叶府之后,便是调养身子。
厉隋送来很多滋补的药材,茉莉变着法子的给她弄来吃。
这丫头的手艺可真是好,她吃了一段时间,身子就丰润起来。
让叶瑾瑜感受到厉隋对她的上心之处,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厉隋将裴宁给她带来了。
对,就是裴宁。
叶瑾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经过岁月的洗礼,比起裴咏年长了很多。
她想着,也许是日子过的清苦,所以才会这般苍老。
“小姐,你说,你有我兄弟的下落,是真的?”裴咏看着从骨子里透着一些的卑微的味道。
这个男人和裴咏放在一起,简直是天差地别。
若不是知道厉隋是个厉害的,找来的人也许也不是个假的,可如今这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她的内心一度觉得这是个假的。
不管如何,她还是得让裴咏来看看才是。
叶瑾瑜想着叶府不安全,干脆直接将人带到同福钱庄,将人我那个裴咏的面前领。
不管是不是,他自己更加能够辨认才是。
裴咏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神色着急,在看到叶瑾瑜的身边站着一个男子之后,便没有办法转移目光了。
他的手中还抓了一个玉佩,叶瑾瑜认得出来,和厉隋给她的那个,相差不多。
裴宁在看到裴咏出来的时候,也显得有些激动,死死的盯着看,看着看着,眼眶就湿润起来。
叶瑾瑜让茉莉将属于裴宁的那一开玉佩,送到裴咏的面前。
她这才缓缓开口:“玉佩和人,你看看真假,此人若是裴宁,我便是不负所措,若不是,唯有再找。”
她的确是不太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裴宁,以至于才会有这样的一说。
裴咏此刻正在激动,哪里还顾得上叶瑾瑜说了什么呢。
“玉佩,是我身上一直带着的,从何处来,我已经记不得。”撇宁解释。
裴咏一步上前,将扯开他的衣服,盯着裴宁的脖子看。
那里,有一块黑色的肌肤,与旁边不一样,在看到这一块肌肤的时候,裴咏突然就笑了。
笑声中很是复杂,有高兴,又难受,更多的是如负重任。
听到这个笑声,叶瑾瑜便有理由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了人,眼前这个比起实际年纪要大上一些的男人,就是裴宁没有错了。
“大哥,你是我的大哥。”裴咏泪流满面。
叶瑾瑜见状,带了茉莉走出去,给两兄弟独处的时间。
茉莉跟着走出去走,主仆二人在院子里赏花。
“小姐,你说,这裴宁是如何藏的,裴咏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世子爷一找就找到了。”
叶瑾瑜思索了片刻,解释:“厉隋好歹也是一个世子爷,他若是想要找一个人,一句话吩咐下去,自然有的是人帮他找。”
所以差别就在这里。
茉莉似懂非懂。
叶瑾瑜笑:“你难不成还在怀疑,厉隋找了一个假冒的?”
“自然不是。”茉莉说道。
在看到叶瑾瑜的表情之后,又加了一句解释:“自然是不敢的。”
“无妨,你的怀疑合情合理。”叶瑾瑜笑。
她自己都有一瞬间有这样的怀疑,厉隋找到人的时间太短,不像是有难度的任务。
而且,不可能裴咏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厉隋一出马反而就找到了。
后来也想过,若是厉隋直接下达命令,让地方上的官员想办法筛查出叫裴宁的人出来,那也容易。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裴宁的时候,他的神态有些慌张,似乎是别伤过,此刻犹如惊弓之鸟。
综合以上,这个裴宁不是假冒的。
改日有机会要问问,他到底是在何处将裴宁给找回来的。
裴咏和裴宁的短暂相聚过后,他将同福钱庄的印章给叶瑾瑜送来了,再加上许多的房契地契,满满的一大箱子,给叶瑾瑜送了过来。
两个人就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叶瑾瑜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很是无奈的问道:“裴东家,你这样的急性子,真的好吗?”
裴咏也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妥,脸色有些讪讪,不过却还是开了口:“自然是因为表达我对小姐的感激之情,我问过家兄,倘若不是因为小姐的相助的话,估计他早就命丧黄泉。”
太夸张。
不过叶瑾瑜喜欢施恩与人,这样在得到好处的时候,就不会无所适从。
叶瑾瑜笑:“我既然已经承诺,自然是会做到最好。
于是裴咏便将箱子往叶瑾瑜的面前一放:“所以,我这么做,自然也是为了感谢,让你看到我对你的感激之情。”
“着急到连坐下来一叙的时间都没了?”叶瑾瑜问。
裴咏有些脸红:“很抱歉,小姐,是我考虑不周。”
说完,这才叫了人,将箱子抬到账房内,和叶瑾瑜商议起来。
如叶瑾瑜所言,的确是要坐下来才合适,一个同福钱庄那么大,要易主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完的。
待裴咏说完同福钱庄的一切事项之后,叶瑾瑜这才开了口:“裴管事,如你所言,钱庄的确很多琐碎的事情,若是你愿意的话,留下来帮我如何?”
