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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陌上树高起,夜里人不寐

三月二十日晚,唐玉宣和欧阳沧浪两人即在太白镇歇脚。晚膳间,欧阳又问到唐玉宣如何打算的问题。唐玉宣回应说,想再多清静几日,慢慢去想应对之策。欧阳察觉到唐玉宣脸上的迷茫神色,又想到她一个仅二十几岁的单身女子,要去处理这么大的一个变故,实在不是简单易行的事情。当下便不再多问,只捡一些轻快的话题聊。

次日辰时过了一二刻,两人离开太白镇,仍是往金陵的方向。骑马行了约四个时辰,到了当涂县城的外边二三里的地方。看当时天色,离日落大约还有一个时辰,预计再跑一二刻的时间,两人便可进得城去。

较之太白镇外的道路,城郊的路面显然宽了许多,可容三四匹健马并排疾跑。道路两旁长满梧桐和白杨等大树,两边的树枝叶交错铺展,道路便给遮了一大半。此时才三月末,梧桐和白杨的大枝小枝上长满的皆是青嫩青嫩的新叶。

唐玉宣和欧阳两人行着时,远远看见前面树下一大群手持兵刃的人在道路当中闪展击砍,打斗拼杀。往前又跑了片刻后,渐渐看清是一群男的围住了几个女的。最终走到一箭左右的地方时,众人的面目才清晰起来。这一眼看去,唐玉宣两人颇为惊讶,那帮男人,为首的一个正是当涂帮主余三木,那被围住的却是十八日晚间在芜湖城江湖客栈里面出现的以谢云为首的花间派的五个女子。唐玉宣二人随口议论几句,随即意识到,这当涂县便是当涂帮的地盘,花间派的这五个女子这下恐怕要糟糕了。只是不知她们为何会路过此地,与当涂帮之间又是什么恩怨?

看此时情势,双方已斗了一阵,兵刃相交之声以及双方的斥骂呼喝声,响成一片。本来余三木和两个副手在一旁看着手底下的人把花间派的五个女子团团围住,脸上颇是洋洋得意之色。见马路对面忽然跑来两人,微微一惊,但随即想到当涂乃是自己的地盘,没来由怕他两个不知名的小辈,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谅他二人也不敢多管闲事。这么一想,便无所畏惧了,任由自己的手下对花间派的人围杀。当涂帮的人手相当于花间派的四五倍,本来这些人多半武功平常,称不上强敌,但这帮男人见对方除了一个谢云,其余四个都是二十不多的女子,又有本帮帮主在一旁看着,便一个个如虎狼一般勇猛起来。

谢云作为这几个女子的师叔,不仅年龄上长她们近十岁,功力和剑术也比她们强得多,十几招下来,便伤了对方好几人。待她乘隙向其他四人看去时,见两个年小功力弱的腹背受敌,汗流浃背,体力似是不支,其他两个武功稍好点的也是左支右绌,难以抵挡数倍于己的敌手。谢云惊骇之下,猛然觉醒,心想敌人数倍于己,如此不成章法的被动抵御极易被对方分割包围,各个击破。

察觉到这点,趁自己这边还没被围死时,谢云当即叫唤一声,让大家并肩成圆,彼此背对,剑尖指外。众人接到指令,奋力击出几招,一点点地向己方的人靠拢,最终连同谢云在内,五人围成了一个圆阵。园阵一成,彼此解了后顾之忧,那一两个年小功力弱的姐妹才得了喘息之机。

见五人于危境之中忽然成阵,余三木一惊之余,对谢云不免看重了几分。不过在他看来,眼下的这几个弱女子已成瓮中之鳖,拿下她们是迟早的事情。待双方稍微缓得一缓后,余三木对地下的人斥道:“几个女儿家都对付不了,你们平时那些男人的本事都到哪去了?都给我放出息点,把她们的剑给我打下来,绑了回去!”这话一喊出,那些男的果然又发了狠命,围着谢云等五人便是一阵拼拼磅磅的猛攻。本来作为洁身自好的女子,谢云等人对余三木的羞辱言语大是恼怒,但对方七手八脚地猛攻而来,却是容不得她们去多想什么了。人人都拼了命地去抵挡对方的攻势。

