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觉得昨日你准备的糕点很合胃口,想要再让你去准备一些来,你倒是想的多呀。”丝毫没有破绽,楚锦夕把玩着刚染上凤仙花汁的指甲,若无其事的说道。
莲花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脸上绽开笑意,急忙道:“公主喜欢,是奴婢最大的恩典,那奴婢就再去给公主准备一些来。”
楚锦夕眼中眸光一闪,若无其事的说道:“昨日那个茶也不错,你再按昨天泡茶的手艺,给本公主再泡上一壶来,配上糕点,十分好。”
莲花急忙下去准备。
前脚刚走,楚锦夕就修书一封,派人送到太子府去。
若是昨日那杯茶真的有问题,或许这凤仙阁又要再清洗一次了。
她自小生活在宫中,怎么就忘了女人多的地方,是是非非永远不可能远离。
太子脸上起满红疹,这毒的作用就在于此,虽然不能要了人的性命,却可以让人毁容。
下毒之人的想法不可谓不恶毒。
楚锦夕打听了这毒的药效后,心里基本已经确认,是宫里某个女人下的毒。
或许……不止一个?
数个太医会诊,幸好发现的及时,这毒虽然猛烈,但也应该可以控制住。
皇后疼爱这个儿子不亚于疼爱自己,后宫之中,儿子才是这些女人最终的保障。
所以,罕见的,皇后特意请指出宫,亲自去探望太子。
***
贤妃宫中。
“废物!让你们下个毒,就给我闹出这么多事儿!”贤妃精致的妆容却扭曲着面容。
一个宫女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贤妃随手扫落几个茶杯,也丝毫不敢躲闪,声音怯怯懦懦:“娘娘,奴婢也是完全按照荆妃的交代去做的啊,奴婢也没想到那杯茶竟然让太子喝了。”
荆楚?这也是一个贱人,不过才入宫几天,竟然就找上门来与她合纵连横,想要一起除掉楚国公主这个障碍,看来也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
贤妃想起那日荆楚说的计谋,不耐烦的看着跪在脚下的宫女,道:“你做的手脚干不干净,若是查到本宫头上,本宫要了你的命!”
小丫鬟急忙点头,信誓旦旦的承诺:“奴婢特意买通了,奉先阁新提拔上去的,贴身一等宫女,绝对神不知鬼不觉,娘娘你就放心吧。”
贤妃这才脸色好一些,但依旧不屑道:“我怎么能放心,你差点就害死本宫了。”
宫女也是个有眼色的,见贤妃脸色好些,就急忙站起身,拿起梳子轻轻的给贤妃梳头,道:“楚国那个,在我们吴国皇宫,如今没了陛下的宠爱,又能翻起什么浪花,以您的能力,就算让他跪在您脚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啊。”
贤妃享受的眯起眼睛,闻言总算不再追究。
“好好和那个丫鬟交代交代,若是事情办得好,本宫自然重重有赏,若是她暴露了本宫,本宫娘家还是有能力让她家里闹出点事儿的。”
红烛帐暖,可这下面却是两个恶毒的人在商量恶毒的事。
荆楚在自己寝宫听贴身宫女回报,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贤妃这个蠢货,把她卖了,怕是还在数钱,这件事无论成不成功,与本宫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一旁的贴身婢女自然奉承。
次日,荆楚潦草打扮一番,就往贤妃宫中去了。
“姐姐,那楚锦夕害得你我好苦啊,陛下竟然从那日就再也没有召见过我。”荆楚拿手绢擦拭着眼泪,哭得十分凄惨。
贤妃心中暗爽,面上却也装得十分愤恨楚锦夕的样子:“那既然实在太过分了,妹妹与陛下的封妃之夜,竟然都被她搅和了,我们一定不能放过她。”
荆楚委屈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旁荆楚的贴身婢女也道:“我们娘娘这些日夜里,从来未睡好过,翘首期盼着陛下能来看一看,但去请了几次,都被挡在御书房门外。”
贤妃急忙去让丫鬟拿些茶水糕点过来,安慰道:“妹妹别伤心,以后有的是机会整她,你先吃些茶水,别哭了。你这么伤心,倒是便宜了那个姓楚的小贱人。”
贤妃此话一出,荆楚突然之间,哭得更加悲苦,话几乎都说不全:“姐姐你心善,只给那小贱人下了那种药,如今竟误伤了太子,这事儿若是查不出来还好,若是侦查出来,姐姐您可不是要被我连累了吗。”
抽抽烟烟,这么一大段话,说的让人声泪俱下。
贤妃眸光一闪,也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还没等她想出点什么,荆楚又继续哭道:“但是现在也没什么用了,只能期盼,那楚锦夕自己倒个霉,能把这事儿给盖过去。”
一句话似乎提点了不少,贤妃听出话外音,急忙问道:“倒什么霉?”
荆楚一脸茫然,纯真无邪的样子。
“就是……让楚国公主自己惹个什么事儿,我们这桩子事不就盖过去了吗?”
此话一出,贤妃茅塞顿开,都要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对了!”话欲说出口,又及时刹住车。
荆楚突然来找她,她就有所警惕,两个人虽然因为这一件事儿结成同盟,但若真的放心相信她是绝无可能的。
两人心里各怀心思,表面上一片和谐。
荆楚演了一场戏,达到目的回宫了。
贤妃这么个蠢货,究竟是怎么坐上妃位的?
看来这宫里的女人,都被这漫长的时光消磨的掉了智商,长此以往,那后位岂不是都是唾手可得。
荆楚走后,贤妃立刻派人给娘家传消息,告知这件事。
贴身婢女芳华在一旁犹豫道:“娘娘,这荆贵人是不是有诈?奴婢看她……几次三番,虽然都是在给您出主意,但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假了呢?”
贤妃描红唇的手微顿,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脑海中闪过楚锦夕嚣张的面孔,神色愤愤,随即又十分自信的样子。
“这荆楚虽然娘家有些势力,但她在宫中还未站稳脚跟,来求助于本宫,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她能有什么计谋,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莽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