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其乐融融后暗里藏刀。
三王入座,群臣议论纷纷。
暻王对面席座,并无放在眼中,硕王举杯饮茶,一脸漠然,洛王淡淡一笑,皆不言语。
对面之席,为各国使臣,反之入门右侧之席便是封王皇子及众大臣。最上方,便是天子与皇后之位。
天子携皇后入座后,便开席了。
宴上菜肴多彩,歌舞不断,各国献上的舞女皆表现一番。
兴致正浓,那楼兰公主缓缓起身,莞尔一笑后行礼,自请领舞一曲。天子思索一番,便允了。
换装上台后,惊艳众人。
三位皇子并无波动,皇室成员每道菜动筷三次。洛王不时抬头欣赏异域舞姿,硕王冷眼打量各国使节,暻王则不为所动,不可一世尽显脸上。
臂箜篌声起,楼兰公主翩然起舞。暻王猛然间一抬头,不由得多看两眼那楼兰公主,外国着装尽显异域风情,颇有离俗之态,却有几分娇贵。
他又低下头,今个儿菜肴着实不错。
“久闻几位王爷不同凡响,暻王自幼守卫边疆,硕王严惩贪官不徇私情,洛王与广王得胜班师回朝。吾很是钦佩,这酒,吾斗胆敬向四王。”一曲终,楼兰公主月鸢尾接过侍女递来的酒杯。
四王淡然一笑,无人同饮。
好容易等到散席,暻王先行离宫。
不让侍卫跟着,轻车熟路般骑匹黑马赶至应天楼附近。应天府内灯火通明,浓郁的俗香包围了整个庭院。
不知怎的,万俟乾心中划过一丝紧张,之后,策马扬鞭,飞奔而去。
几日后,如同以往。
令狐羽着银白素衣,覆一面纱,别一荷包,配一净玉,悠然起行。
孑然一身,步入承恩寺。
此时人稀。
走入一小偏殿,一始龀的带发小僧前来斟茶。她一手遮面,一手解纱,尔后接过茶杯,细啜一口。
虽为清茶,倒甘甜回味。
“女施主请稍候,师傅片刻就来。”小僧怯生生地开口。
“有劳。”
她将面纱搏与手腕,细究于桌上的《金刚经》。
小僧不由得一睹,一惊,犹为天上人,不染世间尘,尽出世离俗,不点人间烟。不知怎的,竟异于其他女施主。
愣了愣,方知本该离去。
令狐羽含笑不言。
不久,门启。她应声望去,却非所等之人,不禁有些疑惑,来者,比其大两三岁之男,随解纱覆面,尔后方敢打量。
镶玉银冠,衣白衣,衣上无绣纹,仍可看出布料名贵,亦配净玉,显出远俗冷漠,明眸皓齿,同薄玉瓷胎。
长衫飒飒,眉眼带笑,略显温润。
小僧复进斟茶,亦不言语,只心生敬慕。
待屋内仅余二人,俩人点头示问,不再理会。
一时间,整个偏殿仅剩二人的诵经声。
不久,门又启,进来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僧人,好不尔雅。
虽为僧人,却留发,少了几分僧人应有的宁静,多了几分纨绔子弟的玩世不恭。
“今个儿什么风,把两位一起吹来了?”僧人笑,并不客套地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并唤走了那名小僧。
此僧法号语空,承恩寺引宁方丈的爱徒,俗名谢云玄,入寺多年不曾剃度,成了这承恩寺第一个带发僧人,其徒玖离跟随师途。
见两位有些不自然,语空坐于令狐羽左侧,道:“小羽,你不必理会他。那谁,这是舍妹令狐羽。”
万俟乾莞尔一笑,放下茶杯作揖:“吾名万俟乾,与姑娘相识实属荣幸,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交个朋友。”
“暻王言重,得暻王赏识,是民女的福分。”令狐羽不卑不亢。
“吾不好此礼,免已矣。”万俟乾摆手,毫不在意。
姑娘点头。
倒是谢云玄觉出自己被无视了,讨了个无趣,起身到书架去了两个盒子,递于二人:“喏,师父亲手抄的佛经和前些年做的福节。乾,吾师不时为你母妃祈福,你大可放心。”
忽然间,起风了。姑娘的面纱悄然掉落,伊人之容使人暗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