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握紧手帕,眼睛里溢出恶毒的光。
楚锦夕,看看这回还有没有人护得住你。
第二天,宫中妃子去请皇后安的时候,贤妃“一不小心”就将楚锦夕和婢女在打听刺客的事情当成笑话说了出来。
请安过后,贤妃被皇后单独留下来,聊了会儿天。
下午正当闲时,楚锦夕就被一道懿旨,叫进了翊坤宫。
“皇后娘娘近来可好?”楚锦夕端庄请安。
皇后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端坐在上首,有股风雨欲来之时。
“本宫很好,只是听闻公主最近也甚是活跃。”
楚锦夕心里一惊,难道她打探宋封消息的事情被传了出去?
“娘娘说笑了,身在这皇宫中,不过是闲来无事,找些乐趣罢了。”
皇后这种打太极的话听多了,脸上依旧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
“公主的乐趣还真是广泛,公主想要知道这公里什么,尽管来问本宫,何必去引人怀疑的追问各守门侍卫!”
果然,怕是有人给皇后打了小报告。
楚锦夕身份不同,在吴国不必下跪,指躬身行礼,恭敬道:“娘娘真的误会了,那日我从陛下盘龙殿回寝殿,一进寝殿,却发现东窗开着,且窗棂上还有一缕布条,显然是有人慌忙之中,从窗户跳出,却不小心被刮掉了半块布,甚是担心我的安危,才仔细的打听。”
皇后明显不行,反斥道:“既然公主发现了责任,为何不赶紧喊侍卫,倒是自己一个人在宫里鬼鬼祟祟的打听,是何居心!”
“我乃楚国公主来和亲,寝殿内却发现男人衣服上的布条,让这天下如何想我!我的清白又何在!只能真的确认有刺客如此声张出来,才能保得我的清白。”楚锦夕手心全是冷汗,但脸上却一脸悲苦,马上就要哭的感觉。
皇后不语,楚锦夕继续说:“本来我还以为是有后宫娘娘……嫉妒我这几日与陛下在盘龙殿……想要拿东西诬陷我,但又不想随意冤枉了人,只能出此下策。望娘娘恕罪。”
字字情真意切,楚锦夕拿手绢轻轻擦着眼泪,
皇后眉头紧皱,本想趁此机会发落一番,却没想到让这妖女狡辩了去。
“好了,若事情果真如此,本宫会还你一个公道的,退下吧。”
楚锦夕似乎还想再辩解一些,闻言只好行礼退下。
回到寝宫,楚锦夕去让彩萍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扯一条布条来。
看来消息是不能这么打探了,这宫里的眼线太多,想让她倒霉的也太多。
没有时间了。
第二日,皇后旧疾发作,思念太子,特去请了皇上的恩典,召太子入宫。
楚锦夕然后从御前听到这个消息就默默的退下去了。
御花园偏僻的小道上,楚锦夕匆匆而过,却不想,撞到了一个人。
“楚锦夕?!”吴弦羽惊讶而又兴奋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楚锦夕左脚绊着右脚,眼看就要跌倒,被人拦腰截住,随即靠在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
“谁!”宫中还有谁如此放肆?
“公主如此行色匆匆,是要去哪儿呀。”吴弦羽双臂一叩,怀中的人即便挣脱也挣脱不开。
楚锦夕怒目而视,道:“太子怕是忘了,自己还在禁足中,就敢如此无礼!”
她虽然想借此机会让吴弦羽彻底死心,也算是她愧对于太子所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不日她就要“死”掉,赶赴战场,到时候吴弦羽岂不是比如今求而不得,更加伤心难过,现在让他死心是最好的了。
吴弦羽依旧抱着不松手,声音沙哑,想来时酗酒过度,伤了喉咙:“公主本来就是我的妻子,如今跟了父皇,果真是厉害了。”
“你胡说什么!难道太子殿下也只是看上了我这副身体?”楚锦夕语气中带着讽刺。
吴弦羽目光黯然,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中:“身体?若是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身体我也愿意。”
情之一字,最为伤人,楚锦夕从未想过在这方面让别人痛苦的死去活来,却没想到,无意之中,竟也伤人这般深。
楚锦夕眼睛中带着愤怒,瞪大双眼质问:“你疯了吧!”
滚烫的双唇落在脖颈上,楚锦夕用力推开,一巴掌打在吴弦羽脸上。
“混账!”
吴弦羽摸摸被打疼的脸,冷笑一声:“你连我父皇都能从了,陪我一夜又能怎样?”
“吴弦羽,你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楚锦夕心中恼怒,又无奈。
“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不知道吗?装成一副清高的样子,前些天晚上,你在父皇的身下承欢,可有想过我的感受,啊?!”吴弦羽的声音,几乎要哽咽,但男子的气概不允许他这般。
闹成今日这副样子,两个人都有错。
周围花草繁茂,一条小径,通往幽处,虫鸟乱鸣,搅得人心乱。
吴弦羽突然间拉着楚锦夕沿着小路就往里走。
楚锦夕急忙甩开,愤怒道:“你是一国太子,不是地痞流氓!若是你真的想,我给你!今天晚上,我去你府上,你敢吗?”
吴弦羽瞪大的双眼中透露着惊愕,满脸都写着不相信。
楚锦夕冷笑一声,语气不屑而又讽刺:“怎么?装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给你,你敢要吗?”
男人最经不起激将,吴弦羽当即双目赤红,恶狠狠道:“今夜我等你!”
说完,楚锦夕就往外面走。
等到视野开阔后,才松了一口气。
有的时候该快刀斩乱麻,不然就真的毁了一个大好男儿,一个国的未来。
今夜……吴弦羽,若是你不敢,从此就忘了我吧,你的生命,以后再没有我的干扰。
夜幕初下,楚锦夕让彩萍去准备一套夜行衣,有仔细叮嘱了一番,若是有人来,一律回绝。
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楚锦夕算好侍卫换班的时间,换上夜行衣,翻窗而出。
彩萍进房间,熄了灯,躺在床上,以防有人突袭。
楚锦夕观察皇宫的守卫已久,哪处薄弱,哪处这个时间换班,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