勒马看到这时,唐玉宣作为女子,听了余三木的话语,对谢云等人的处境感同身受,心头怒火大起,直欲扬起马鞭杀他过去。但欧阳作为三宝党的杀手,多年混迹于俗世江湖中,对这些帮会地痞很是了解。想到当涂乃是余三木的地盘,在未明缘由之前,不可义气用事,除非大开杀戒,把他们都杀光,否则被这些地痞流氓缠上,可不是好了结的事情。这么想时,欧阳忙伸出手去按住唐玉宣的手,跟她说了那些缘由,要她再观看片刻。唐玉宣虽气恼,但到底还没失去理智,听了欧阳的话,才按捺住了心头冲动。

双方这般猛拼了几十招,谢云剑法不弱,伤了对方三四人,倒是显得轻松。另外两个剑法功力稍好点的,也各自以长剑伤了一两人,但在数倍于己的敌手的轮流攻击之下,却堪有招架之功,无多少还手之力。最糟糕的是那两个年龄小功力弱的,被敌手的砍刀、狼牙棒等兵刃迫得手忙脚乱,眼看着一招不慎,便有被敌手砍中或打中的危险。而且敌人轮番进攻,占尽了便宜,即便她二人招数上没有破绽,气力上也难以坚持得住。

谢云当下大急,心想那两个年小功力弱的门人一受伤,这五人圆阵立时便会给对方破了。到时她自己虽可脱身,但其他的三四人必被对方擒住无疑。同时话说回来,谢云虽有脱身之能,但她岂能弃自己门人弟子于不顾?况且她们作为练武修身的要强女子,于个人清白名节极为看中,当真不能退敌的话,唯有香消玉殒,力战身亡,岂有被一帮男人生擒,任其为所欲为之理?想到此间,谢云只道是今日凶多吉少,怕是要死在此地了,心头不免为自己的这几个正当年轻妙龄门人弟子感到伤悲。

谢云痛定思痛,当即大呼道:“大家拼尽全力,能杀他几个便是几个!纵然身死,也不能辱了自身!”呼声既壮且悲。余三木冷冷一笑,道:“臭婆娘,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那两名副手,也是跟着冷笑附和。欧阳见余三木等人对他和唐玉宣竟然视若无睹,也已恼怒至极,再看到唐玉宣颜色时,似乎已是按捺不住,立时便要动手杀人了!唐玉宣作为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不到万不得已,实不愿开口与余三木等俗世中不相识的三四流人物问话,所以心中一旦怒起,那便是拳脚相向的事情。但欧阳沧浪却不是女子,他可以开口问明缘由,缘由不明便大打出手,不是明智之举。

一阵呼呼疾响,欧阳正要出声问话之时,余三木身后右上方的枝头忽然飞来一人。那人四十来岁,身高体壮,相貌不丑,身上服饰也是看得,只是满脸的胡须根子清晰可见,不像欧阳沧浪那般俊美。这人以轻功从枝头上一路奔掠而来,飞身过处,枝叶应风乱晃,大有先声夺人之势。此时立身枝头,兀是身边清风拂动,枝叶摇摆,他也只是衣衫飘舞,身子没有丝毫晃动。那轻身与定身的功夫,想必都到了一流的境地。

这人眼神虽冷漠,但充满力量,余三木是练武之人,一眼便看出他是一流高手,自己跟手底下的所有人一拥而上,恐怕也不是他的敌手,且他有路不走,却在枝头上驰骋轻功,显是艺高胆大,“来者不善”。底下厮斗的众人见有高手来临,不明所以,也纷纷停了手,一时间便成休战对峙的态势。

待看清这人时,欧阳先是一惊,跟着一喜。唐玉宣察觉欧阳脸上神色,道:“你认识他?”欧阳微微笑道:“他便是三宝党护法堂的第一高手江湖上被称‘狂人’的聂震天!他性情狂放,独自一人,心无顾忌,说杀人就会杀人的!”欧阳说着时,聂震天已向他和唐玉宣看来。不等欧阳开口,聂震天已说到:“你丢下一封书信,便不理帮内之事,倒是逍遥快活!”聂震天与欧阳这边相距少说也有十来丈,但他内力充沛,以内劲传声,人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所说的“帮内之事”自然是三宝党的事了。

