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苏渊这架势,怕是不能站起来走路了,郑晓天扶起苏渊:
“师弟,我扶你吧。”
苏渊只觉得浑身麻痒,每一个毛孔都似乎被穿透一般的舒张。
“咳、咳、岳晓楼,这小子在耍流氓!”
虽然听不懂苏渊啥意思,可是郑晓天还是能觉得师弟此时似乎十分痛苦!!
连忙扶起犹如醉酒一般,双腿酸软的师弟,准备往中间方向的房间走去。
还未等转身,只听身后一声:
“吱呀…”
郑晓天手中一僵,不知道是这座楼宇中是哪个房门被推开,连忙捂上苏渊的嘴巴。
顺着声音看去,正是那红裙绿袖的司徒谜从中间的一屋子走出去,那难道是晓楼的房间?
郑晓天扶着在苏渊身后,一手捂着苏渊哼哼唧唧的嘴巴,一手从胳肢窝架起苏渊,背靠着其他房间窗棂,偷偷地探着脑袋。
四下无人,正欲行动!
忽然!
身后的窗户从里向外推开!
谁?!冷汗随着郑晓天心里一声惊呼,刷地从脊背冒了出来。
“啊!!!!”
一声痛苦的大喊,一男子的半副肉身从窗口里掉出,拦腰挂在窗沿上。
郑晓天瞥了一眼,那肉身仿佛是刚刚咽气,双臂关节被反着绑到背后,前臂的骨头被折断,锋利的骨茬穿透手肘皮肤,露在外头,挂着血珠。
由于是俯下身子,看不见脸,但是,这男尸的衣裳已不是红色,而是一个太岳宗的弟子打扮。
真是噬魂夺魄的邪术!
而这样痛苦的声音,正不断的从无数个房间中传来。
“呃!”
“啊!啊!救命!!”
“啊!!!!鬼啊!!!”
接二连三的惨叫,这方唱罢,那方登场。郑晓天并不打算停留,继续扶着苏渊,快速地向方才的目的地走去。
……
屋内,成双成对的龙凤红烛,火焰一跳一跳。
透过大红的纱帐,可以看到圆形红色榻上,铺满八百里黄泉标志性的彼岸花,红花似海,充斥着诡异的浪漫。
一个浑身火红华服的美艳男子,手持九翎孔雀蓝羽遮面扇,将自己鼻子以下挡个严严实实。额上的一缕刘海倔强的,非要挡着半只眼睛。
另一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向自己走来的白衣女子,她头上银白色珠翠随着走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这女子将一块不知是什么的香添进香炉,随后摘下了面纱:
“郎君~你我已拜了堂,现在就是鸳鸯成双了,快把那遮面扇扔了吧。”
听这娘子声音,销魂蚀骨的柔媚,那面容是上等的风姿绰约,不过眼角的风韵,看起来怕是有些岁数了。
阴郎仍然面无表情,可是眼睛里都是无数的恐惧。
“奥,对了,我还没给郎君松绑。”
随后,这娘子五指竟然化出三寸长的通红指甲,照着这阴郎的天灵盖刺去。
这阴郎面部皮肉,随着头顶被拔出的七根红色钉子,泛起越来越浓重的恐惧和痛苦神色。
“呃~啊~~”
这一声声凄厉又绝望的喊叫,让留在娘娘庄吃酒的牛头帅和马头将们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这婆娘终于开荤了!”
“我擦!这阴郎受不受得住啊!”
“真他娘的馋人啊!整的兄弟我都……”
“啊?嘿嘿嘿嘿……你新收的那个小娘们儿不是挺有一套吗?你天天趴在那娘们儿身子上,哈哈哈……”
可荤话归荤话,他们中谁都不敢真的去给那簪花娘娘做阴郎。
几个阴帅勾肩搭背,唠着荤话,笑嘻嘻,吃着喜酒。
正见从内殿跑来一个白衣侍女:
“司徒大人,司徒大人……”
这会儿了,这小娘们儿不在屋里头洞房花烛,享人伦之乐,怎么跑前殿大呼小叫?
这衣衫还没穿好,胸前小鹿的梅花小角还隐隐浮现,小脸慌里慌张:
“大人,我那陪嫁郎他,他跑了!”
“哎呀!?这还了得?!”
司徒谜是屁股都没坐热,酒没吃上一口,竟听得这样的事儿,不禁一将手中酒杯重重一摔!
“哼!到了黄泉娘娘庄,做了咱们陪嫁娘子的郎君,可就由不得他了!
爷们儿们!抄家伙,把他抓回来!”
一声令下,在座的牛头帅,马头将全都放下酒碗,抄起家伙,兵分两路,一路朝着后殿跑去,一路朝着娘娘庄大门外奔去。
那白衣侍女跪在司徒谜脚边,梨花带雨:
“大人,大人你饶了我吧,大人……”
“哼!留不住男人,还要你有什么用,来呀,仍进彼岸花海~”
司徒谜看眼前的白衣侍女,如同看着一抔土,一杯水没什么两样。
左右都是要给我那花儿施肥,这个货色也没怎么好。
“大人!大人!那郎君不是普通人!簪花娘娘应该更喜欢他!!”
任凭身旁两个牛头帅拉扯自己,这白衣侍女嘶嚎道。
司徒谜听到这话,抬了抬手,示意牛头帅放开她:
“怎么个不普通法?”
白衣侍女见有这等机会,便更加珍惜,恨不得将这人说的天花乱坠:
什么姿容万千,有天神风采。
身体壮硕,面容白静实则是个生人。那血更是鲜美甘甜,让她情不自禁。
“竟有这等妙人!
哼哼哼,这么说来,娘娘没准更喜欢。”
说完,司徒谜向牛头帅使了个眼色,那白衣侍女还是被仍进可彼岸花海。
得去告诉娘娘,这陪嫁郎里头,有个极品货色。
……
“郎君,这透骨销魂钉我已经给你拔出来了,咱们把夫妻之事做了,可就逍遥快活了!”
说着将白衣外裳褪下,将阴郎一下扑倒在床榻红花上。
紧接着上下其手,将这阴郎的红色外裳也扒了个精光。
“你不用怕,身上绑着的是我这独有的阴缘红线,你不用动,交给娘子我就好。”
这阴郎,双手手腕,双脚脚腕还有那脖颈均缠绕一根红线,任由这簪花娘娘摆弄身姿。
而那柔滑的指尖,从阴郎的额头轻点,扫过鼻尖,掠过嘴唇,轻轻绕绕在脖颈处停留片刻。
忽然一下!
五指攥住这喉结之处。
“啊!师…兄!”
苏渊此时感觉到自己难以呼吸,已经近乎窒息。
郑晓天大惊,师弟这是怎么了!竟然这样痛苦!
“救,救!晓楼!!”
说完,苏渊就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而身边的郑晓天心脏咚咚直跳,走了一柱香的时间,脚步越发的沉了。
竟然还是没能走到目的地,那屋子明明离自己只有不但十米,怎么竟走不过去!
四下张望,见身旁的窗子似乎有些熟悉。
是那个挂着太岳宗弟子尸首的窗子!
郑晓天陡然睁眼!
可是!可是!
那窗子上的尸首,竟然不见了。
也许是自己记错了,正欲抬腿继续走。
忽然!
郑晓天感到脚脖一紧!
下意识低下头!
险些大叫起来!
自己的脚腕处,竟然是一只,骨瘦如柴的血淋淋的手!
五指露出白色骨头,死死地抓着脚腕。
而再向后看去,自己的身后,竟然!
竟然是数不尽的白衣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