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你，肯定会去啊。”秦琴支招。“你想想，这是脱离学校呼吸新鲜空气的大好机会……啊，我差点忘记你是个爱学习的奇葩。还是去吧，省会很漂亮的，而且你本来就这么不合群又这样掉队的话，老师不会对你有看法吗。”
“这所学校的老师不一样，这个问题倒是不用担心。”她还是没想好。在以前，有任何除非老师强制性规定必须参加的活动否则她一律不参加。“整个学校的学生都不在，到时候学校、宿舍、图书馆、操场……一个人都没有，跟被我承包了差不多，多爽啊。”
秦琴突然眼睛发亮：“那我能趁机进去吗。”
“不行诶。”她撇嘴。“学校围墙太高了，到处都是监控器。“
“唉。“秦琴转移话题。“别说这些烦恼的事情了。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嘛！哇哈哈。”
齐然笑笑：“我当然知道啦。发薪日！我已经收到转账成功的手机短信了。你先说说你多少。”
“快四千！！！整整比上个月多了一千几呀。你呢你呢？“
齐然也好开心。“我上个月没有开，所以比你多了不到一千吧。”这个月很赞，一次晚宴和三天五一法定假日都是按两倍工资算的。
“哈哈我们晚上大排档一聚吧。”
“必须的呀。呀，快五点半了，我们准备好服务客人，听前台美眉说今天一二层楼都被包场了。我们有的忙了呢。齐然你是福星啊，自从你来了感觉餐厅都跟着有福气了呢。“
她笑笑。真有福气的话家里也不会弄得支离破碎了。而且那次晚宴不是最近苦难日子的源头吗。她小声偷偷回。“看来是有点名头的大人来的呢，都惊动经理了，还让我们站好迎接。“
“呵呵，我想也是，经理不是说这个餐厅总是附近的小鬼头过来挥霍所以不是很有好感吗。你说是不是老板和老板的客人过来啊？“秦琴突然兴奋起来。”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下面，多了十几辆车呢，都挤满了。哈哈，我们经理好怂啊，跑到下面在管车呐。“
“噗嗤———“她也笑开了。
客人上来，她们一起鞠躬，“晚上好客人，欢迎光……
临。“
两个人和客人都目瞪口呆在原地。
“紫萱。”程维有点生气地看向一同走的紫萱。
“我不知道，不是第一辆车带的路吗，没想到这么近。”紫萱回。“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了？”“
安莹盈接话，“不是我们，不过我知道是谁了。”她跟紫萱说。“上周有两个女生想跟你套近乎，还想下次晚宴让我邀请她们，自不量力。我是不是要考虑安排她们可以做个高级服务员什么的，比，你高级点。“她指向齐然。
“还吃吗。“紫萱善解人意地问。
“为什么不吃。”本来走在后面的孟辰穿过前面都因此停住的十个人，看不见她似的直接选好一个好位置。“阿维，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你的确有点过于善良了。我最近是不是也太善良了一点？”
秦琴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往前一步，被齐然挡了一步。
“客人们，请入座吧。“她尽力保持淡定地说。她看见后面的辰少粉丝团有点躁动不安，是花痴表情。上楼路过她的时候还刻意地瞪她，还念叨着什么“我们真正的少爷终于回来了。”
上开胃酒的时候，很多双眼睛都经意不经意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知道这只是没开口而已。秦琴心疼她，“不要再做了。“
她强装作不以为然。“我只不过在做自己的工作，有什么的。”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后，还是有人第一个开口了。“齐然，平民到这种地步了，竟然有脸上我们学校。”
“就是。我刚刚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是大众脸竟然会单纯地以为是长得太相似的人呢，我还刚刚很报以同情的呢。”
“对啊，我去年来过这家餐厅，这家餐厅的门槛和颜值不是要求很高吗。什么时候堕落成这样，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一个女生拌了她一脚，她脸朝地重重地摔了下去。
“哈哈哈……”
这时厨房里花头跟厨师学徒还有经理一起过来。“新来的服务员已经过来了，齐然，你最近有点犯错过多了。我们店小容不下你这尊佛。“经理说。
她趴在冰凉的地方神志不清地抬起头，鼻血“滴滴嗒嗒“滴在地上。看着经理不知道在说什么语言，旁边还走过来一个很养眼的美女，穿着很性感。
经理继续说。“不过王厨跟我点名要你。你以后就去厨房吧。再做不好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秦琴听了连忙地扶起她，跟经理道谢跟客人道歉然后把她拉到餐厅员工座位坐好。花头同时进来手上拿着卫生纸和店里的医疗急救盒。
“没关系的，我只是有点晕。“她安慰着急的秦琴。”客人这么多，你快点去工作吧。“
“新来一个全职女生，学徒男生也过去做服务员了。“花头说。一边推开有点手脚错乱掉眼泪的秦琴，很淡定地为她堵住鼻血、包扎胳膊上的伤口。她要欠花头一个人情了。
