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这段时间由于秦瑞因为靶场事故在分站离岗……”赵志明举起手掌像乐队指挥一样打断刚要张嘴的维乐娃：“我没打算再让秦瑞过去，现在只是想听听分站发展情况。”
维乐娃点了点头，她从肥大的冲锋衣兜里拿出了一张纸，人工语音助手般的腔调念了起来。
分站的人事团队建设，赵志明制定的规划方向，线人发展七七八八汇报了一个钟头。
“我们最近联系到的一个黑客团队，他们提供了技术支持，让我们获得了赤塔国际的掩护身份。”维乐娃收起“稿纸”。
高舸齐深吸一口气，心里也开始打鼓，这种事开不了发票，糊弄过去还好说，一旦赵志明打破砂锅追究到底可怎么办。
赵志明拍了拍肥硕的大腿，脸上挂起笑容，高舸齐这才放下心。
“不错，不错，这事情也搞定了，接下来，公司会成立一个特种作战部门，以后像这种累活就不需要你们干了，维乐娃小姐，咱们分站要回归到情报收集，和低限度直接行动。”
“知道了，但通过跟那黑客团队接触，我们有个想法。”
“请说。”赵志明托着腮，一双眼睛笑得眯成弯了。
“我们打算与那个黑客团体合作，我们提供侦查，分队作战的战术指导，他们则替我们技术培训，建立一个赛博战小组。”
赵志明微微点头，让后偏着脑袋朝背后那个戴着大框眼镜的女生咬耳朵。
“啥是赛博战？”
“您可以简单的理解成网络战和电磁战的集合。”
“哦，哦，嗯。”
“所以还需要申请一笔专项资金。主要是购置一套无线电拦截设备，还有电脑之类的东西。”
一提到钱，赵志明马上收起了痴笑，一会儿特种作战部门需要资金，一会儿还要扩张作战群规模，三言两语就把专项资金的事一脚踢开了。
“总之现在资金很短缺，还是把这个赛博战小组的事情往后推一推嘛。”赵志明突然把目光投降高舸齐：“关于分站人事问题，我有些建议，第一期的员工，我建议还是要剔出来，毕竟不是专业的。”
高舸齐的心咯噔一沉，握住纸杯的手心沁出汗。
就在这一晃眼功夫，他已经有了打算，如果自己被调离长钉分站，降职减薪，他会毫不犹豫地将水泼在赵志明脸上，或许还可以马上拔出腰间的手枪朝他脑门上来两下，然后退出游戏，把NVR设备卖了，老老实实找一份正经工作。
康纳突然拍了拍高舸齐的肩膀，一口卡巴纳斯雪茄慢慢从鼻孔呼出：“赵总，您得相信我们仨的眼光，我们留下的人绝对合格，既然都花了那么大成本培养出来了，现在换人我们前段时间做的工作不是白费了吗？”
赵志明总归只是个纨绔子弟，干过的正事也只有创办一家电子竞技俱乐部，嗯嗯啊啊地拿着正事录用名单半天也没找到切入点继续反驳。
“小高我就不说，他能过通过您们的法眼，一定也是吃了不少苦，不过这个这个石凯嘛……”
“他是软件工程本科生，先前的各种科目也能合格，我计划让他待在赛博作战小组。”维乐娃回答。
“这个王永华就只是个跑网约车的……”
“王永华表现大非常出色，处理事情老道成熟，而且他好像隐瞒了自己的服役经历，从他的射击和分队战术成绩就能看出来。”
“那这个杰克鲍尔和奥利弗帕廷顿，我记得我弄的名单没这两人。”
“他们各科目都算合格，即便现在把他们拿掉，换成没有演戏或者实战经验的退役人员，也还需要培训，况且他们协作精神也很好。”康纳往前倾了倾身子：“比起在启用新人，我怕又碰上一些不想挣钱，思想又过于偏激的人，不利于团结嘛。”
看来也不用去向三个领导去求情了，高舸齐心想，奥利弗训练的时候很刻苦用工，杰克脑筋也比较活泛，射击成绩也不错，这些虽然不能从其他众多服过兵役又没上过战场的洋鬼子里脱颖而出，但他们的确比较好相处。
不过，赵志明这么清楚分站人员名单，说明那个传闻就是真的——设立长钉分站最主要的目的是用高标水准的要求清理“第一期”招募的游戏宅男，另外也可以安置维乐娃这支“花瓶”。
“好，我相信你们专业的眼光——三位，接下来我来把分站调整后的主要任务目标和相应的规划，给你们交个底。”赵志明打了个响指：“小李把投影仪打开，高级专员以下的人可以散会了，你们保密等级不够。”
虹吸机计划，翻过醒目的标题，每页文本栏里都有不少被涂黑的文字信息，赵志明也屁话连篇，幻灯片的内容又臭又长，完全可以概括成三个重要任务指标——针对与至高交战的公司组建情报搜集网、完善分站战斗力，给每位成员设立一个达到初级DA（直接行动）操作员组织员的硬性指标、全力收集45年9月10日至46年年底的前政府情报及开源资料。
不执行LRRP任务就万事大吉了，高舸齐可不想天天吃着自热干粮，在野外担惊受怕东躲西藏，至于拿到初级DA资质，他没有太担心，有三位主管罩着，潜伏休眠的情报收集单位本来就没多少实战机会，混也能混上这个头衔，更不用说三位主管都有权进行资质评定。
“遮蔽的情报主要是虹吸机计划里的机密，现在还不方便公开，这样吧，今年年会我请大家参加，我会组织咱们公司相关部门一起开一个会，到时候在解密。”赵志明起身和三名管理人员握手，当抓住维乐娃时悄悄地搓了一搓：“维尔塔宁小姐，你一定要参加啊，对了，维尔塔宁小姐午餐跟我一起吧，我还想向你请教特种作战部门的一些事。”
维乐娃没法回绝，三步两回头，极不情愿地跟着赵志明离开了。
“可惜，还是没骗到专项资金啊。”布伦迪叹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亲爱的赵总是个凯子，是凯子也得小维同意跟他的亲事啊。”康纳摊手：“不过放心，他既然不派狗腿子来督战，有的是咱们捞外水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