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面停一下，我有东西要买。”
王小明瞥了眼，“大白天的去超市干什么？”
许他他眉头起皱，“小明你智商掉线了？我难不成要半夜去买东西？”
“小明，在前面就停车，我正好也有东西要买。”柯牧言不咸不淡地丢出一句话。
瞬间，王小明就转变了态度，“嗯嗯，我马上就停车。”
下车的时候，柯牧言戴上了自己的口罩，王小明骚里骚气的扭动了腰肢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了超市大门，最后的许他他捂住嘴，在王小明回头的时候，特意做了一个要吐的姿势。
棉裤正在做大减价，许他他瞬时就心动了，走过去，挑了一件纯黑色的棉裤，用手上下抚了抚，觉着手感不错，裤子里面带毛，想着外婆穿起来一定很暖和。
不料，身后的王小明打趣道：“他他，人家小姑娘都不穿秋裤，你倒是在这里挑起了棉裤。”
许他他没搭理，头也不回，挑了一件纯黑带着花纹的棉裤，递给了对面的店员，“阿姨，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柯牧言和王小明坐电梯去了二楼，许他他一个人留在第一层，等她扭头正要说什么，才是发现两人早已不见了。
“言言，你又没有养狗，买狗粮干什么？”
王小明挎着购物篮，盯着里面一大袋狗粮，却是想起了许他他。
“这是给阿狗的礼物。”
“礼物？”
柯牧言：“嗯，我想若不是因为阿狗，我估计都要痛死了。”
这会儿王小明想起来了，顺手又拿起了一袋丢进了篮子里面，“嗯嗯，该买，你还别说，他他养的那只狗，虽然是只土狗，不过还是蛮聪明的。”
“嗯，比它主人强。”
“喂喂喂，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哦。”许他他双手叉腰，一步步逼近了王小明，“他嘴巴讨厌，你也学吗？”
“其实吧，我这个人对人说话还是蛮客气的，可怎么到你身上我就做不到呢？”王小明笑道。
许他他气得翻白眼，“死小明你别说了。哼哼。”
看见许他他气得跺脚却是无可奈何的模样，柯牧言背过身偷笑了一声，转而若无其事走向了冷藏柜，检查了日期后，拿三盒鲜牛奶放进篮子里面。
买完东西，几人出了超市，上了车屁股还没有坐稳，许他他想起来自己付账的棉裤还放在那位店员阿姨那里。
返回之后，她抱住棉裤，还在回想，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会是谁呢？
“喂，东西都拿完了没有？”柯牧言话里话外只能够听得出不耐烦。
“嗯，都拿完了。”
回安心旅店，许他他把给王菁华买的虎皮蛋糕放在了前台上，随后就上楼放好了东西，提着一袋子的糕点，准备去拉面馆。
“先等等。”
说话的人是柯牧言，他没好气的站在自己房门口，指了指自己房门，“进来。”
“干什么？”
“我让你进来。”语气十分生硬，任谁听了心里都不会舒服。
许他他下了几个台阶，“我问你，干啥？”
“进来就知道了。”
许他他贼头贼脑环顾四周，“你说了我才进去，不说我就走了。”过了几秒，她看见柯牧言没有任何表情，补充道：“你别忘记了，我们还在冷战呢。”
柯牧言懒得再说话，上前一步，掌住许他他的一只肩膀，直接拎到了房内。他指向床上已经装好的狗粮，“这些你拿去。”
许他他慢慢移步到床边，解开了袋子，“你买狗粮干什么？”
“不是给你的。”
许他他冷哼了好几声，抓起一袋子狗粮前后看了看，“废话，我当然知道不是给我买的。可你为什么要给我家阿狗买？”
“……”柯牧言无语状。
“这个我不能够收，无功不受禄。”说着，许他他把东西放回了原位，默默地退步到门口，准备走掉。
柯牧言提起袋子，顺便还往里面塞进去两盒鲜奶，还有感冒药。走近许他他的同时，直接把东西抛过去，“不要就丢掉。”
转身之际，继续说：“这样我们两清了。”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可是我……”
话还在嗓子眼呢，转而，拦在许他他面前就只是一扇冷冰冰的门。她默默抬起手，开始数数，算清了，这已经是柯牧言第五次把自己关在门外。
正想表达自己的不满，她怀中的一盒药，很不巧，落到了地上。
“谢谢你。”
道完谢，她要笑不笑，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流，随后一种找不到答案的想法悄悄钻进她的脑中。
拉面馆夫妻老板很喜欢许他他买来的糕点，上午半天的活儿，也都挪到了下午。他们吃午饭，她还在厨房继续择菜，洗干净了就放在保鲜柜里面放好，之后开始煮鸡蛋，切香肠放在卤味汤里面煮。