欧阳听聂震天说自己“逍遥快活”,理解成了跟唐玉宣有关的事,不免脸上一红。一红过后,回到:“聂大哥说笑了,小弟先前确是受了重伤,几欲丧命于他人之手,幸得身边这位姑娘出手相救,才得以安然无恙地活下来!”说完,见聂震天不置可否,似乎是默认了此事。欧阳便接着问到,“却不知聂大哥为何会到此?有何要事处理?”聂震天道:“我奉宋公之命,到当涂找余三木余帮主谈些事情。到了当涂,余帮主的门人跟我说,余帮主刚巧有事到芜湖去了。我闲着无事,便四处瞎逛,逛到城门外时,听到这边有兵刃相交之声,便奔了过来看热闹!”聂震天话里提到余三木时,也向他看了几眼,只见他面上隐约有忧惶不安之色,显是听过杭州三宝党与宋氏的名头,心里害怕。因为是奉命找对方谈事,所以聂震天出口时才用“余帮主”这样的礼貌称呼。

余三木不安之余,还惊于聂震天的功力。他对当涂再熟悉不过,当涂城门离他们站身的这一处少说也有二里远地,聂震天竟然说他在那边时就听到了这边的打斗声!如果他所言不假,那他听风辨声的内家功力实在是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唐玉宣虽没到过当涂县城,但她放眼看去,看那城门的影子细如几扇窗户,如此想来城门离此处确不算近。以此看来,这聂震天的功力着实不小,自己恐怕有所不及。欧阳对聂震天的武功向来了解,自然见怪不怪,听了他的话,随口道:“原来大哥来此,确是有要事处理!余帮主就在眼前,既然大家已碰了面,不如就回城议事去吧!”

欧阳有意替花间派众女解围,此时得了这么一个大好的理由,当然胜过去跟对方动手。余三木眼看现下情势,不收手已是不行,便出声道:“今日就放过她们!咱们回城去!”聂震天见余三木等人都有坐骑,自己若是落地跟其同行,却没有坐骑。于是向余三木拱手道:“余帮主,在下先行一步,在城内恭候诸位大驾!”聂震天说完,与欧阳随口道一声:“欧阳老弟,来日再见!”欧阳忙应一声:“聂大哥保重!”话说完时,却见聂震天驰骋轻功,踩枝踏叶,早已远去了。

余三木和几个副手纷纷掉转马头,领着一众手下也向城中奔去。见敌手远去,危机即解,谢云等人纷纷还剑入鞘。刚才激斗之时,谢云已经看出,唐玉宣和欧阳二人有出手相助之意。至于他二人迟迟不动手,谢云以为他们是顾虑对方人多,怕力有不及。此时危机即解,谢云便走近前来,向欧阳两人抱拳道:“多谢二位好意解围!”

欧阳道:“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江湖中理所应当之事,况且我们还没有出手,说来也惭愧呢。”谢云道:“敢问二位尊姓大名?二位恩意,我等自当铭记于心!”欧阳道:“区区小事,实在不劳挂心。”谢云见对方真心诚意,也不再多言,拱手道:“如此,便别过二位了!”欧阳拱手还礼道:“各位走好!”跟着,谢云等人便向太白镇的方向走去。在谢云身后的那两个少女见欧阳年轻俊美,又彬彬有礼,不失江湖侠义,一直对他默默观看,此时别过,才忍心回过头去。唐玉宣看她们眼神大有对欧阳爱慕之意,心里不免来了几分叹息。好在她们马上便要离去,不会与他们二人同行,否则那几个女孩一路上情意暗涌,她可不好受。

走了几步,谢云身旁的一名女子道:“师叔,咱们不是要往金陵去吗?为什么又往回走呢?看这天色,要不了两个时辰天就要黑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到镇上投店呢?”谢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当涂县是余三木的地头,这条路往前再走便是当涂县城,于我们大为不利,所以先折回去再说,赶不到镇上,随便找个能容身的农家歇脚便是。”听到此,那女子便只管赶路,不再多言。唐玉宣与欧阳这边,与她们别过后,也骑马往县城的方向缓缓走去了。

进了城后,两人便找客店歇息用饭。饭菜过后,天色还不见黑,两人又随意在街市上逛了一阵,天全黑了下来才返回客店休息。

亥时五刻,城内的另一家客店(注:古时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分为十二时辰,一时辰等于两小时;又把十二时辰分一百刻,一时辰约为八刻,一刻约为今天十五分钟。所以“亥时五刻”相当于十点十五分)。

