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之合上窗户,才淡然回复:“我今日回昭京的消息先别宣扬,那位要干什么就顺着他。”
外头的人有些为难:“楼主,他是来找花魁的,可是芊芊姑娘已经离开了三个月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谢翡一听见芊芊这个名字,第一想起的就是贺芊芊,花颜朝的大弟子,那个嫉恶如仇的侠气女子。
想不到都叫一个名字,结果一个是匪中高手,一个却是青楼花魁。
白易之抿唇:“让别人去服侍他吧。”
“楼主,恐怕不行。”
万花楼里的人,都知道那位爷的脾气。
自万花楼成立以来,每年都会推选出新的花魁,那位爷便次次都要求花魁作伴,若是敢违抗他,后果很严重。
白易之看了谢翡一眼,谢翡被他的眼神盯得打激灵。
白易之勾唇一笑,冲外边的人说:“你去把芊芊的衣服拿来。”
谢翡感觉十分不对劲,双手抱住自己:“你想干嘛?!”
当那位美女把那套华贵的绫罗绸缎送进来之后,眼神不明地看了谢翡一眼。
白易之吩咐她:“先去告诉那位,芊芊姑娘生病了,不宜见客,先拖一下,然后再找个人来帮他梳洗打扮。”
美女嘴角抽抽,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也是见过世面的,什么场面没见过,点点头退了出去。
谢翡被白易之安排得明明白白:“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想干啥?”
白易之挑起衣服看了看:“你不是会口技吗?帮我骗人。”
谢翡双手紧抱住自己:“这种出卖灵魂的事,我才不干。”
白易之歪了歪脑袋:“这样啊,可惜了,芊芊的出场费高达一万两银子,我还想着和你三七分呢。”
谢翡自从来到这里,一直在匪歌岭上免费吃住,哪见过什么钱,一听到这么多钱。
艾玛,真香!
谢翡两只眼睛都闪着“金钱”二字:“万事好商量。”
反正谢翡对自己女装出镜已经完全不敏感了,他觉得即使自己不烦,读者都快烦了。
谢翡无奈:“我虽然会伪音,可是我又没见过什么芊芊姑娘,更没听过她说话,我要怎么骗?”
白易之眨了眨眼:“你见过的。”
谢翡脑袋突然接通电路:“不会真是贺芊芊吧?!”
白易之点点头:“这些会学了吧?”
贺芊芊的音色很特别,容易认,也容易学。
谢翡并不觉得麻烦,只是他仍然没有把侠匪贺芊芊和花魁贺芊芊连成一线。
“她不是花寨主的大徒弟吗?怎么跑到这里当花魁?”
白易之简而言之:“赚钱啊,别废话了,先把衣服换上。”
进来了一位美女,把谢翡拉到镜子前一通打扮。
美女不禁感叹:“帅哥,你要是女人,绝对让那些男人追着捧着。”
谢翡这个24k纯正的大老爷们,嘴角抽了抽,散落了几粒粉黛。
外边又匆匆跑来一个女人:“楼主,那位爷说一定要见芊芊姑娘,肯出五万两银子,外加一盒金叶子。”
白易之见全部已经完善:“去告诉他,只能隔着帘子。”
谢翡心中飞速计算,只是演一场戏就能拿三万五千两银子,他还在盘算,如何向白易之讨要那一箱金叶子。
白易之走到装饰柜前,扭转一个花瓶,旁边的墙就打开了一扇暗门。
“从这里去吧,去床上躺好,装得虚弱些,能少说话就尽量别说。”白易之十分相信地看着谢翡。
谢翡把白易之都看成了小银人,浑身发光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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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下了床帘,可谢翡依旧把头缩入了被子里。
“吱……”
门开了。
“芊芊,芊芊,我的芊芊,你怎么了?”
那人声音朗润,如同春日清泉,想不到却是个好色之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谢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发现,白易之忘记把这位爷的名字告诉他了!!!
那人坐在屏风前,焦急又担忧:“芊芊你是生了什么病?我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咳咳,不用。”
幸亏贺芊芊是个潇洒的女人,说起话来也是潇洒自然,不像电视里的花魁一样,妖艳妩媚。
那人没察觉到什么异样,更担心了几分:“芊芊,这怎么能不用呢?!你都这么严重了!”
谢翡又装佯清了清嗓子:“我说没事就没事啦,我又不是请不起医生。”
男人闻言更急了:“芊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当然请得起,只是……”
谢翡在被子里面,被捂得满头大汗:“好啦好啦,我要休息了,你快走吧。”
男人有些依依不舍:“那……那我走了,芊芊你多注意休息。”
谢翡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房门被轻轻合上。
谢翡掀开被子:“白瞎这个妆,闷死我了。”
白易之通过暗道,也来到了这个房间,看见谢翡的样子,他尽力忍着不笑。
谢翡拿起一个枕头飞过去:“笑什么,钱拿来!”
白易之旁边的美女开口了:“一共一万五千两,外加十片金叶子,我们会亲自送到匪歌岭。”
谢翡气鼓鼓地看着美女:“美女你没算错吧?不是说好的三七分吗?”
美女摊了摊手:“你三我们七,合情合理。”
谢翡想着,反正一万五千两也够多的了。“好吧好吧,不许忘了啊,不然我拿你们楼主来勒索你们。”
美女被他逗笑,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敢要挟楼主。
白易之摆了摆手,美女便屈身退出去了。
谢翡把自己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金钗玉串取下来。
“我刚才听那个人说什么太医,他是皇宫里的人吗?”
白易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提起小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当今太子,薛兹牵。”
谢翡惊讶道:“薛之谦?!”
白易之淡淡饮了一口茶:“是薛兹……哎算了,反正以后也遇不到他。”
谢翡擦干净自己的脸,也放弃讨论老薛是不是也带资入书了。
“得,快带我回去,把这身都撤了。”
白易之来时,那道暗门并没有合上,两人顺着暗道回到三楼,换回原来的衣服后,两人就回了小客栈。
“都去青楼了,竟然什么事都没做,真是太不是男人了!”谢翡心中又可惜又后悔。
白易之拿着个褐色的小包来到谢翡房间:“别哀叹了,我那些徒弟只认钱,就你今天那一万五千两,还不够听一天的曲儿呢。”
谢翡跌坐在床上:“你来我房里换衣服?”
白易之举起手里的包:“我是怕你不换,特地来监督。”
谢翡摇摇头:“整天不信我,花魁我都扮了,害怕太监不成?”
说着,伸手去拿枕头底下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