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双眸血红,挣扎间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洒落,她的手指也深深嵌进长凳的木板上,留下长长的痕迹……她怒她恨,但,是不是还是只剩下了死,这一条路?
“这是在做什么?!”
大爷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华修院门口,这一刻,听在花月耳中,有如天籁!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向院门口,实在没料到大爷这个时候会回来。
夏环玲眼睛瞪得尤其大,绞着手中的帕子,心中暗道:该不会是他得了花月的消息,特意回来救这个小贱人的吧!若真是如此……
夏环玲胸膛开始上下起伏,这一刻不是担惊受怕云继生会如何看待她,而是后悔怨毒刚才怎么没快点处置了花月这个小贱人!
“还不松手!”
云继生已经走到院中,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向那两个粗使婆子,她们便立即松开对花月的钳制,瞬间躲得远远的。
花月从长凳上翻滚下来,心有余悸地提着自己的裤腰带,有些糙汉子似的摸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等等!
有眼泪是不是显得更可怜一点?
花月一吸鼻子,酸楚顿来,重新泪流满面,“大爷,奴婢真的没有踩脏大奶奶的衣裳,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云继生瞥一眼地上哭得可怜的小丫鬟,抬眸冷冷的对上夏环玲的视线……“这丫鬟说她什么也不知道,不知云府大奶奶,是以何种罪名,要当众打她板子?”
云继生紧绷着下颌,一脸阴云,任谁都看得出,现在的大爷很不爽,相当之不爽!
“呵~”夏环玲似乎是想轻笑一声缓解现在的尴尬气氛,但貌似效果并不怎么理想。夏环玲也冷了脸色,带着几分浑不在意的语气道:“送去浣衣房浆洗的几件衣裳,偏这小丫鬟送过来的就有了脏鞋印!”
“那她承认是她弄脏的了吗?或者……你大奶奶手中,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这个小丫鬟踩脏你的衣裳的!”云继生紧紧地盯着夏环玲,他对她的不满由来已久。
“她亲口说浣衣房交给她的衣裳时干净的,不是她弄脏的还会有谁?”夏环玲语气强硬,但眼神却还是免不了心虚地闪躲。
“那她亲口承认是她弄脏的了吗?你有证据证明是她弄脏的吗?”云继生低沉的嗓音步步紧逼的气势。
夏环玲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的大爷,她的好丈夫,就是这样一个在下人面前都不给她留颜面的男人!
见夏环玲不答话了,云继生嗤笑一声,这才又看向仍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花月,“是你弄脏的吗?”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求大爷明鉴!”
花月痛哭流涕……喵的,裤腰带好像叫那俩婆子扯坏了,这要起身的动作一个不注意,估计还得走光。
“听到了吗?”云继生朝夏环玲抬着下巴,今天触了他的霉头,他谁的面子也不想给!
夏环玲怒视着云继生,仿佛在用眼神控诉着他:你当真这般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