十八日黄昏,泰山掌门薛敬与两个副手在芜湖长江南岸的许家渡口夺剑受挫后,当晚便在城内随便找了家客店歇脚。薛敬夜里辗转良久,痛定思痛,决定先回泰山,再从长计议。十九二十两日,三人一路策马驰骋,于二十一日晌午便到了当涂县城。

亥时古时又称“人定”,大意为入夜已久,百姓停止走动劳作,歇息入睡。但薛敬在床上辗转了半个多时辰,仍是心绪不宁,难以入睡,而临房里的他的两个副手却已睡得深沉。本来此次薛敬带了两个得力弟子,亲自出手,对无刃剑是志在必得,却不料落了个两手空空的结果。薛敬前番本决定了先回泰山,但此时反面一想,觉着就此空手而归,一无所获,心中霸业无从施展,实在难以甘心。翻转几下后,薛敬索性下了床,开门走出房来。

睡房在二楼,房外是一道走廊,走廊笔直而去,约过了七八个房间的距离,又成直角向左折了三个房间的长度。其时入夜已久,星河暗淡,四下里也是寂静一片,无甚声息。出了房来,薛敬左右观望一下,见对面折出来的当中的那间房还亮着蜡烛,仔细去听辨时,里面的人似乎在闲聊。薛敬心想:“都这般时候了,怎还来得兴致闲聊?”这么想着,心里颇为疑惑。廊上沿着屋檐不明不暗地挂着几个灯笼,薛敬借着灯笼微光,提脚往前走过几个房间。待听到里面的人说到喝酒夹菜时,才意识到对方竟是在享用晚餐。

薛敬心里本就烦恼,当下便想:“哪来的鸟人,夜深不睡,却在这般时候胡吃海喝起来?这店掌柜也是窝囊不管事,怎能任由这几个鸟人把酒菜端到客房里来享受了!”这么想时,心头愈加烦闷。但薛敬转而一想,觉着无端端地将自己的烦恼迁怒于他人身上,又不是大丈夫的明智之举。

薛敬刚想转身离开,忽听得一人说:“等咱们昆仑的大小二剑日满出山时,那无刃剑就不是当世第一剑了,恐怕连咱们的昆仑小剑都不如,更不用说大剑了。”薛敬怦然心动,忙提着气,轻手轻脚往前走近了几个房间,然后贴在房壁上仔细倾听。另一个声音说:“那大小二剑虽然威力,但一年半载的还取不出来。尤其是大剑,最快也得五年之后。”第一个说话的人问:“这是何道理?我只道,大小二剑放在地脉夹缝中,需要用了便可取出?哪知道还有什么时日的限制在里面!”

这时另外一个人暗暗使了一个眼色,第二个说话的人见了眼色,欲言又止。那第一个说话的人见此情状,脸色一沉,道:“两位这是什么意思!当初掌门人敬重我师父的武功技艺,诚心相邀,我师父亦欣赏掌门人的气度和抱负,故而决心投入昆仑门下,助掌门人成就霸业!你们两位是秦师伯的得意弟子,我是师父带进昆仑的唯一的一个徒弟,我们三个都是年轻一辈中为掌门所看好的人,我们本该同心协力,不分彼此,以振兴昆仑,助掌门人成就霸业!掌门人有心向我师父吐露大小二剑之事,他不当我师父为外人,却不料二位却当我们是外人!”这人说完,又狠狠地吐了一口气,像是在向另外两人示意他的不满。

听了这番理论,第二个说话的脸色顿时变和,忙打圆场道:“对对对!咱们三个一家人不该说两家话!”说着,举起酒杯道,“来,大家尽了这杯,以释前嫌!”那使眼色的人这时也不再做态,三人便举杯干了。房外倾听的薛敬想:“原来是昆仑派的三个年轻门人!四年前‘昆仑之骄’水玉子当上昆仑掌门后,对内整治,对外拉拢,以致这一两年来,昆仑派大有雄起西北,威慑中原之势!难道那姓水的也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刚想到这,又听得里面的人重新说回宝剑的事情。

