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家丁正在往灶里添煤炭和柴火,灶台连接着一个密封屋子,董永正在里面,他现在一身都是汗,身上还散出了一阵阵水蒸气,准确的说是酒蒸气,他体内的酒精毒正随着蒸汽散发出来。
这是一种很古老的治疗方法,就是把酒气从中了酒毒的人身上蒸出来,这董永身体虚弱,直接用药的话我怕他承受不住药力。
我答应帮他治好他的酒瘾和酒毒,当然不可能食言的。
傅祥带着别的家丁在城里的各处药铺采购药材,按着一张药方要找齐所有的药,这些药要熬成汤的,不过不是喝的,而是用来泡药浴的。
他把药采办齐带着人赶着车往家里赶去,半路上遇到了他的媳妇,而她的媳妇身边还跟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这女子戴了面纱。
“夫君几天不见好想你,我已经和我的主人家说了我们的事,可是主人家不放人。”小翠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小翠姑娘别这样,有事说事啊,你要是真感激我就叫我一声祥哥,结婚那事就别提了,我也没当真。”傅祥很客气。
“这样啊。”小翠有点失落,不过没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她可是有意接近傅祥的。
小翠身边跟着的就是我救下的那位姑娘,她打算亲自到我的家和店铺考察一下,所以就扮成丫鬟跟着小翠出门了。
她们也是赶得巧,就这么遇上了出门采购药品的傅祥,这车上大包小包的药材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祥哥你们买这么多药材做什么?开药铺吗?”小翠故作惊奇地问。
“开药铺这点也不够啊,这些是给人治病用的。”傅祥实话实说,把自己少爷遇到董永,又要帮董永治疗的事说了一遍。
“董永?就那个不学无术,还把家给烧了的董永?”姑娘很意外,董永他认识,之前董家没有败落的时候也是姨娘们打算打发她去的地方。
董家败落以后当然没人提这回事了,就是提了姑娘的父亲也不可能同意的。
姑娘的父亲同意女儿出嫁,毕竟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可是他可没有把女儿打发到火坑的想法,还不顾那些姨太太的反对,多准备了比别人家姑娘出嫁要多三倍的嫁妆。
就比如张家给女儿的嫁妆是十抬,他就准备了三十抬,王家给女儿的嫁妆是二十抬,他给女儿准备的就是六十抬了。
大户人家女儿出嫁,都会伴有丰厚的嫁妆,这样的情形正好和今天的彩礼相反。很多时候女方给的陪嫁物品,比男方给的彩礼,要丰厚很多,而且一旦随着女儿出嫁,这些物品也就不会在追要回来。
这不仅仅是不让女儿受委屈,还是大户人家的脸面问题,除了丰厚的嫁妆,陪嫁的丫鬟和仆人奴婢也不少。
姑娘家是大户人家祖上也是做官的,还是傅英的同僚,曾经住在傅英家只隔一道墙的府邸,不过姑娘的祖上已经逝去多年了,全家搬回了凤栖郡。
姑娘的父亲是个五品员外郎,不过不是捐的,是个荫官,没有实际要管的事,他当然不可能只靠俸禄过生活,他是家族继承人,家族产业主要就是木材和金器了。
在数个郡城中开着木器行,也有金器店,还有粮铺,这几样是主业,别的商铺在各地也有不少,财力自然丰厚得很。
“谁说不是呢,我们家少爷也不知怎么想的,不仅仅要治好董永的病,还要帮他考科举。”傅祥把两位姑娘请到了车上,自己和几个家丁步行赶车,这一边走一边继续说着话。
“他倒真是个好心的良善之人,品德这一关应该没问题。”姑娘暗自点头。
一行人边说边走很快回到了庄园,几个婢女迎了上来直接把药拿走了,这药要直接拿去制成药汤的。
董永已经蒸了一阵,现在已经放到浴桶里泡上药浴了,他已经这样大概治疗了三天了,酒毒已经去了大半,再治疗几天就可以恢复如常了。
董永本来很没有信心,可是这两天看到了疗效很高兴,配合治疗的热情也很高,虽然要受点苦处,但他还忍受得住。
傅祥把小翠她们引进了门,然后就来找我,我也就知道小翠又来探消息了,多出来一个人是谁没有深究,让傅祥好好的去招待她们。
而那主仆两个也在傅祥的陪伴下在园子里逛了起来,这处园子被我兑换的园艺师收拾的很好,她们两个似乎置身于了真的山水风景之中。
游览着就到了前面的竹舍书斋,这里傅丫丫正在学习,除了傅丫丫以外还有几个女孩子,都是我找来陪伴丫丫读书的,年纪有大有小,最大的十一二岁,最小的五岁。
“这里有女先生?”姑娘看到了授课的女学者很是吃惊的。
虽然从圣王时代就很重视教育,但是能上课的大部分都是男子,虽然也有女学院,可是教的无非是些针刺女工舞蹈礼仪之类的,文化课是不怎么能学到的。
眼前的女先生正在教授女孩子们写字和读书的,姑娘虽然也学了很多的文化,可是教授她的是男先生。
毕竟男女有别,所以传授知识的时候隔着帐幔,姑娘的学问大部分来自自学,可是自学的话总有些不懂的东西。
如今看见了女先生很吃惊的,心里也想有个女先生毫无保留的教授自己学识。
心里这么想的时候人不由自主的也就到了书斋里,还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小翠都没来得及拉住她。
“这位大姐姐,你有什么事吗?”傅丫丫疑惑的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大姐姐。
女先生也问到:“这位姑娘你是哪里来的?我们这可是私塾教授课业的地方,不接待外客的。”
姑娘回过神来连忙行礼:“女先生学生祝秋兰,偶然路过书斋,见这些女孩能在此聆听先生的教诲,心生羡慕情不自禁还望女先生勿怪。”
“无妨无妨,你若想听我讲课就坐下吧,不过你得把面纱摘了。”女先生很得意,能把别人情不自禁的引来,说明自己教育水平高啊。
“谨遵师命。”姑娘摘下了自己的面纱,露出了真容。
而傅丫丫也把姑娘认了出来:“是哥哥救的那个女孩,她怎么来我家了?”
心中虽有疑惑,但傅丫丫没有急着问,现在可是上课时间,等下课以后再询问吧。
刚才女先生正在给大家讲故事,现在自然是接着讲了,讲的是一个国家的公主自小被恶人掳走养大成为了恶人的帮凶,而女孩的哥哥与恶人对抗最后认出妹妹,让妹妹辨清是非离开了恶人。
这故事很新奇也很好听就像圣王传记一样让祝姑娘深陷其中,她想听更多这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