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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伤之原2——模糊的是非观

重庆有句老话:宁要解放碑一张床,不要城外一套房。这里说的解放碑是城内的统称,城内与城外的划分以进城的两条路,上半城以通远门,下半城以临江门为界线来分,但远一点的重庆人界线也会模糊一点,甚至扩大到两路口就开始,毕竟市府在大礼堂,区县的人更加模糊了,说到重庆只要一下长途汽车站,好像就进城了。解放碑!重庆经济中心,人们心目中的神圣之地,一粑屎都能卖出去的传说,简直把解放碑神化了!随着经济的发展重庆各区的崛起,这种独大的现象虽然趋于平衡,但大哥的形象在重庆人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变的。

较场口站一到,谢思源就加快了步伐,沿着熟悉的路线一路急步前进,就连上扶梯和走一段很长的传送带时也在行走,向英利国际金融中心大楼飞奔而去。

从22层电梯出来,来到整层楼的玻璃门上都印有冰芒科技logo的前台大厅,前台美女也刚上班,正在整理前台,看到有人进来习惯性用标志型微笑和职业而甜美的普通话说到:

“早上好!同学!今天又是你第一个来,你可真积极!”

谢思源回报以微笑,但没说话向教室走去。推开教室门一开灯,四五十台电脑就呈现在眼前,这是冰芒科技计算机编程教学基地的其中一间教室。他把双肩背包取下,在第二排自己的坐位前放下来坐下,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离上课还有二十多分钟,打开电脑,想再复习一下头天学习的内容。教室随着陆陆续续到来的同学,教室逐步充满了活力,充满了生机,充满了希望!学校,是人生开启的地方!也是谢思源新生活的开始!他自己很明白自身条件:无爹无文凭无一技之长的三无人员,除了长得还算帅哥之列外真一无是处了,所以更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谢思源!办公室张老师有请!”刚才那位前台美女在教室门口仍用她那职业性而甜美的声音喊着,谢思源应声回答着跟随她一起走出教室。心想:张老师找我什么事?带着疑惑进入办公室。

“嗨!谢思源!”

打招呼的居然是唐俊泽,是小学同班同桌的同学,也是冰芒科技有限公司的法人,更是给予谢思源希望和新生的朋友。

唐俊泽边打招呼边像以前一样相处态度示意谢思源坐下,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子,就跟往常一样地微笑着说:“我今天过来办事,马上就要走,来了就看下你,我们现在是见一面都不容易呀!学得怎么样?”

“越学越有点吃力了。”

“哦?那需要我做什么不?”

“不!不!不!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一个高中生来学这个是有点吃力,不过我会加倍努力的!”谢思源恳切地发自内心地说,透露出骨子里的倔强、坚定与信心!

“这些老师还行吧?”

谢思源理解这句话的双重意思,恳切地说:“都挺好的!太负责了,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这样负责的老师!”

唐俊泽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这也是他对所有老师的要求,也是办学理念的宗旨:包学会包找工作,所学知识一定能够让所有学员真正投入到以后的工作中。

“哪就好!也该快上课了,你去嘛!有什么需要和问题及时联系我!”唐俊泽说着用拳头在谢思源的肩膀上告别式的打了一下,什么改天一起耍呀吃饭的就不必说了,这个年龄不是耍的年龄了更没有耍的时间。

“同样都是25岁,这就是差别呀!”谢思源再一次感受到学习的重要性和知识的力量。想想一个月前自己的迷茫和颓废而自惭形秽。

看着谢思源离去的背影,唐俊泽很是感慨,想想与一个多月前真判若两人。由于大学毕业又创业,忙于工作以前的同学都疏于来往,这个春节前稍稍闲一点,约了他出来吃饭时,竟大吃一惊!胡子拉碴、头发又长又乱、眼光暗淡呆滞,他说他有二、三个月没出房门了,真真的把唐俊泽吓一跳!——极度的颓废!与印象中那个帅哥形象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人生不怕穷不怕累不怕苦,就怕迷茫!

