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封听说楚锦夕带病对抗济北之后,就直接动用特权,选了一队优秀的将士全去支援,楚锦夕正是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他的。
楚锦夕帮忙收拾了尸体,此时满手满脸的血,再加上面色不佳,走路的脚步都略显虚浮,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好了。
宋封第一眼见到这样的楚锦夕,整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你没事吧!我来晚了。”急忙冲上前去,急切关心道。
楚锦夕好不容易才看清面前的人,只是这会儿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惊讶,只是淡淡地把人推开,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很好。”
两国之间的一场小战争,就让这么多人送命,那可想而知,两国主要兵力的主战场上,又该有多少个人横尸遍野。
战争果然是一场送命的争夺。
若是这若是这天下一招统一才能让更少的人死在这战场上。
楚锦夕也是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现在心底满是荒凉。
宋封带来的人立刻和楚锦夕身后抬着尸体的人汇合,宋封想要上前扶住楚锦夕,可意料之中被冷漠的拒绝了。
跟在身后,宋封心情复杂。
***
陆离他自己身世的时候不顾一切代价,动用了赵国潜伏多年的暗哨,如此大的震荡,自然惊动了赵国宫里的人。
被封为镇南将军没几天,府上就传来了一张密信。
一开始陆离并未在意,可当看到信封下角的那个莲花标识的时候,却停住了手脚。
这莲花是赵国的国花,他们皇室中人传密线,就会在右下角的地方画上一朵莲花,是最明显的区别。
陆离心头瞬间有一个想法。
难道……
深吸一口气,拆开信封。
眼睛首先就落到落款的地方。
竟是赵国老皇帝的信!
他又何尝没有想过,之前他大张旗鼓的查身份,赵国皇族的人也必定会反过来找他,只是没想过这人竟然是赵国的老皇帝,而且动作这么快。
心里升起一股期待。
他自小漂泊,从未体会过父母的爱,赵国的老皇帝,虽然未对他有过一日的亲情,可如今来信,他心底又何曾不想这是一封充满父爱的信呢。
可事实却让他失望了。
陆离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为了朝堂的稳定,就连重新任回皇族都是奢望。
这次老皇帝来信不过也就是安慰一番,表达想念,其余的,一字未提。
陆离唇角微勾,是一抹冷笑。
最让人心凉的莫过于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敢相认。
陆离早已经说服自己不要在意这些,看到赵国老皇帝说不是要来寻他,见上一面,以表这么多年的相思。
陆离想了想,立即修书一封,信中的内容冷漠到了极致,自然是拒绝了老皇帝不日将要来的事情。
八百里加急,送到赵国皇帝的手中。
只是没想到,这赵国皇帝还是来了。
赵国皇帝已经上了岁数,与其他皇帝不同的是,赵国皇帝面色和蔼,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十分亲切。
陆离对着赵国皇帝和蔼的笑脸,依旧是一张冷漠脸。
“这些年朕对不起你,你不要怪朕,朕也是没有办法,为了这赵国的江山……”
陆离轻轻推开赵国皇帝拉住他手的手。后退一步,恭敬的拱手道:“陛下严重了,你没有对不起我,弈城不是您该待的地方,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完,没有一丝留恋,转身就走。
赵国皇帝在身后唉声叹气,看着陆离的背影,后悔的摇头。
本以为赵国皇帝就这么走了,没想到第2天依旧登门。
“除了认回你,无论是什么补偿朕都给你。”他又何曾想过,被江湖称誉的陆离竟然会是他的儿子。
陆离冷笑:“儿子亲情永远抵不过那个皇位,你还想补偿什么?”
赵国皇帝被怼的一愣,随即,脸上和蔼的表情被冲散了一些。
陆离心里的不屑更甚。
“你就是这般对你父亲说话的吗!”
“我没有父亲。”
本以为这种叛逆的话,自己永远也不会有机会说出口,可到了这个年纪,还是说了一次,说的时候,心情和那些真正的少年如出一辙。
老皇帝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武力过,而且还是小辈。
一时之间安静的气氛有些尴尬,过了好一会儿,吴国皇帝才重新开口道:“你母亲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朕到如今还想着她,可你……”话说一半,就失望的摇摇头。
陆离脸上挂着讽刺的笑,一声不吭的看着这位赵国皇帝。
赵国皇帝被他看的心虚,脸上重新挂回和蔼的笑容,道:“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父皇提,知道吗?朕这次就先走了,赵国无主,离开太久,恐伤国本。”
赵国皇帝刚出门口就看到正巧要进门的苏留玉,她是听到有人说今日来了贵客,特来此招待一番。
“老伯您就走吗?不在家坐会儿,吃个午膳?”
话刚说完,就收到来自陆离方向的一个冷眼。
苏留玉不明情况,瞬间闭嘴。
等赵国皇帝走出去很远,苏留玉才敢问道:“方才那个人是谁?”
陆离答非所问,眉头紧皱:“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苏留玉立刻低下头,十分不好意思的道:“我亲自给你做了一身衣裳,想要送过来给你试一试,不合身的话,能够及时修改。”
“我不缺衣服,你拿走吧。”陆离冷漠。
苏留玉扭扭捏捏也不出去,也不说话,陆离懒得理这样的她,做下专心办公务。
只是没一会儿,苏留玉就忍不住了,说道:“方才我听他说,您是赵国遗落在外的皇子?”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陆离的反应。
若是皇子,她今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就不愁了。
本以为陆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城主,却没想到隐藏着这么重要的一个身份,害他都要放弃这么一个金龟婿了。
陆离面无表情,两只眼都盯着公文,就像是没听到一样。
苏留玉脑袋里有一只野兽在叫嚣,但面上还要装成小心翼翼劝导的样子:“你父亲他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有难言的苦衷,今日来找你,难道就不给他一个机会重新让他做你的父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