裴咏一脸诧异。
其实,在要交出钱庄的时候,他的心底,也是有些没底的。
交出了钱庄之后,他何去何从?
叶瑾瑜说要让他留下来,这……
“小姐,若是让我留下来,你能够全然信任我吗?”钱庄和旁的可不一样。
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留下来,十分不理智。
叶瑾瑜笑:“为何不能全然信任你?我只有一成的红利不是吗?”
不料,裴咏摇头:“自然不是,整个同福钱庄都是你的,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叶瑾瑜皱眉,这和当初说的不一样。
裴咏自然看出了叶瑾瑜的诧异,于是微微一笑:“小姐或许不太明白,这是我自己为自己所定下的承诺,若是小姐真能帮我们裴家找到家兄,钱庄拱手相送。”
叶瑾瑜点头:“原来如此,由此可见,你是值得信任的,钱庄交给你,我很放心。”
“可是小姐……”裴咏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心底的感恩。
“你只要按照每一个季度的账本交给我一看,其他的事情,便交由你来处理,我自然是信任你的。”叶瑾瑜笑。
裴咏沉默了片刻,点头:“好,我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叶瑾瑜的目标可不单单只是这个,她更在乎的是钥匙:“那么,关于钥匙的事情,你所知道的有多少?”
裴咏一听,将自己收起来的钥匙交出去,并且讲述:“我只知道,另一家持有金钥匙的人家,在北城,如今已经是北城城主,不过想要从这个人手中拿到钥匙,不太容易。”
叶瑾瑜不解。
裴咏继续解释:“是这样的,这个北城城主,本来只是一方乡绅,财富积累的厉害,竟然让他培养了不少的手下,更令人惊讶的是,皇上亲自封了他城主的名号。”
也就是说,这个城主,是名正言顺的存在。
“那么,比起世子爷,他如何?”叶瑾瑜问。
“世子爷?”裴咏心想,这哪里是可以比的,又问:“难不成,小姐你要让世子爷帮你攻城?”
“哈哈,自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实力如何,我若是去硬闯,有几分把握。”叶瑾瑜笑。
裴咏一听就知道误会了,赶紧解释:“小姐莫要这样想,你若是带了母钥过去,城主自然不会对你如何,这是骨子里的忠贞使然。”
有裴咏的那一席话,她心底便有更多的计较。
北城城主若真是她外公的故人,那便不能耽搁,她决定事不宜迟,直接出发。
先找到人,再来说其他的事情。
都说人算不如天算。
世子爷的聘礼直接抬到了叶府,前面很多步骤都省了,相当霸道。
茉莉急急忙忙跑来,将这个消息给她传递过来,将原本正在梳妆的叶瑾瑜给弄的直皱眉头。
厉隋这一手,让她实在没有想到。
茉莉继续将打探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将军府的管事抬了聘礼来之后,老爷和夫人很高兴,打赏了很多赏银给下面的人,后来老爷出外,二小姐来找了夫人。她说……”
声音低了下去。
叶瑾瑜侧着身子,听她低语。
原来是看到那么多聘礼,叶常慧看着就眼红,闹着要支兰将这些东西给她。
“胃口太大。”对于叶常慧这个跳梁小丑,她不想费精力和她斗。
“那小姐……”
“无妨,我们不用管她,反倒是秋月那里,可瞧出什么来了?”叶瑾瑜问。
“是的,她和贵子似乎有些首尾。”茉莉将打探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叶瑾瑜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也难怪,随她吧,倒是将军府这样一下聘礼,很多事情我都不好再出面。”
一个待嫁女,是不可以随便抛头露面的。
叶瑾瑜很是懊恼,厉隋没有和她商议,直接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是夜。
叶瑾瑜刚好躺下,从窗户上跳进来一个人。
动静很小,以至于躲开了院里小厮的注意力,他先是在外头晃悠了几下,不知道在找什么。
而后,来到床边,慢慢撩开床帐,在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女子的时候,他一笑。
俯身想要偷香窃玉,脖子上多了一把匕首。
两人的目光对上。
半响,双双一笑。
叶瑾瑜收起了匕首:“好你个狂徒,半夜三更摸到我的房里来,居心不良,如今被我逮住,还不快点走。”
厉隋见她双眸璀璨,并不是真的生气,心底松了一些,他最是担心因为自己下聘的行为惹怒了她。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
不但不走,干脆在床上坐下。
叶瑾瑜见他果然是吃定了她了,白了他一眼:“没想到世子爷还有这样的喜好。”
“没有这等喜好,不过,若对象是我未来的世子妃,那又不一样。”厉隋将她的手给抓着。
叶瑾瑜一愣,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世子爷,你可知,如今你在这里,是个什么样的行为?”叶瑾瑜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眼眸中的狡黠,甚是明显。
她很开心。
厉隋发现了这一点,心底莫名的一片柔软。
“偷香窃玉?”
“或许可以说是狼狈为奸。”
厉隋又好气又好笑:“哪里有人这般说自己。”
叶瑾瑜也跟着笑:“我倒是不知道,你的性子如此着急,还有哦,若是我不愿与你成婚,你岂不会成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