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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决战

程小成立刻冷静下来,如果增援的警察赶到,他是有口难辩的,现在必须逃走,只要活下来就有战胜邪恶的希望。他连续佯攻了几招,突然转身向东跑去,他知道必须先跑出这座立交桥才有生存的希望,不然警车赶到进行四面拦截,他就没有逃跑的希望了。

程小成拼命跑出了几百米长的立交桥,现在可以选择的路多了,杨建军也被他甩出了几十米开外。杨建军一边与前来援助的警察通话,一边追赶,所以被甩得比较远。

警车终于赶到,是副队长彭颖带队赶来的,“杨队长,毒贩朝哪个方向跑了?”

杨队长说:“他已经跑出了立交桥,前面几条路都要安排人去追赶……”又说:“这是一个亡命徒,手里有枪,我下令可以当场击毙!”

几辆警车就分头追赶。

程小成很快拦了一辆出租车逃离,司机问他去哪里,他匆忙说:“电视大楼,加快一点速度!”

司机提速前行。当听不到警车声了,程小成突然对司机说:“我不去电视大楼了,就在这儿停下来吧……”

司机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停了车。程小成匆忙付了款,“不用找零了。”说完下了车。

程小成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建筑物下面,这样可以避开路灯的强光,不容易被人发现,谁知道追赶他的警车会从什么方向开过来呢?他必须避开大街,走那些小巷狭窄的小路。他的心情很复杂,现在的情况对他很不利,只要被杨建军带队的警方遇上肯定会被当场击毙,自己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程小成的脑子很乱,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呢?虽然已经知道了隐藏在警方内部的内鬼是谁,可是如何向警方说清楚呢?李明诚不在了,现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如果他冒然闯进警察局里,很可能会被当做毒贩子逮捕起来,或许这也是一个好办法,只要能进入公安局他的命可以暂时保住,如果能够生存下来,他迟早能够证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能够把杨建军这个内鬼送上法庭。可是杨建军绝对不会轻易让他活着进入公安局的大门,他一定会四处安排自己的人,在他被活捉之前下毒手。

程小成又开始感到心跳加快了,头也有些晕眩,他停下来,赶忙从衣兜里取出中药丸服下了十几粒。他在一幢住宅楼下坐了十几分钟,等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就感觉好一些了。现在该去什么地方避难呢?银狐集团是绝对回不去了,自己的住所也一定在警方寻找的重点范畴之内。他当然想到了张雅丽的家,可是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就是害怕有一天会连累她,现在这种可能性终于出现了,她家绝对不能去。他又想到了在“龙兴客大宾馆”工作的傣妹,去那里可以暂时避一下风口浪尖,可是转念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姑娘家的单身宿舍怎么好去呢?她会感到很尴尬,再说她的胆子那么小,一定会被吓坏的。去住旅馆吗?这个绝对不行,杨建军这个人会向上级夸大事态的严重性,警方会很快对全城的大小旅馆进行搜查。

程小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梁伯军的住所暂时躲避一下,梁伯军一直单独租着一套房子,打黑拳赚了那么多钱,可到现在也舍不得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他打定了主意,来到了有车辆通行的小街头,他焦躁地等待了十几分钟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程小成来到梁伯军家敲门的时候,出来开门的却是夏春蕊。在开门前她发了牢骚,“这是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敲门……是房东吗?”

程小成犹豫了一下说:“我,是程小成。”

夏春蕊立刻打开了房门,“啊,原来是程哥,这么晚了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快进来。”

程小成进门后先说了客套话,“这么晚了,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

夏春蕊见到程小成头发也乱了,衣服也脏了,就有所怀疑地说:“程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地上打滚了?跟人打架斗殴了吧?平时照你的性格也不像是爱出风头的人啊?”

这时候梁伯军穿着睡衣出来了,“程哥,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是和什么人干上了?走!我去替你出这口恶气,在这个城市还有人感动我程可的人?简直不想活了。”

程小成编了一个谎,“行了,行了……都稍安勿躁,我今晚出去逛街,碰巧遇见几个小瘪三抢一个女人的皮包,我就上去追……人是追上了,可他们的人越聚越多,不过好歹把皮包抢回来了。”

梁伯军相信了他的话,急忙问:“没吃大亏吧?我出去看看,那伙人是不是还在?我好久没有打拳了,双手痒的很……”

夏春蕊堵住了他的嘴,“得得,你赶紧坐下来吧,那些小混混也不是傻子,会等在那里找死啊?什么脑子?”说着为程小成倒了一杯水,“程哥,来赶紧喝一点开水吧。”

程小成确实渴了,一口气把一杯水喝完了,“我没有打搅你们吧?我今晚要住在这里,不会撵我走吧?”

梁伯军就说:“程哥说什么呢?我租的这套房子大,有好几间屋子,你想住哪间屋子,你就住哪间……”

夏春蕊可是机灵人,她赶忙问:“你回不去家了吗?不会是怕被那些小流氓盯上,日后会进行报复吧?”

