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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彩的命运

第二天,类换作女人的模样到村庄里打听彩是否还活着。村庄里的人并不知道夕的存在,他们都在为除掉年而兴奋不已,荒芜的土地重新被耕种,渔民也挂帆出海,家家户户喜气丰收,孩子们围在一起嬉戏打闹,类走到彩的家门口,彩的父亲在院子里打水,母亲在做饭,兄弟姐妹刚从田地里回来,并不见彩的踪影,正当类陷入沉思的时候,彩的哥哥出门看见了她,

“你有事吗?”

“啊~”类假装是受了惊吓,“我是刚来这里的,走迷路了呢~”类用女人的娇嗔声调说到。

“你去哪儿,我送你吧~”彩的哥哥被类妖娆的身姿吸引了。

“那太好了~可是我不记得来的地方叫什么名字,你能陪我找找吗?”类假装有些着急。

“走吧,我陪你去找~”

正在这时,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男人盯着类看,

“哎呀,我好害怕,听人说你们村庄曾经有怪兽,他是不是怪兽幻化成的人形。”类故意往彩哥哥的怀里靠了靠。

“不用害怕,年兽已经死了。”

“是吗?不会是又复活了吧。”类试探的说。

“不会复活的,因为年是被我妹妹杀死的。”

“啊~真的吗?你妹妹竟是如此厉害,我可以见见她吗?”类依旧在试探。

“可她也死了。”

“是消灭年兽的时候受伤了吗?”

“不是,自杀的。曾经有位老者到村里对大家说,拥有永生的年兽只能被心爱的人杀死,而我那不幸的妹妹,就是年兽心爱的人,消灭年兽的那天晚上,妹妹也死了。”哥哥有些难过的说到。

“老者?是什么样的老者?”

“我没有见过他,只是听母亲说的。”

“哇~好厉害哦~”类故意做出崇拜的样子。

“那你妹妹被葬在哪里了呢?这样一位英雄的女子,我很想去祭拜她。”类问到。

“说来奇怪,年兽死了之后,便幻化成蓝色的雾消失了,当蓝色的雾气散去之后,妹妹彩也消失了。可能随年兽一起走了。”

“啊~竟还有这般奇怪的事情~”类眨眨眼睛,继续说道:“我找到来时的地方了,就在前面,谢谢你哦~”说着,类就消失在人群中。

他去泽山向夕兽讲了彩消失的事情,

“她是随年一起走了吗?”鯥问。

“不知道,也许吧。”类摇摇头,“但是彩的哥哥提到一个老头儿,是很多年前到村里告诉大家,只有年心爱的人才能杀死他,这个老头儿是谁呢?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不是他带走了彩呢?”鯥接着问。

“难道那天晚上他也在人群中?”类猜测说。

“可以肯定的是,彩并没有死。如果她死了,我的印记就会消失。”夕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呢?去哪里找她呢?如果她不死,夕的能量就会被封印。”类说。

“泽山相对来说,是安全的,只要夕不下山,别人就进不来的,就算进来,也会被香气迷晕,况且世人并不知夕的存在。”鯥分析道。

“我没事的时候就下山转转,村里的男人还是很喜欢我幻化成的女人的。”类开玩笑说。

“小心失了身。”鯥笑着说。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很多年,村庄里有新生的婴儿,也有死去的老者,鯥在柢山和追捕族群的人类斗智斗勇,类仍旧不时下山,在男人女人之间转化,遇见漂亮的女子,就幻化成英俊的男人,遇见好色的男人,就幻化成楚楚可怜的女人,他总是对这个游戏乐此不彼,只有夕,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时间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不生不死,不老不灭,他时时会厌倦这种生活,活着仿佛是一种煎熬。

春去冬来,夕睡了整整三年,醒来之后,眼前的景象仍旧是三年前那番,于是夕又沉到山泉的最底部,这回他睡了又不知多少年。

再当他醒来时,发现胸口的弯月印记消失了,他知道彩已经彻底消失了。可这许多年间,她在哪儿呢?

夕醒来之后,迎来了两位好友鯥和类的到来,

“你终于睡醒了,我都来了八百回了~”类抱怨道。

“我胸口的印记消失了。”夕说道。

“当真?”说着类摸摸夕的胸口。

“你是不是女人当多了,还学会摸男人胸了。”鯥打趣的说。

“那意思是彩彻底死了?”类想再确认一遍。

“真是奇怪,这么多年,她去了哪里呢?”鯥问。

“发生什么事了呢?”类挠挠头。

“你天天下山鬼混,就没听见一点点关于彩的事情?”鯥问。

“没有啊,一点都没有。”类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

“类,能带我下山看看吗?”夕问。

“山下很多女人的,万一你爱上了哪一个,她就会杀死你,不行,我不同意。”类摆摆手。

“我不懂爱的。”夕说。

“年也不懂爱,还不是爱上了彩。不行不行。”类依旧拒绝。

“你下山想干什么呢?”鯥问夕。

“我想寻寻哥哥的气息,不知道还能不能寻到。”夕低下头。

“他已经死多少年了,气味早散尽了吧。”类还是不想带夕下山去。

“我们很快回来,我就寻一下,可以吗?”夕从未下过山,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要不你就带他下去寻寻看,寻不着的话,就马上回来。”鯥对类说。

“要不我们三个一起下山。”类想妥协了。

“但我也没下过山,会给你添乱的。”鯥露出难为情的神色。

“真是服气你们两个了,一个睡了好几年,一个每天为了壮大族群,除了交配就是和人类打架。”类长叹一口气。

“后日吧,后日阴天,无风,我带你下山。”类最终还是妥协了,“下山之后,只管闻,什么都不要做,如果没有,你立马上山。不能多做停留,知道吗?”

“好。”夕点点头。

对于年兽的消失,夕心里一直很难过,只是母亲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不要报仇。他想去寻寻哥哥的气息,虽然已经很多年过去了,也许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他只是想闻一闻,看一看,因为他很想念母亲,也想念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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