酒喝下肚后,先前那使眼色的人便说:“方师弟别见怪,实在是大小二剑乃是关乎本派兴衰荣辱的头等大事,不得不小心为上!很多本派的门人弟子都不让知道这事呢!起初我听方师弟忽然说到大小二剑,着实还惊了一下呢!现在想来,那必是掌门人和几位师叔师伯有意相告的了。掌门人尚且如此,那我们自不该隐瞒。那大小二剑之所以不能随意取出,乃是放置山石夹缝中吸收昆仑龙脉灵气之故。灵气吸收不足,剑取不出;等灵气吸收饱满,二剑自然会与龙脉脱离,那便是取剑之时了。”

听到这,薛敬猛然一惊,心想:“昆仑山乃中华龙脉之祖,自古以来便被西北各族胡人视为神圣之山!这么想来,昆仑派把宝剑埋藏地缝之中,吸收龙脉灵气,或许真的可以威力无比!只是不知道那大小二剑是何种模样,大的多大,小的又是多小?”

这时那姓方的说:“原来是这么个道理!其实想想也是,只怪我自己怠于用脑,想当然去了。”跟着,又向说话的人问,“那贺师哥你说,又要等多久才能取剑呢?”看得出,姓方的跟姓贺本来不是同门同师,姓方随师父拜入昆仑门下后他们两人才成了同门,姓方于是叫那姓贺的为师哥。那姓贺的道:“小剑两年,大剑起码还要四年。我听说无刃剑坚韧有力,当世无双,咱们昆仑的大小二剑却是纯玉石所制,单是硬拼的话,寻常刀剑也能把它斩断,那是绝没有无刃剑的那般的坚韧的。故而咱们要是有幸见得无刃剑的话,把它夺过手来,那也是大功一件啊!”

听到这,薛敬心下疑惑道:“奇怪,那剑为何会是玉石所铸?”脑中疾速想了片刻,恍然悟到:“对了,想必是寻常的钢铁刀剑搁置在地脉夹缝中,天长日久,难免生锈腐蚀,而玉石刀剑则永不锈蚀!且玉石与地脉山石,质同材近,更易于吸取龙脉灵气!”想着,又听得另一人道:“话是这么说,但无刃剑现下在何人之手,单凭借咱们三人,是否能夺过来,那可不好说。”那姓方的道:“这个不难,只要咱们探得无刃剑的下落,然后再找个时机,用掌门人给咱们的西域奇香把对方迷晕,无刃剑便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有此奇香在手,对方纵是神功盖世,也无须怕他!”听到这,那姓贺的师哥道:“正是如此,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打听无刃剑的所在。”

薛敬一直凝神倾听,思潮也跟随对方的话而不住起伏。等听到对方说“奇香”二字时,心里更是一惊,想:“两年前一个着红衣的喇嘛朋友跟我提过,西域有一种‘鸡鸣五鼓还魂香’,夜里中此迷香者,不到五更天,绝醒不来;而醒来后,于前夜的事又一概记不得。难道他们所说的奇香便是那鸡鸣五鼓还魂香?”想到这,又听那姓贺的问到那姓方的:“方师弟,你的‘阴风毒杀掌’可大成了?”

姓方虚叹一声,道:“远着呢!我师父他老人家也才练到八层左右,我哪能大成呢!才三四层而已!”说着语气一转,颇为自负地道:“不过对付江湖上的一般角色,这三四层也足够他们受的啦!”说着,三人各自一笑。薛敬又是一惊,想:“阴风毒杀掌虽厉害,但为正派人士所不齿,当今武林练这阴毒掌功的人寥寥无几,‘惊天神掌’古不往是其中较为知名的一个!那么这人所说的师父,想来必是古不往无疑了!只是古不往那样特立独行情性乖戾的人怎么会去投靠昆仑派呢?”

薛敬想着时,房里面姓方的反过来问到姓贺的:“贺师哥为何关心起我这毒杀掌来了?”姓贺的在那三人中年龄最大,所以姓方的尊他为师哥。这时,姓贺的回道:“此次我们三人远赴江南,查探江南形势和武林情形,没有一点傍身的武艺可是不行啊!”这时另外那一个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依我看来,江南虽繁华,但功夫不见得厉害到哪去!生长于花柳温柔之地的人能有多少硬功夫?”