程小成吐着满嘴的酒气说:“你闻一闻,我今天独自喝了好多酒,一个人心里苦闷,想跟朋友们聊一聊……你们也知道,我认识的人也算不少,可能说上知心话的就你们两个人了,你们说人最可怕的是什么?是孤独。”

梁伯军表示理解地说:“程哥说的没错,那我们今天晚上就不要睡觉了,我们三个人好好聊一聊……再说,公司里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的事情,需要聊的话题也太多了。”

程小成点头说:“也好,不过等一下我要是睡觉了,你们可要把我抬进房间里去哟……”他事先打了一个预防针,他知道这个时候一直开着灯不太安全。

这个时候,杨建军还在大街上寻找程小成的踪影。几辆警车也一个一个地汇合在一处了,彭颖下车来对杨建军说:“我们已经搜捕几个小时了,连毒贩子的影子都没看见,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啊?”

杨建军夸大其辞地说:“是一个瘦高个子……他身上绑着一排炸药,你们一旦发现他,一定要击中他的头部或是心脏,少一走火就很危险。”他连忙补充说:“你知道这个家伙是谁吗?是三年前跑掉的大毒枭‘火龙果’,这个人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人,对这种亡命徒一定不能手下留情。”

彭颖长叹一嗓说:“我们还是来晚一步了……”又问:“队长是怎么发现这个家伙的?”

杨建军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说:“晚上我和羽儿出来吃饭,回家的路上偶然撞见,我就丢开羽儿去追赶,我险些抓住了这个家伙……”

彭颖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人已经逃脱了,我们还继续搜吗?还是先回去,等天亮了,再组织警力进行大搜捕?”

杨建军断然说:“不行,我们不能收队,你一个人先回去,明天一早增加警力进行全城大搜捕,剩下的人分头去各个大小旅馆进行搜查,我们绝不能停下来,这个家伙一定隐藏在这座城市里,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彭颖答应后回去了。

杨建军把剩下的警力散布出去了,自己开着一辆警车四处寻找。他现在比谁都紧张,如果这个程小成冒险跑到市公安总部去,那么事情就麻烦了,不过他相信这个程小成不会走这步险棋。他正胡思乱想时自己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是羽儿打来的,于是接听了,“是羽儿啊?怎么还没睡?”

羽儿很担心地说:“你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情况?”

杨建军尽力用沉稳的口气说:“问题不大,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贩毒分子,正在进行追捕,今晚可能回不去了,你安心睡觉吧?”

羽儿还是怀疑地说:“建军,今天傍晚你遇见的那个熟人是不是有问题,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啊?有事情你可千万有要瞒着我……”

杨建军用否定的口气说:“没有问题,真的是一个好朋友,我们做警察的,谁不想巴结啊?你就别往坏处想了,好好睡觉吧,嗯?”

羽儿这才说:“那就好。建军,要小心啊?我挂了。”

“放心吧。”杨建军挂上了手机,继续开车四处寻找。

天很快就亮了。杨建军把车停靠在路边沉思,这样找下去不是个办法,必须找到一个捷径,这个家伙会去什么地方呢?这个城市这么大,一个人走丢了,就像是一根针掉进了大海里一样,寻找起来好比登天。他想啊想,办法没找到竟然打起了瞌睡。他睡了一个短暂的浅觉,就在这十几分钟的睡眠中他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就是一个画面,是程小成和他女朋友的音容笑貌。他猛然醒了,如茅塞顿开般地笑了,他想起了程小成的女朋友,名字还记得清清楚楚,叫张雅丽,在‘蔚蓝服装设计公司’上班。

他看看表,刚刚七点钟。他急忙发动车辆来到那家‘蔚蓝服装设计公司’大门附近等待。大概八点钟的时候公司的大门开启了。杨建军就走下车,站到公司大门的一角盯视着每一张进出的脸,有的人是开车上班的,他也能够通过玻璃窗看清每一张脸。

大约八点二十分钟的时候,张雅丽那张俏丽的面孔出现在杨建军的视野里,他马上走过去把她拦在了公司大门外,“你不是张雅丽吗?保龄球馆……你忘记了吗?”

张雅丽一开始还没认出来,因为杨建军穿着警服,仔细一看惊讶起来,“哎呀!是杨先生,你原来是一名警察?怎么那天没告诉我们啊?”

杨建军就知道她和程小成昨晚没有住在一起,他十分友好地说:“呵呵,何必炫耀自己呢?警察就是个大闲人啊……我今天特别开专车来接你们这对情侣去休闲,上次认识你们觉得太投缘了,能给我这个面子吗?”

张雅丽有些感到为难,“我还要上班……”她也不好直接拒绝,“这样吧,我给小成打一个电话,看他有没有时间。”

杨建军连忙阻止了她,“等等,你先不要告诉他,我们给他一个惊喜好不好?”

