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衣着讲究的男人,他为了参加第二天老同学的聚会,特意买了一条长裤,但是,谁知道回家试穿时,却发现裤子长了1寸。天色已晚,店铺早已经关门,想更换长裤是不可能的,但是,明天的聚会又必须要穿它。无奈之下,男人便请求自己的母亲,让她帮忙把裤子改短1寸。
谁知道母亲说:“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想早一点休息,没有精神替你改。”
男人只好找妻子给他改。
然而,妻子说:“今天家事特别多,都急着我去完成,今晚没有空帮你改,你还是去找女儿帮忙吧!”
最后,男人只得拿着长裤,敲开了女儿房间的门,两分钟后,他再次失望地走了出来。因为女儿今天晚上约了男朋友去跳舞,也无能为力。
男人一边想着长裤,一边感叹着自己家庭的不幸福,自我安慰地想,既然这样,明天就穿旧裤子去见老同学吧,那样也可以的。
那天晚上,母亲躺在床上想,儿子平时待她那么孝顺,现在只是要求她做件小事情,却都做不来,这样不太好吧。于是年迈的母亲爬起来,顶着夜色,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镜。半个小时后,她终于替儿子把裤子改短了1寸。
稍后,妻子也忙完了家事,想起丈夫的裤子,“丈夫平时对我那么体贴、细心,我怎么连这么小的事情也帮不上忙呢?”接着,妻子又熟练地把丈夫的裤子改短了1寸。
深夜,女儿跳舞回来了,看到墙上挂上父亲的新裤子,想:“父亲平时那么疼我,又这么信任我,让我晚上跟男朋友去舞会,真是个开明的好父亲,我怎么连他那么小的要求也拒绝呢?”于是在上床上之前,她又把裤子改短了不起寸。
第二天早上,当男人穿上裤子,发觉已变成了不长不短的“七分吊脚裤”。他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哈哈大笑,他想,我一定要穿这种裤子去见我的老同学,让他们知道,我的母亲、妻子、女儿待我多好!
结果,正如他所料:老同学们个个都羡慕他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从此,他和家人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密了。
这是一个听来的故事,每次想到它,都觉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气流在翻滚。有时候,还会禁不住泪眼婆娑。故事中,男人的裤子虽然短了两寸,而幸福却在一夜之间长了一尺!这就是爱的长度,残缺也完美,以至于完美得让人无法挑剔,毫不置疑!
其实,所有的关怀都会在家人的需要里娈得不约而同。这就是爱的共鸣!
二姐在我们家的地位很特殊。她是我们家的人,却只在家里呆过6年,6年之后,她被大伯领走,做了人家的女儿。
大伯不能生育,于是和父亲说想要他的一个孩子,父亲和母亲商量了一下就同意了。
4个孩子,大哥、二姐、我和小弟,两个女孩儿两个男孩儿,父母当然考虑是把一个女孩送出去,他们首先考虑的是我,因为那时我4岁,小一些更容易收养。但我哭我闹,我说不要别人做我的爹妈,4岁的我已经知道和父母斗争。父母问二姐要不要去?二姐说:“我去吧。”那时她只有6岁。
这一去,我们的命运就是天壤之别。我家在北京,而大伯家在河北的一个小城,我去过那个小城,偏僻、贫穷、萧条,风沙大,脏乱差,而大伯不过是个化肥厂的工人,伯母是纺织厂的女工,家庭条件可想而知。二姐走的时候还觉不出差异,但30年之后,北京和那个小城简直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二姐从此离了家,她做了大伯的女儿,管大伯、伯母叫爸爸妈妈,管自己的亲生父母叫二叔二婶。二姐走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母亲总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流泪。是啊,二姐也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一个小孩子远离亲生父母到一个陌生地方去受苦,想起来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呢。实在想得不行,母亲总会隔三岔五去小城看看二姐。二姐过年过节偶尔也会回来看我们。离别,不仅仅是母亲,我们兄弟妹也跟着泪水涟涟,真的舍不得二姐走啊。可这个曾经的她温暖的家已不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那个贫苦的小城,她不走不行啊。好在我们还算听话,母亲在儿女双全的幸福中念叨二姐的次数渐渐少了。十几年之后,因为工作忙加上心灵上的那种疏远,二姐和我们仿佛隔了山和海了。
再见到二姐,是她没考上大学。大伯带着她来北京想办法,是复读还是上班?父母的态度很模糊,二姐是没有北京户口了,大哥因为有北京户口,很轻易就上了北京外国语学院,虽然二姐考的分数并不低,但在河北,却连三流的大学也上不了。父亲说:“来北京复读也不是很方便,不如就找个班上吧。”母亲也在一边说:“按说,我们应该把二丫头接到北京来读书的,可是,我们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啊。如果回去后一时找不到工作,我们再一同想办法。”虽然大伯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但他还是很理解父母的难处,便说:“是啊,大家都有难处,只是怕误了二丫头一辈子呢!”
二姐再来我们家时,已长成大姑娘了。可她的头发黄,人瘦而黑,好像与我们不是一母所生。她穿衣服很乱,总是花花绿绿的,因为新,就更显出神态的局促来,而我们那时已经穿很时尚的牛仔裤了。母亲总是无限伤感地叹息:“唉!苦命的孩子啊。如果当时不把你二姐送出去,她今天怎么也不会成这个样子。同是一母所生,命运竟是如此截然不同,我这辈子恐怕最愧对的就是你二姐了……”
母亲每说起二姐,便会情不自禁地落泪。可是二姐始终说伯父伯母是天下最好的父母亲。她和大伯伯母一起来的时候,总给人“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好像什么也没见过。可她对伯父伯母的爱戴和孝顺很让人感动。大伯有一次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头花,他说花了5块钱在楼下买的,二姐就喜欢得什么似的。我心里一动,长到16岁,父亲从没有给我买过头花什么的,他这时候已是政界要员,一天到晚嘴里挂着的全是政治。只有母亲在这个时候给二姐买许多新衣服、食品之类的东西,想必是母亲对女儿的最好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