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的皇帝觉得自己不会受制于人,却没想过弱小的女子有没有如此安定际遇,会不会遇害,更不会想到,柳月清离他,近在咫尺。
柳月清打量着房间,虽然积满了灰尘,空气不流通还有些难闻,但是透过蛛网可以看到天花和藻井都无比精美,柱子上有着低调的花纹,这是哪家的富贵人家,和柳家结仇的几乎都没有立足之地,但是能把她困起来,应该是谁会出现了吧。
窗子和门都出不去,所以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柳月清叹了口气,总算是回了国不是吗。可是这种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换了谁都不会开心。
柳月清一个人待着,把稻草都收到了一起坐下,忽然想起,自己可不可以趁乱逃跑,那么,什么才是最好的方式呢,柳月清理了理衣裙,把扎在布料里的稻草摘掉,突然,她有了办法。
红砖赤瓦的皇宫里突然冒起了阵阵浓烟,宫人喊着走水了走水了,可火却越来越旺。
柳月清缩在房间的一角,房间的斜对角放着燃着的稻草,她用水打湿了衣袖,等待着来救火的人,灼热的空气闷得柳月清难受极了,但她没有办法。
沈谕……沈谕……,她咬着自己的嘴唇,让衣袖仅仅贴着自己的脸,可是她实在撑不住了,一天两夜的折腾,粒米未进。她晕过去之前,她仿佛看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三皇子正在像沈谕禀报国事,税务的账上平白少了几白万两百银,这些银子是军备,用来购买物资的,这个窟窿,皇帝自己拿的出,但是这个主谋却必须深究。
有暗卫进来禀告沈谕,皇宫内走水了,皇帝挥挥手让他退下,眉头却皱的很深,皇宫内走水,不是好兆头。
沈谕的内恃大臣突然躬身进来,跟三皇子福了一礼后就跟皇上说道:“皇上,皇宫内走水了,在火势源头的屋子里发现了一个不是宫内的女子,那女子颈上挂着这个吊坠。”
沈谕看着太监手上的那枚吊坠,心猛的颤了一下,手里撰着吊坠,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她在哪儿?”
太监立马回复“在净成宫丫鬟的厢房里。”
沈谕为了赶快到那里,没有乘坐步撵,一路大步。当他看见柳月清躺在床上时,他的内心涌起了对她的愧疚和爱意,柳月清安静地躺着,沈谕眨了眨眼缓解眼眶的肿胀感,回头对跟来的三皇子说。“快去,请太医,请太医!”
太医院的太医全都聚集在了这个偏宫冷院的……丫鬟厢房里,不知实情的太医。以为皇上宠幸了哪个丫鬟,可,这是净成宫。
太医聚在一起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女人,太医院的太医围着她,诊断她只是因为过于劳累而且没有进食导致的昏迷。
沈谕听到这个心里松了一口气,失而复得,希望她完好无损,他想了这么多日夜的人,此时正躺在他旁边,触手可及。
“把她移到我的寝宫,给她准备药和膳!”
太医们低着头,恭敬地退了出去,眼观鼻鼻观心,即使内恃大臣不来找他们他们也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这时,一个女人气急败坏地打骂着宫女和太监“本宫养你们!是废物吗!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让她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还和皇上相认了,呵,好大的本事!”她骂着,但是浑身却不由得一阵冷,她叫出了自己的暗卫“去,把城门打点打点。”
暗卫得了令,立马就出去了。可她的眉头一跳一跳,心也跟着一颤一颤。
沈谕守了柳月清一天,甚至以为她不会醒来,到了傍晚召来太医,太医面色尴尬,说柳月清是睡熟了,给柳月清的药里添加了一味安眠的药,沈谕这才放心,被丫鬟换过了衣服,收拾过面庞的柳月清静静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声,沈谕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此时,仍然,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分别这几年。柳月清好像瘦了些,可是脸蛋上有着健康的红晕。还是一样的好看,是他魂牵梦绕的样子。
他想,如果她肯跟他厮守一辈子,弱水三千,他可以只取这一瓢的,不会寡淡,不会无味。
可她怎么会在那间屋子里,他想了想后宫中的女人,眼睛眯了眯,发出一阵冷光。已经让人着手去查了,等到柳月清醒过来就交给她来决定。
他和衣躺在她旁边,眼睛盯着她看,慢慢的,合上了眼睛。皇帝的寝宫,火烛亮了一夜。
第二天,沈谕天微微亮就醒了,该上朝了,一个合格的皇帝不是那么好当,他用手抚了抚柳月清的脸颊,然后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月清,等我回来”。
等到皇帝出了寝殿的门,柳月清眨了眨眼,眼底一片清明。她在昨夜就醒了,沈谕在她身边呼吸均匀地睡着时,她睁开眼看见他,眼泪默默地流,沈谕那么熟悉,又仿佛那么陌生。
她不愿意和人分享她的丈夫,这是她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制的概念,如果沈谕还爱她,她也要考虑会不会和沈谕在一起。她不愿意做宫墙里的娇花,要与人比美,然后枯萎。那她,可能会去浪荡江湖,快意人生,孤独一生,然后留下一座无名碑。
此时沈谕已经查清楚了柳月清是如何逃回来的,他为她的受的苦心疼,为没能保护好她而神伤,更为没能相信她而愧疚。而城门的守卫居然已经被人秘密杀害了!
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需要一个契机,父亲偷国库的银子,女儿虐待他的女人,这一家,真是,好的很!
下了朝之后沈谕急匆匆赶回寝宫,因为他知道柳月清已经醒了。柳月清用了药膳后坐在美人榻上,等着沈谕,她觉得他们之间需要坦白,这几年的空缺需要让两个人确认自己的感情是否一如往常。她和首领没有什么,而沈谕却让皇宫里住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