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落地窗前,转身看向他准备问这样是不是舒服很多,然而当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时,竟发现他额前挂满了汗珠。
她以为是不舒服引起的,急忙走向他问道:“厨房在哪,我去煮点开水给你喝。”
顾南溪吃力的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虚弱无力的道:“那里。、”
“等我下。”程晓河说着跑向厨房,找了一遍才找到烧水壶,不过烧水壶像是很久没有用过的样子,外表层都覆了一层灰。
程晓河把头从厨房门口钻出,对着顾南溪就问:“喂,顾南溪,我怎么感觉你家好像很久没住人的样子。”
顾南溪靠在沙发上,掀开眼皮扫了一眼女生,轻启唇瓣回道:“我一个人住。”
“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不无聊吗?”
程晓河的话落定,这次顾南溪没有再回话,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闭上了双眼。
程晓河自知无趣,把烧水壶清洁了一遍,接了半壶直饮水,接上电线就煮起了水。
借着煮水的间隙,程晓河走出厨房,向顾南溪的方向走。
因为他是闭着眼的,她还刻意把脚步声放大,目的就是为了让他醒着,等下能喝点开水。
可是她走已经走到他面前,他却半点睁开眼睛的迹象都没有,程晓河发现,挂在他额前的汗珠,变得更加密,更加多。
“顾南溪,你没事吧?”程晓河不安的问。
顾南溪依旧闭着双眼,他原本只苍白的脸,这会连唇瓣都白了起来。她能看得出来他很难受,她伸手去探他的体温时,整个人再次被吓了一跳,心想肯定是发烧了。
程晓河在桌面上抽了好几张纸,为他擦掉汗珠,她在原地有些无措,想着此刻应该通知他的家人,随之便道:“顾南溪,要不你把你家人电话给我吧。”
顾南溪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唇瓣微微的动了动:“不,不用....”
“可是你烧得那么厉害,要不这样,我送你去....”
程晓河说着伸手要拉他,顾南溪却抓住了她的手,他半眯着双眼看向她:“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还没事,你都烧成什么样子了,你家有体温计和退烧贴吗?”
“有,那....”顾南溪指向电视柜。
电视柜的抽屉被收拾得整整洁洁,里面所有的物品都摆放得很整齐,因为不知道顾南溪指的是那个抽屉,程晓河也管不了那么多的挨个拉出来看了一遍。
程晓河看到第三个抽屉时,她刚拉开,一股浓重的西药味就迎面扑鼻而来,刺得她险些原地晕倒。几乎满塞了一抽屉的西药盒子,有的拆开过,有的没被拆过,程晓河忍着难受逐一看了一遍也没找到退烧贴。
她又顺着往下一个抽屉找,刚一拉出,就看到放置在里面的药箱。
找到体温计和退烧贴,给顾南溪贴上后,程晓河才给他量了体温。
厨房的水已经烧开,她进去倒了半杯热水,给他灌下时发现他已经昏到没了意识。
她把他扶躺在沙发上,然后进个房间拿出张被子,给他盖到身上。
她拿出他塞在腋窝下的体温计一看,体温计上显示的超高温度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四十点一度,如此高的温度自己降,一下子肯定行不通,刚才顾南溪带她上来的时候,她留意到楼下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就背着包出了门。
顾南溪的意识飘得厉害,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吐,睁开眼时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所以他只能闭着双眼。
许是昨晚那么晚还在外面寻林之安的缘故,他着了露水再加上可能有点着凉了。所以早上起来时他就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了,他想着第二天早上早点回家,可是他却想在她早上醒来的第一时间,能看到她。
顾南溪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想每天看到她。
顾南溪眯着眼睛,看到程晓河的身影在自家门前消失,心就生生的落了下去。
没出那场车祸之前,她是不会就这样不管他的。
可是她却忘了他,把关于他所有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
顾南溪扯着嘴角吃力的苦笑了一下,忘了也好,至少现在的她已经不喜欢他了,就只是同学关系,这样也好。
顾南溪又闭上了双眼,他想让自己陷入睡眠,一觉醒来病就好了。
顾南溪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叮咚叮咚的门铃声,他才吃力的爬起,摇摇晃晃的走向门口拉开了门。
拉开门,他看到一张满是担忧不安的脸,他以为是出现的幻觉,伸手摸了摸她的侧脸,直到有微凉的感觉从指间满眼,他才满意的勾起了嘴角,问:“你去哪了?”
他的手刚触到她的瞬间,程晓河仿佛被人点了穴道般楞在原地,她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她一副像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直到顾南溪的手从脸上以来,程晓河意识到他开口跟她说了话。
脑袋有点短路,程晓河一时半会没听清顾南溪说了什么,她睁着一双挂了懵态的双眸,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问:“你,你刚才说什么?”
这般可爱的她竟然让顾南溪有点想笑的冲动,他原本落空的心,因为看到她回来后,像瞬间被填满一样,所有的不适就那么烟消云散了。
他看着她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没什么,回来就好!”
“我看你烧那么厉害,所以出去给你买了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顾南溪点头嗯了声,视线落在她手里提着的东西上,他让开了门口的路,让她进了门。
程晓河按退烧药的说明书把要吃的要给他拿出,又去厨房打了杯温水。
她看着他一直到他把药吞下,才舒心的笑了起来。
程晓河道:“吃了药睡一觉醒来应该就好了。”
“嗯!”顾南溪应声后,视线有意无意的瞥到她身上,又问:“你呢?”
“我?干嘛?”
“你,要走了吗?”顾南溪问。
程晓河其实想都没想到是不是要走,经顾南溪这么一说,她以为他在提醒她该走了,程晓河忽的从沙发上站起,她理了理还挂在身上的书包,带着歉意开口道:“那个,不好意思,我....”程晓河语无伦次,指了指满口,“那,那你休息,有事的话就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