王厨这时候非常忙碌地忙里偷闲地说话：“那小孩儿没经验就算了，实在是没天分，这里也没这么多时间让他不断练习和搞砸啊。你们吃过吧，昨天员工餐我看除了齐然都没动几口，是他做的，我可是辛辛苦苦教了他半年呢。“
她有点愧疚。“我可以换兼职的，他已经学了半年，说不定再半年就……“
秦琴插话。“昨天那饭也亏你都能吃完，平时王厨做饭员工很少剩饭的。“看来情绪平复了不少，往上推她的裤脚想要坚持腿部的伤口。
“他自愿的，人对一件事情有没有感觉和把握，自己是最清楚了。“王厨说。”小孩儿，你没事儿吧，先歇着，今天就不用你帮忙了。“
“我没事儿的。“她笑笑。
“啊！“秦琴吓了一跳，花头也怔了一下。”你的腿上脚上怎么都是伤！“
她解释是单纯地意外，可是这件事情刚刚发生，任谁都觉得她在遮遮掩掩不说实话。她转移话题说自己的头已经不晕了没事儿了。
秦琴没在说什么，低头涂药水。被经理催了一下和花头无奈一起回去工作了，有多嘱咐了几句。让她感觉很温暖。
经理看了下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是个很好的服务生，虽然出发点但不好，但给餐厅带来了生意。在厨房好好干吧，不出大错误譬如把厨房烧了不会把你辞掉的。”
齐然在那一刻笑了，理解了刚刚经理的无奈。她只是现在总是脆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前在家和学校两点一线呆了太久了，对社会上的力量和不平等都没有什么概念，这是不是……
齐然不想了，准备休息一下认真适应转战厨房。她在文字方面的内容全部背下来了。对意大利菜的历史、菜名、素材、做法……滚瓜烂熟了。餐厅虽小，但不光意大利一个菜系。先一个个掌握吧。
总好过以前吧，刚来的时候看不懂餐厅的外文标题，也没见过菜单上的任何一项。水名都没听说过。一直忙着学习包括工作时候还能利用零碎时间背英语单词，现在更认真一些吧。
“他们终于走了。”秦琴忙个顶朝天然后进来。
“喔，我们一起收拾吧。”她给秦琴捏捏肩膀捶捶背，然后看向王厨，现在得叫王师傅了。“
王厨跟她摆摆手叫她随意，看起来心情不错，刚刚又夸了她两次呢。让她心情好了不少，虽然那些富家子弟会的她一概不会，不过提起家务和做饭她可能比一些清洁和做饭阿姨经验还久呢。
“然然，厨房既然也没什么了，你就歇着吧。“秦琴把她推坐在餐厅的客人沙发上。规定员工是不能坐的，不过经理主管连前台美眉都下班了。她是觉得身上的伤口有点推，就还是坐下了。
“然然，我好担心，你明天上学怎么办啊。”
“没关系的。”她安慰秦琴，也在安慰自己。最差能怎样，自己的打工事件传遍了高三，说不定还有闲着没事儿的人过来吃还能增加客源呢。“不过我决定不去参加博物馆日的活动了。”
第二天头疼地起床，感觉上学的脚步沉重了一点不说，学校的气氛好像也很奇怪。她这是第一次起来晚，还没有上第一节课，去了也是要被笑话的对吧，因为不是文化课。
“啪嚓！哐！”窗户被砸破掉出来一个很大的什么东西。
“啊！”这个东西很痛苦地叫了。
齐然震惊了。她眼睁睁地看清楚这是一个人，一个穿着学校校服的男学生，脸上有血流下来。她抬头看，二楼的玻璃碎掉了，那个教室好像是美术室吧。
周边渐渐聚满了人，还有些人在拍照。
“快，快打120。得先去医疗室止血，谁帮我扶一下？”她急忙忙过去看男生的情况，可自己并没有什么医学常识。
可是没有一个人过来，以男学生和她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很圆润的半圆。她叫了几次都没人过来。她心里有点生气，固执地自己一个人用力扶起男学生。在内心催眠自己，没关系，她家的米袋面粉袋煤气罐爸爸不在的时候不都是自己扛得吗。
男学生“啊啊”地不断感叹着。声音很小地说着话，“你不要管我，让我死了算了。“
“只是二楼，你死不了，快别说话了。“她说。有点吃力。
转头恶狠狠地看向后面人群的时候，一个很显眼的人影在看着她，在她转头后若无其事地走了。
孟辰啊，她真是没看错他！还有这个破烂的学校！
“头部有撞击，身体多处骨折，马上送到医院。“医务老师说，一边做紧急处理。她听到慌乱地打通”120“。
急救车以飞速地速度到达，附近就有一个很大的医院。医务老师联系了班级老师联系好了学生的家长，原来是高二文科班的尖子生。并让她回教室上课。
铃声已响，操场见不到人影。她不上第一节课已经很反常，不过那些人见不到她会心情好不少吧。
回到教室，齐然从后门走，幸好开开了，然后猫着腰走到自己的座位。
……
她很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后座正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旁边的孟辰对她搞出来的一点声响无动于衷。什么时候是换座位了吗。她又猫着腰回到最后面看，发现靠窗最后一排空着。是她的课桌！
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不管了，也不是看不清老师讲课，只是前两排的女生还好，男生偏高。看向白板右侧的时候，字正好被孟辰的头挡住了。宋晨傲就是普通的平头，可班里多数男生的刘海儿和有点长的头发她现在才注意到，有点看不惯。
看不到白板，也不能站起来看，老师讲完当下的内容就会擦掉。这下麻烦了。老师的教义和备案是很重要的。她现在却只能抄到上半部。好郁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