忙活完了，老板娘给她热好饭菜，她想着阿木，就端回到旅店里吃。
阿木虽然饿了，可是不愿意吃，她还在生许他他的气。
“阿木，怎么不开心了？”
阿木扭过头去，“你不知道吗？”
说起来，许他他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自己哪儿惹阿木生气了。
阿木：“今天本来可以是很美好的一天，可因为你，一切都搞砸了。”她恼怒道：“他他，你知道我的身份，不像你，根本就不能和柯牧言相处。这一次是我难得的机会，你知道我有多么重视它吗？”
“阿木，你也知道那是一个意外不是？”
“是，我知道。可是……可事情变成了最后这个样子，我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有你和那个王小明，你们说个没完。”
许他他瞬间沉默了，她不觉着现在解释的话，是有用的。午饭她留了一大半给阿木，起身就离开了房间。
阿狗一看见主人走了，后脚就跟上去，阿猫眯着眼睛慵懒地看了几眼阿木，随后就趴了身子睡觉。
还有一半的台阶没有下，许他他的身后传来王小明的声音：“他他，你现在就要去拉面条了？”
“嗯。”许他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到了晚上，许他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只有客人少了，才会出来走走看看。这会儿，她坐在最靠近墙边的一张桌旁，一只手搁在桌面上托起自己的下巴，另外一只随意的垂落。
耳边响起的是，一对情侣的窃窃私语，又甜又腻。
“他他，来了客人，要小碗的拉面。”
许他他没有灵魂地回应了一声，起身就走进了厨房，煮好了面条，她站在厨房门口：“刚刚要小碗拉面的客人，要不要辣椒？”
“不要。”
“香菜、牛肉还有香干或是香肠？什么都不要。”
话音一落，许他他听这声音觉着十分耳熟，抬头看去，发现柯牧言正坐在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她的目光停滞了，而他扭头看过来。
“他他，怎么啦？”
老板娘的一声让许他他连忙扭头，吁了口气，她端好了面，送到了柯牧言那张桌上。
“你怎么来了？”
“门口写着我不能够来吗？”柯牧言气定神闲，抽出了两只筷子，用准备好的纸巾擦拭了又擦。
“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许他他不动声色坐在了一旁，“王小明呢？”
“你下好了面，给他端去。”
“凭什么？来这里吃面的人又不是他一个人，不搞特殊对待。”
“又不是你的店。”
“这话倒也不错，可我不干。”
“我就是说说。”
“我也就是听听。”
“嗯，这面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点。”
许他他只是把手掌在桌上，呲牙道：“觉着难吃就别吃了。”
“我难得不想怼你，别逼我。”
许他他心里就呵呵哒了，嘴上说：“你当我怕你怼我么？”
“……”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食不言寝不语。”
“那你刚刚都是在放屁吗？”
“咳咳咳——”柯牧言恶言看向她，“该上哪儿就上哪儿，别在我眼前晃悠！”
许他他做着鬼脸离开，柯牧言吃完了，又点了一碗拉面，特别嘱咐，要加香菜、辣椒。
“打包起来。”
许他他送上打包好的面条，“给你。”
许他他下班了，身上一股香菜味儿，自己闻多了，都觉着有些受不住。上楼还没有转身，正好碰见王小明开门，“死他他，明知道我不吃香菜你还加那么多。”
“你不吃么？”
“是啊，死他他。熏死我了，赶快拿走。”
许他他端着一碗根本就没有动筷子的面，敲响了柯牧言的门。
“干什么？”
许他他举起面碗，“你说呢？你害我被死小明骂，这样你高兴吗？”
“不会。”
“喂，”许他他挑起眉，“算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看你都是气。”
许他他欲要走，没有想到柯牧言会拉住她不放手，“我怎么气你了？”
许他他有些无措，她转移视线，“我……我不知道，反正看着你就烦。”
“正好，我也是。”说话的同时，柯牧言松了手，转身对着阿狗轻声：说“出去，跟着你的蠢主人回去。”
“喂，你不骂我你是不会说话吗？”
“说你蠢是脏话么？”柯牧言冷冽笑了笑，“显然并不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