姓贺的向他一瞥,笑道:“看来袁师弟对自己的剑术和功夫是大有信心呀!”原来这人姓袁,跟姓贺的是同门同师。姓袁的听自己的师哥话里有话,反倒难为情,嘻嘻笑道:“咱们三人势单力薄,跟他们斗智不斗力便是。敌明我暗,对方纵然人多功夫强,也不怕嘛!”姓贺的道:“这么说还差不多。”

这时,那姓方的眉头往下一拉,边夹着菜边道:“说到江南,我倒是不解掌门人的用意?掌门人虽然武功盖世,雄才大略,但眼下咱们昆仑派的势力,两三年内还难以伸手江南,为何又要耗费这人力物力大老远地来活动?”姓贺的道:“掌门人雄才大略高瞻远瞩,派我们来江南查探,自然是为日后先作打算了。”说完,看着桌上道:“把桌上这点酒菜吃完,咱们也该歇了,想必都快三更天了吧!”姓袁的道:“正是,赶紧吃完赶紧歇,我也乏了。”说着,三人纷纷去吃桌上剩余的饭菜。

房外的薛敬想:“原来是昆仑派的三个探子,这水玉子当真是野心不小!”想着,在心里冷笑道,“中原武林,人才济济,你姓水的纵然有心天下,恐怕也无力为之吧!除非你那昆仑二剑当真神力无比,不然绝无可能!”此时薛敬作为旁观者,看待别人的野心时却是理智清醒,然而转过来面对他自己的心魔时,却不能够理智地克制了。想着,薛敬在心里道:“你野心如此之大,我可容不得!今晚正当我忧愁难排时碰了这事,冥冥之中,似是天意!既老天安排的机缘,自然不可轻易错失!今晚我就挫一挫你昆仑派的锐气,把你这三人悄悄给做了!然后再把那迷香搜出来,用去取无刃剑,等无刃剑到手了,再去夺你们昆仑的大小二剑!到了那时,天下便是我的了!”想到这,心里抑郁顿消,当下便小心退去,直等房里面的三人睡沉之后,设法将他们一一击毙,然后取出迷香,毁尸灭迹。

估摸着过了半个多时辰,料想里面的人睡沉后,薛敬悄悄叫醒自己的两个助手,跟两个助手概述了自己所听到的对方三人的谈话,跟着说了自己想法和计策。两个助手稍许心惊过后,当即附和赞同。薛敬便安排他两人在对方门窗之外潜伏,自己一人进去施展杀手,对方要是奔了出来,就由他们二人在外面对付。力求速战速决,以免弄出过多的动静,为他人所察觉。薛敬又跟两个副手说,自己已听得清楚,那三人左右的几个房间都没人,只要他二人在外把守得当,想来也不会有事。

其时已是后半夜,一轮微凸的下弦月刚好在东边天空升起,加之客栈二楼檐下挂着的几个灯笼,月光灯光,虽不特别明亮,却也不难视物行走。商量妥当后,三人当即提起气息,施展虎行猫步的轻灵功夫,快速潜行到那昆仑派三人的睡房外。猛虎雄健有力,但逼近猎物时,却能无声无息;猫儿捕鼠时,其轻灵快疾更是如此。练武之人所施展的“虎行猫步”的功夫效仿便是猫虎逼近猎物时的步法。

到了门窗外,薛敬施展袖功,抡起宽大的袖口猛地往窗上一拂。“袖功”是练通了大小周天的内息通畅、内劲强大的武学高手所惯用的一种袖子或裙摆衣角上的功夫,功夫一展,发自胸腔与臂膀的气劲便如大风一般地吹打出去。薛敬作为泰山派掌门,又人到中岁,有着二三十年内功修为,虽称不上天下第一,却也是当世顶尖儿的高手之一。

薛敬扬袖一拂之后,只听得啪的一下响,那一扇格子小木窗便向里边飞了开去,裂成了好些碎片。薛敬当即一跃而入,房里的三人猛然醒起。薛敬知道,在外行走江湖的人,凡是有点阅历的,夜里睡觉都不会睡得太死,除非门窗是开着的,否则要想进得房去,不论各种方法,对方都必然惊醒。故而他果敢出手,对方还不及看清他时,他人已到了房内。房里光线本就微弱,且那三人惊醒过来的只是脑子,双眼虽已勉强睁开,却还看不清眼前事物。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薛敬眼见右首的一张床上有一人正欲直起上身来,薛敬几步抢上前去,不待那人完全站起,一掌猛击了过去。薛敬从看清那人,到抢步上去,再到出掌攻击,这三下动作不仅一气呵成,且竭尽了薛敬所能之速度。那人因眼看不清,又避不及避,结果只听得嘭的一下闷响,而后一声惨叫,那人被击得胸部直往后凸去了一下,跟着一口大血喷出,立刻便不明不白地死去了。薛敬知道那一掌有一两千斤的力道,如能能击中对方身体,则对方必死无疑。所以击中后,薛敬丝毫没有停留多想,马上又向左首的那张床扑去。

