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去年的酒
很久很久以前，书生心里就藏了一个人。
这个人让书生即便过了十数年却还总是在无数个深夜里想念起来。
书生是一个很有才干的人，但是爱情似乎不属于他。
即便他为了他的她付出过许多，但直到最终也只有他自己独自跑到与浔阳相隔的枭阳县去隐居。
说是隐居，其实不过是书生遭受仕途、情感的挫折之后想到的躲避的办法。
然而虽是躲避世俗，但在枭阳躬耕许多年，他还真就练就了一副脱离世俗的心境。
世俗的尘埃不染他半点，也渐渐地为人处事多了许些造化。
若不是意外在枭阳结识了自己父亲同袍的子嗣，书生兴许现在还在枭阳外的荒山上种菜。
细细想来，书生不由得暗自嘀咕了一句，“那把白菜现在应该能吃了。”
“书生，今年你有什么趣事说给我们听？”
云阿姐看着书生的眼里在放光，似乎见到书生是唯一能慰藉她苦命的十四年的事情。
“那我就要饮酒了！没有酒我可不说。”
书生这么一说，云阿姐忙点头道，“好好好，等阿姐炒完菜就立刻给你取酒！”
小石头听了却不乐意了，愤声道，“还没到亥时！”
没到亥时就不营业，这是忘忧酒馆的规矩。
小石头反对现在就给书生酒喝，云阿姐立刻跟炸了毛的母猫一样冲小石头高声道，“书生不是客人！”
“不是客人是什么？”
“是……是……”
云阿姐一时语塞说不出来，而后看了有些发愣的书生一眼便羞愤地狠狠地踩了一下桌子底下小石头的脚。
被踩痛的小石头正欲出声埋汰云阿姐，忘忧娘却端着两碟菜从厨房出来了，“好了，别闹了，吃饭了。”
“开饭了！”
小云娘一听开饭了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去厨房帮忙拿碗筷。
书生见老板娘来了于是笑着问道，“忘忧娘，今日可能现在就饮酒？”
忘忧娘放下碟子点了点头，“可以。”
小石头恨恨地看了云阿姐一眼，而后起身跟着忘忧娘去了酒房。
酒房里全是酒，大小相同的酒坛子密密麻麻地摆在酒房的木格子里，近两丈高的酒房像一道通天的圆筒，甚为壮观。
“阿姐，书生去年的酒好像被打碎了！”
小石头此际还在使绊子，使得忘忧娘在翻看酒格子里的签牌时不由得瞧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地道，“打碎的那坛是一个刀客的酒。知你不喜书生，但每一个人来到忘忧酒馆都是与我们莫大的缘分，因为也许经此一别，许不会有再见之时。”
在下一层没找到去年给书生酿的酒，忘忧娘于是顺着直梯爬上第二层翻看签牌，“难得有酒客常来，以后无论你是否对来人欢喜，你都需好生对待。”
小石头站在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又不是来喝酒的。”
“找到了！”
忘忧娘有些喜悦地从酒格子里拿出抹了厚厚一层黄泥的酒坛子，小石头忙上前从忘忧娘的手里接过。
仰头看了一眼酒格子里满目的酒，忘忧娘有些遗憾地道，“等到小寒过后，我们便将这些酒移进酒窖里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