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脚下的崖壁,张怀信发现这里果然同张贵平说的那样,是整片石壁近似垂直般一直向下延伸的,不过好在遍布藤曼所以他还是能够借此向下探寻。
青崖山的这片石壁正朝东方,太阳初升时第一缕阳光会先落在上面,不过日头过正午之后,崖壁这一面也会首先开始暗下来。正在石壁上小心翼翼移动的张怀信已经往下探了十几丈却没有什么发现,他抬头看了一眼,云彩已经染上了暗色,他明白自己要抓紧时间了,继续向下进发。
手脚并用攀附着崖壁慢慢往下走,突然右下方暗绿色的崖壁上似乎出现了一抹不同的鲜绿,这让张怀信不由的大为振奋。抓着藤曼慢慢向右下方移动,待靠到近处之后他才看清这不是自己要找的火阳参,鲜绿色的叶片、节状细长的叶杆,但也是味比较珍贵的药材:一株二十年份左右的石斛。
“等回来时候再把它挖走吧。”张怀信摇摇头,想着不管怎样也算觉得算开了一个好头吧,再次信心满满的往下探寻挪动。
只是好运似乎并没有接着延续下去,往下又爬了接近一百丈,张怀信一无所获。天色此时渐渐暗了下来,阴影如同潮水般一寸一寸的往崖壁上涨。
想到下次再上到山顶可能就不会跟这次一样顺利了,另一方面自己入仙门的时间也迫在眉睫,张怀信不甘就此放弃心中打定了主意。
阴影马上升到石壁的顶端,张怀信往下又行进了一段距离后却遇到了一个问题:藤曼开始变得稀疏起来了。但幸好在一片纤细稀疏的藤蔓中他发现身下仍旧有几根较为粗壮的藤曼一直在向下延伸,打量一番后,张怀信最终选定了最为粗壮的一根藤蔓继续寻找。
......
阳光已完全消失不见,整片崖壁变得灰暗起来,这就让人找寻起东西更加费力起来。张怀信也是睁大眼睛不敢错过岩壁上任何一个异常之处。
搜寻了很久发现半点火阳参的影子,他找了处岩壁上能够轻松停留的平台,掏出怀里揣着的干粮大口吃了起来。这一路上除了最早发现的棵石斛外再别无他物了。
张怀信初上青崖山时的火热心情已经消退了些,此时疲惫开始上涌,四肢上的划痕也传来火燎一般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乏累了,同时又想到父母见自己入山后迟迟不归后定然会万分的焦急,心里也泛起了些许愧疚。
此刻脚下是不见底的悬崖,头上是星光掩映的山顶。夜晚从百兽横行的青崖山走下山去显然不是个好选择,虽然山顶的红翅金雕已经张怀信被解决了,但若是遇上了跟它差不多的半妖兽,夜晚里自己失去了灵活性的同时力量上又不占优势,必然是危险万分的,甚至到时候可能连逃跑都难以做到。
他苦笑:“看来只能从这崖壁上渡过一晚了,熬到明日天亮再上去后另做筹划。”
山崖之上都是夜风呼啸的声音,虽然此时硬身诀小成平日里的气血十分充足,但一天心神紧张和高强度的攀爬下来,待在崖壁上的张怀信渐渐觉得自己手脚开始冷的麻木了起来,眼皮也开始打架。他只好强提精神在崖壁上开始来回挪动来保持着身体热度。
在崖壁上待一个晚上似乎没有想的那么容易,黑夜之中看不清事物他也不敢随意大范围移动,想着此行寻找火阳参可能就此结束了,于是估摸着时间可能已过午夜就开始一点点的摸索着顺着藤蔓慢慢往上走,想到天亮时候能够离着山顶近一些。
但就在恍惚之间张怀信却觉着刚刚待着的那块岩壁似乎很是温暖,下意识里就不想再向上爬了,双手抓着藤曼趴在了上面。
“不对!很热!”
“难道是......火阳参?我找到了!!”
对着近在眼前的灰白岩壁喊出声来,张怀信精神大振,不容迟疑就握住银风剑对着面前的石壁砍了下去。随着不断劈砍,从破出的缝隙中已经能看到隐隐的红光了,不由的又加了几分力气。
......
“黑色茎叶,红色络线,没错了,就是它1”
经过刚才的劈砍此时已经站在了一个洞口处,张怀信发现原来藏在三寸厚崖壁后面的是个可容一人通过的洞穴,那火阳参就长在了洞口处。他用药铲把火阳参挖出,小心翼翼的清理干净了根须后,又用粗布把它包了好多层才揣在了胸口处。
此刻,感受着怀里传来的阵阵暖意,张怀信觉得疲倦似乎一扫而空了,心中也不由升起了几分豪气,想着:
“这一路上的困难艰险,这下总算没有无功而返。就是不知这火阳参能换到的是什么仙门的入门信物呢?”
想到此处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身体暖洋洋的,又找到了期待的火阳参,此刻有说不出的满足。
不过做在洞口处,张怀信平静下心态来却想起一件事来:火阳参据闻都是要吸纳天地间的阳气才能生长,对环境要求极高,而且一旦阳气不足就会枯萎死亡,所以三叔说难有年份极长的火阳参。
为何他找到的这一株长在了一片暗不透光的岩壁后面却足有胡萝卜大小呢,普通百年山参也不过是拇指粗细,这至少是变异后多年的样子了吧。不然是不是有另外一种情况:它所处环境对生长大有裨益?
此刻身后幽暗的山洞仿佛有着魔力一般牢牢吸引住了张怀信的目光。脑海中思索着生长火阳参的奥秘可能藏在其中,又回身看了看洞口外,此时夜色正浓离天亮可能还有两三个时辰,张怀信兴起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打量过去,整个洞穴天然形成完全没有人为开凿的痕迹,借着洞口的月光,他开始往前摸索。刚走不远周围就开始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起来,伸出一只手向后握住了背后的剑柄,熟悉的手感传来,让他添了几分底气,暗暗提高了警惕的同时他继续向前走去。
随着深入张怀信发觉,洞穴整体是微微下斜深入山壁之中的,而漆黑的洞穴里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就再没有其他声音出现了。正当张怀信一无所获渐渐有些灰心想要就此折返时,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有水声!”
不远处的山体之中仿佛传来了瀑布冲击的声音,所以前面可能是另有天地的,火阳参生长的秘密应该就在面前了,张怀信嘴角一弯快步向前走去。
果不其然,他没走多远前面就出现了一个裂隙,还透出一片温和的白光。侧身穿过裂隙张怀信一脸戒备的走了出去,此刻里面的情景,却让他不由的睁大了双眼,嘴里喃喃道:
“仙....仙缘,真的...让我遇到仙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