对方有三个人,既然右床睡的是一人,那么左床睡的必然是两人。不过经这么一下后,那两人已一左一右双双在床上坐起。薛敬就着离他稍近的右边的那人,左手猛地一爪向那人的面门抓去。那人想必有不少的临敌经验,不仅反应敏捷,出手亦快。薛敬只见他头往左一偏的同时左手急向自己的左腕拿来。薛敬也不抽回左手,右掌一掌向那人击去。

那人拿住薛敬左腕后,似乎料到对方会出这一掌,便竭尽全力迎出自己的右掌。其实这人便是那三人中最为年长的姓贺的那一个,而另一个则是跟他同门同师的姓袁的那个。姓贺的自视功力不弱,故而有意迎出那一掌,以试探对方的内力。但他万万没料到对方向他击来的这一掌可不是普通的掌功,而是他闻所未闻的“火阳掌”!这火阳掌炙热异常,乃是薛敬专门为了对付嵩山掌门的寒冰真气而创,两者一寒一热,一冰一火,针锋相对。

结果啪地一声闷响后,姓贺一声惨呼,手掌已然被灼得焦烂了皮肉,痛苦难当。稍左的那姓袁的早已抽出了放在床边的宝剑,此时听见师哥惨呼,虽昏暗之下看不清是中了对方什么毒手,但姓袁也不敢丝毫迟慢,一剑便向薛敬刺来。薛敬早已听到他拔剑的声响,这时趁着姓贺的因剧痛惨呼而内劲松弛之际,左手反手抓住他左腕,跟着往床边猛地一拉。

那持剑刺来的姓袁的以为薛敬会放开他师哥而闪向一旁,避开他的剑刺,却不料薛敬会拉过自己师哥的身体来为他挡剑。这瞬息之间,姓袁的啊地一声呼出后,来不及收剑,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剑尖向他师哥的后心刺去了。这师哥右手上痛楚未消,又跟着痛呼一声,简直凄惨不幸至极。

姓袁的眼看着自己一剑刺穿了自己的亲师哥,刹那间惊吓过度,鼓着双眼,双手发抖,竟是疯癫了一般。薛敬见对方吓傻,自己有机可乘,毫不迟疑心软,当即飞起一脚,朝那姓袁的胸部猛踢而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跟着啪的一下摔在房角上。

薛敬这一脚的力度极大,那人一口鲜血喷出,当即死亡。薛敬于昏暗中,顷刻间连毙昆仑三名好手,自然是因其临敌经验丰富,同时出手时果敢狠辣。

顺利了结这三人后,薛敬马上取出身上的火石火绒等物,跟着点燃了蜡烛。那两名潜伏在外的助手,知道掌门已得手,赶紧跃了进来。跟着三人一齐动手去搜寻昆仑三人的衣物。搜了不多久,薛敬果然在那师哥的衣物中找到五六根三寸来长的手指般粗细的东西,凑进鼻端一闻,略有怪异气味。再问他的两个助手时,却没发现什么可疑之物,薛敬断定那便是那“鸡鸣五鼓还魂香”了。

刚要收手时,一名助手忽然又在薛敬掌毙的第一个人的包裹的夹层中发现一段折叠着的旧绢帛,打开看来,见右上边起领的小字是:阴风毒杀掌行功概要。这助手一惊,不敢迟疑,马上拿去给薛敬看。薛敬一看便知,叫拿副手先行收起来,妥善保管。

最后,薛敬为了迷惑他人,顺手在那毕命者的衣服中撕下一段,卷起后,又涂上对方的一些鲜血,而后在房间当中的地板上写到:今日大仇得报,痛快,痛快!那“痛快”二字尤其刺人眼目。江湖之上,寻仇暗杀之事比比皆是,这样一来,多半不会有人怀疑了。如此之后,三人才溜回自己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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