见他这么有诚意,张雅丽有些心动了,“那好吧,我去向领导请一个假试一试……”

杨建军连忙加了一把火,“我今天找你们真的还有其它事情要谈,当然是好事情。”

张雅丽彻底上当了,“好,你等着吧……”她跑步着进公司请了一个假。

杨建军请张雅丽上了警车,“怎么样?做警车不太舒服吧?”

张雅丽有些惬意地说:“很好,感觉坐上了领导的车一样。”又问:“那个彭颖也去吗?”

杨建军赶忙说:“她今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在保龄球馆里面。”又问:“程小成现在在公司吗?”

张雅丽点头说:“嗯,他应该在公司里。”但马上说:“等等,我穿这身服装去休闲房不太合适,你先开车到我家里去吧?我要换一件衣服。”

杨建军就开车去了张雅丽的住所。张雅丽下车说:“杨先生,你稍等一会儿就可以了……”说完跑上楼去。

杨建军随机应变,立刻下车悄悄跟上了楼。张雅丽由于着急没来得及关上门,杨建军迅速冲进屋去,然后带上了门。张雅丽见他跟进来了就不太高兴,“杨先生,您怎么跟上来了?”

杨建军二话不说上去把她的嘴给堵住了,然后用事先准备的绳索把她结结实实地捆绑到一张木椅上,“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更不要乱叫,不然你的命就保不住了。”

张雅丽挣扎了一会儿松了劲儿,她知道硬来没有任何用处,于是点点头表示合作。杨建军就拔出了捂住她嘴的手绢,“你千万不要叫,你现在给程小成打电话,说你病了,让他马上赶过来。”

张雅丽早就猜到程小成身上有着太多的隐情,现在解开这谜团的时刻终于到了,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开始,“你们想抓捕小成吗?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杨建军庄重地说:“我今天明确地告诉你吧,程小成他是一个大毒枭,毒品对社会的危害我不说你也知道,你最好帮助警方抓捕他,不然以包庇罪论处。”他把她的手机递到她的嘴边,“来,用你自己的手机打电话。你说数字,我按键……”

张雅丽坚决摇头说:“我不相信小成会去贩毒,我绝不会打这个电话!”

杨建军拔出手枪顶在了她的额头上,“你不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死你?”

张雅丽开始怀疑眼前这个警察的真实身份了,“你私自逼供,算什么警察?”

就在这个时候,在梁伯军的家里,程小成突然从床上坐立起来,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一件大事,他立刻给张雅丽打电话。

杨建军听见张雅丽的手机响了,很警觉地看了来电显示,“这是程小成的电话吗?”

张雅丽很着急,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杨建军替她按了接听键,然后把手机贴到她的耳边。

程小成急促地说:“雅丽,今天你不要上班,马上到外边去躲几天……”

张雅丽急了,大声说:“小成,你快走,走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到我家中来……”

杨建军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然后自己亲自与程小成对话,“你的女朋友已经被我绑起来了,你要是一个男人就马上给我滚回来,不然我会先奸后杀,让你痛不欲生。”

程小成明白自己已经晚了一步,他毫不犹豫地说:“杨建军,我马上就会赶到,你要是男人不要为难女人!”

杨建军奸笑着说:“好啊,我等着你来,要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说完关上了手机。

大约二十分钟后,程小成开车赶到了张雅丽的家里。他毫无提防地闯入了张雅丽的家中,一进房间就看见了被捆绑的张雅丽,他就冲过去喊,“雅丽,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这时候杨建军从身后伸出了手枪,“程小成,你我二人是天生的克星,算起来我们之间的暗斗足有七年了,今天该有个分晓了。”

程小成轻轻转过身来说:“我已经把你的罪状摄制成录像,把卡片投放到邮箱里面了,就算你杀了我也挽回不了败局。”

杨建军轻蔑地笑着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我就要赌上一把。”

张雅丽大声说:“等等,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也死个明白好吗?”

杨建军枪口对准程小成的头部,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因为他已经吃过一次亏,非常害怕对方的飞腿,“是的,你们这对情侣都必须死……我想告诉你真相,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说着要扣动板机。

程小成与此同时做出了一个飞蛾投火的动作,他身体一边向后仰,右手把一个魔方抛了出去。枪响了,正打中程小成的脖颈,而抛出的魔方打中了杨建军的手腕,手枪铛啷落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彭颖带着警察闯了进来,她对惊慌失措的杨建军大声喊,“杨队长!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你的把柄,你今天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她对手下人说:“给我铐起来!”

这时杨建军做出一个惊人的动作,身体一纵冲破窗户跳下楼去。彭颖立刻进行分工,“余兵,你立刻拨打120把伤者送到医院去!剩余的人跟我去追捕杨建军这个败类,我们一定要活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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