谢思源回到教室,老师已经来了,发现今天换成了一个女老师。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上课,在这里他找到了自信,找到了自我。发自内心的感慨:原来自己也可以学好!发现学习并不是件很难的事,只要目标明确全身心的投入。当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他心在流泪在愤怒!

肖老师从大坪上车坐到终点站小什字,她犹豫了一下,本还是想坐一号线到尖顶坡,但今天她决定换乘六号线,向另一个终点奔去。

还不到十点钟,人流不太多,肖老师上车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把一深蓝色的亚光方形中号真皮手提包拿到胸前放在大腿上,包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与她气质很配,然后双手放在上面,眼睛漫无目的地盯着前方。往事不堪回首,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感慨着再过几天四月十五日就七十岁了。“办生日不呢?”肖老师默默地自言自语道,可请谁呢?三个女儿能来吗?算了算了!来了也没好脸色,四个妹妹?算了算了!见面就吵,没力气与她们争辩了。圆圆!对!啊!哎!圆圆!肖老师想起他胸口一阵阵绞痛起来。若大的房子上下两层住着,却一天见不了几面,见面也越来越冷淡,越来越没话说,现在更是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了,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精力那么多财力那么多心血,肖老师想想都心痛,“白费了!白费了!”肖老师几乎说出声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肖老师眨眨眼睛,收拾了一下情绪,只是不想让眼泪流下来,把注意力转移到周围。看看报站牌,这么快?马上到冉家坝了。

到站开门的瞬间,正对面一个女人像突然睡醒了一样急忙起身夺门而出,没人在意她的存在,甚至都不知道她穿的什么、长什么样子,可一个红色的包却引人注目。女人一下车,她的空位上就跑过去一个与肖老师年龄相仿的老头,他坐下来顺手就把红色包拿起来抱在怀里。这一幕被肖老师看了个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她立马断定这个包不是他的!正在猜测时,看到坐在刚才那女人旁边,一位比自己稍年轻一点的女人也发现了端倪,

“这包不是刚才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年轻女子的吗?你怎么抱在怀里?”

“这包是我的!”老头面不改色大言不惭理直气壮地说。

“这是你的包?”老头不说是他的还好,老妇人一听说是他的就有点激动起来,声音也提高几度说:“刚才那个女的和我一起在小什字上的,包一直放在我旁边这么久,我怎么不认识!我是没注意到她下车,否则我会提醒她拿走的!”

“我们是一起的,我老伴还在那里。”老头用眼光指指对面的一个老太婆。

“你一起的?一起的怎么不坐在一起?一起的怎么不和她一起下车?!”正义女人有些生气了!“不行!报警!”

老头死死抱着包不放手,居然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样子,他不再理旁边的正义女人,起身走到对面回到他老伴身边,手上仍然抱着那包,若无其事地跟老伴说着话。

正义女人不知怎么办了,为了真实自己判断正确,也为了能拉到同感的正义者,她对旁边人说:“这包真不是他的!”旁边的女人笑笑说:“我才上车,不清楚。”敷衍着。

肖老师看个真切可以证明,但想想没啥大用,就算把老头抓到派出所,他也不是偷的,只属道德范畴,为老不尊而已。再说车厢内好像没有报警设备,要走到车头找列车员,或者把他拖下站?看看那包应该也不贵重,红色布袋,里面应该装的都是些吃的用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肖老师心想着没站出来,“现在谁也不差这点吃的用的,就当给这对老夫妻的福利吧”看着这对七、八十岁的老夫妻,肖老师同情心泛滥起来。正义女人犹豫着还是放弃了,在大竹林下了车,那老头更是肆无忌惮地自由了,把包放下来理所当然地混到自己的行李中。

肖老师目光收回来向窗外望去,阳光从层层云雾中照射出来,虽不见太阳,但这样的天气在重庆也算是晴朗的。山、水在飞逝像人生,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不管是美好的还是烦杂的事都会成为过去。

肖老师无心看风景,思绪情不自禁随着风景飞逝而时光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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