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麦麦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和菜,又把之前的问题问了一遍:
“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善变的,一有钱就变坏吗?”
“这……”
陈北望已经猜到后来的事了,对于黄麦麦这个问题,他还真不能给她一个很准确的答案,他又不是带哲学家,但他是男人。
“可能你也猜到了吧,我爸他创业成功了,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给我妈看病时欠的钱全都还清了,当时我真的很高兴,高兴再也不用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可……”
黄麦麦顿了顿,她缓了一会,才说:
“他陪在我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经常都是大半夜一身酒气的回来,可我爸之前是不会喝酒的,我感觉他变了,变得我快要不认识了,脾气那么暴躁,明明之前是那么温柔的人。”
这一刻,陈北望看见她眼角的泪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悲有喜,但黄麦麦的故事很明显是悲伤的。
钱这个东西,只有等你真正拥有过你才知道它有多大的魅力。
有句话这么说的: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而只有穷过的人才会更加被它的魅力折服,被它改变。
“后来,我爸找了一个阿姨,就是那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的阿姨,陪我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那阿姨对我其实也挺好的,但她毕竟不是我妈,现在她有了孩子,今天是她孩子的重要日子。”
黄麦麦用筷子夹了口菜,看了一眼陈北望说: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怜,因为我觉得那很假很假,你是第一个听众,好了,快吃菜吧!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北望看着这一满碗的饭,低着头吃了起来,黄麦麦也在吃,两人没有什么交流,气氛也就这样,空气中似乎也带着几分悲伤。
相比之下,陈北望真是太幸福了,父母健在,爷爷奶奶也健在,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以及那个跟自己不怎么合得来的哥哥。
就在饭快要吃完的时候,陈北望的手机响了,还是那个安和桥的前奏,好像跟现在的气氛有几分符合,陈北望看了看名字,接通了。
“喂!你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借钱吗?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也没剩多少了。”
陈北望刚说完这句话VX的提示音响了两下,陈北望就准备挂电话的,结果刚好看到那两条消息,是他妈发的,陈北望好像猜到是什么了。
点开一看,果然,是转账消息,两千多。
陈北望看着这两条消息,觉得这也太巧了吧?黎远刚打电话来借钱,这钱就到账了,而且比之前每个月的生活费还多上一点。
陈北望想想,黎远今天好像帮了一次,虽说是给他那个学生会会长面子,但这还是个人情,再说了都是同班同学,借了钱还能跑了不成。
想到这里,陈北望又给黎远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你要借多少,我微信转你!哦,好,等会转你!”
转完钱,陈北望继续吃起了饭,菜已经不多了。
“谁问你借钱?是你那个发小吗?”
黄麦麦有意无意的问着,把心中的事说出来后,她的脸色好多了。
“黎远。”
陈北望吃了一口菜,没有隐瞒,又不是多大的事,看见黄麦麦的脸色好很多,陈北望也安心了不少。
“我记得你跟他不熟?哦!对!”
今天夜自习那事,当时黄麦麦也在场,也注意到黎远为陈北望出头的事,这样陈北望自然也会把钱借给黎远。
她自己感觉自己说完后,心情就好了很多,也不像刚才那么想哭了,看见陈北望那快要吃完的饭,她的心情愈发的好了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开始很认真的看待面前的这个男生,平时在班里是那么的不起眼,可现在他好像挺帅的。
陈北望自然不知道黄麦麦此时的心理活动,他在想他妈是因为点错了才给他多发了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然后想到他妹妹明天会过来,想着明天再问她,这时他才注意到黄麦麦在看他,而且眼神很不对劲。
“黄麦麦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陈北望的心中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但瞬间就被陈北望打消了,至于为什么?
都是错觉,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就是她喜欢我,这个错觉可谓是特别的可怕的,严重点可能会毁了一个人。
见陈北望注意到自己在看他后,黄麦麦才慌忙的转移视线,脸上不由的有些发烫,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奇怪,被凉风吹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而陈北望此时已经吃了差不多,他看了一眼在窗边吹风的黄麦麦,想了想还是问了句:
“你还吃吗?不吃,我开始收拾了!”
“哦!不吃了!”
感觉自己的脸不发烫后,黄麦麦才转过头来,看着陈北望在那里收拾,看了一眼放在一边关了机的手机,然后想到了什么说:
“我手机没电了,你能把你手机借我玩吗?”
“啊?我有充电线。”
听到黄麦麦的话,陈北望下意识是拒绝的,他跟黄麦麦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可以互翻手机那种地步,而且他也不想把自己的手机借给别人玩。
“哦,那好吧,是pg的充电线吧?”
黄麦麦看到了陈北望手机是安卓手机,故意问了这么一句,因为她觉得陈北望应该没有pg充电线。
“pg的吗?你那个房间里应该有吧?”
陈北望记得她妹的手机是pg的,不过被她爸给收起来。
“这样呀!”
黄麦麦的脸上闪过几分失望,她手机其实还有电的,但她还是没有放弃。
“你是不想让我看手机吧?难道你手机不会有什么ss的东西吧?BT!”
陈北望刚想解释,结果有敲门响了起来,陈北望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快半夜了,会是谁敲门吗?
顺着这样这样想着,陈北望就想起那时遇到的鬼打墙,脸色变了变,没有立即开门,而是喊了一声:
“来了,谁呀?”
没人回答,敲门声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