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川进来的时候
休息室并没有别人
只有叶枫一个人
她侧身躺在沙发上
两颊绯红
眼睛紧闭着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两小片阴影
似乎睡得正香
白云川无奈地摇摇头
很轻地在鲜花般红艳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然后将她整个抱起
他这是第一次这样抱她
嗯，还挺沉
幸好他一直有健身
抱起来并不很费力
直到把她安顿在副驾室坐好
白云川才脚踩油门
一路疾驰而去
好容易把叶枫抱进公寓
白云川已经快要累瘫了
毕竟他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活
抱一个睡着了的女人绝对不比在健身房撸铁轻松
唉，这傻姑娘
说好了是去执行任务的
结果被人灌醉成这样
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
真是不让人省心
白云川替叶枫把被子盖好
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旁边
默默地盯着躺在床上的女人看
心里却有一种欲念逐渐升腾起来
他不再克制自己
俯身将那两片花瓣噙住
身下的女人却藏了笑
突然睁开眼睛
定定地望着他
倒把他吓了一跳
好像是做错事被人当场逮住
他将叶枫的手埋进被单里
故作镇静地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和冲动
却感到一双手攀附上了他的肩膀
叶枫的唇已经凑了上来
带着凌冽的攻势
一寸寸地侵占着他的唇舌
他心甘情愿地节节败退
电光火石之间
让人完全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
只剩下唇舌的交缠
白云川很快就掌握了主动地位
他的手撑在两边
头俯下去
将叶枫吻得毫无还击之力
只能任由他攻城略地
白云川吻着叶枫的耳朵
不时轻轻咬一下肉乎乎的耳垂
叶枫顿时感受到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又甜蜜又难受
白云川的手已经很不老实地抚上了她的胸
隔着薄薄的衣服
都能感受到白云川掌心的热度
虽然舒服得紧
但残存的理智和女孩的矜持还是让叶枫很快回过神来
再放任下去是很危险的
叶枫拉住白云川的手
低声呢喃“不要”
白云川脖子红了很大一片
额头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见
他体内像有东西快要爆炸了
女孩的拒绝让他很快冷静下来
即使自己再难受
只要她还没做好准备
他都会尊重她
因为她是那么醇香
他不舍得一口吞掉
他要慢慢品尝
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在叶枫手上轻轻一吻
坐回到椅子里
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所以你是故意装醉是吗？”
“噗嗤”叶枫笑出声来
不过她可不是故意捉弄他哦
她装醉只是为了试探市场部那几个人的反应罢了
谁知道这家伙中途杀了出来
她就只能一直装睡着把戏演下去了
“老白，你说几个人之中谁的嫌疑最大？”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调查
叶枫已经有了些想法
但还不够明确
她很想快点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每次都是这样
白云川并不会直接给她答案
他一直在前面引导她，鼓励她
让她自己去发现真相
不过叶枫其实还蛮享受这个过程的
这说明他是把她置于平等地位上的
而不是用他的高智商碾压她，
虽然他完全可以这样做
所以到目前为止
他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叶枫从中也学会了很多
“首先我们捋一下这几个人之间复杂的关系”
叶枫开始侃侃而谈
“关淑怡和蔡子健是一对地下情侣
或许情侣都算不上，
他们应该说是一种互相有所图的关系
关淑怡贪图蔡子健的年轻帅气
蔡子健很可能贪图的是关淑怡的经济方面的支持
毕竟一个刚入职没多久的小年轻要浑身名牌和开好车
这是不太可能的”
白云川面带微笑，对叶枫点点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蔡子健虽然经常和其他小姑娘玩暧昧
但似乎也不敢真的得罪关淑怡
为什么呢？
只能说明他有把柄在关手里
所以才能乖乖地被关牵在手里
陈建民这个人
属于老练深沉的人
我暂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问题
但是根据尤佳的说法
他很怕郭伟豪
这就很有意思了
说明郭知晓了他某方面的秘密
让他不得不对郭小心翼翼地
至于郭伟豪
他就是Peter
他和徐睿是同性恋人
那么严天诚和徐睿的事情他也应该知情
他一直给人以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在这几人中完全就是另类的存在
好像从不参与什么事情
又好像什么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
别忘了10.20案中，案发当天他也在锦程
最后说一下尤佳
这个胖姑娘看似没心没肺
其实又像是个人精
说的话和透露的信息都点到为止
但是很容易就让别人相信她”
说了这么多
叶枫觉得每个人其实都有嫌疑
可能一：蔡子健找罗萍和蒋薇薇聊骚被关淑怡知道了
又气又恨，然后设计把两位姑娘卖给国际人贩
可能二：陈建民表面正经，但其实色大叔一枚
（从他看我的眼光就能感觉出来）经常在办公室利用
工作关系以实习成绩要挟两个女孩，
趁机占便宜，怕被揭发
于是将两名女孩推入深渊
可能三：郭伟豪通过掌控几人的弱点胁迫他们共同犯案
可能四：这件事另有幕后高手操纵，这几个人都不是案犯
”
叶枫抱着自己的头
“太乱了，太乱了，我分析不下去了”
说完楚楚可怜地看着白云川
白云川幽幽一笑“要听我分析吗？”
叶枫头如捣蒜“要呀，要呀，老白，
你快说啊，人家都等不及了”
“那好，你以后每天主动亲我三次我就告诉你”
叶枫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男人竟如此赖皮
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三次不行，那就一次吧，好不好？”
白云川修长的手指在叶枫面前比划着数字
“不好，不告诉我就算了，
我一定会自己查出来的！”
叶枫赌气地说，
一边收拾自己的包准备走人
白云川哪肯这样放她走
只得温柔地抱住这个怒气冲冲的小女人
“以后我每天主动亲你三次行了吧？大小姐？”
男人的低沉的嗓音似乎有着魅惑
叶枫很快软化在这个宽厚的怀抱里
不过还是倔强地说“那咱们一言为定，分头行动，
这次姑娘我想亲自体验下查出真相的乐趣”
接下来好几天
叶枫都故意和尤佳泡在一起
有了上次的交情
两个女孩处得像一对闺蜜
一起吃饭，一起八卦
但只要叶枫提起罗萍和蒋薇薇
这个女孩就像嘴上装了锁
却是一点都不肯透露了
只说自己跟她们都不熟
不是很了解她们的情况
亲眼目睹了白云川对叶枫的紧张
蔡子健这边终于彻底风平浪静了
见了叶枫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倒是郭伟豪
竟然主动地和叶枫打起了招呼
说周日有个志愿者活动
问叶枫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参加
叶枫虽然心里有些奇怪
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她不想放过任何接触嫌疑人查案的机会
本想邀请尤佳和她一起去
尤佳却喜滋滋地说
“我就不去了，周日我姨给我安排了相亲
，听说家里老有钱了”
叶枫调侃地说“现在不想找帅哥啦？”
尤佳翻动着鼓泡眼
“姑娘我想明白啦，帅又不能当饭吃
还是实际点，别人都说我长得富态
当个富家少奶奶也不错呀”
听得叶枫哭笑不得
叶枫并没有把周日的安排告诉白云川
她心里卯着劲呢
准备自己查出真相
到时候就可以在白云川面前扬眉吐气了
看他还敢小看自己不
周日很快到了
叶枫和郭伟豪在公司碰头
然后一起出发去市郊的一所民办孤儿院
虽然政府也有拨款
但多数开销还得院长自己想办法
一开始只有十几个孩子
现在孩子越来越多
不断有人把生病或残疾的孩子悄悄扔在福利院门口
目前为止已经有50多个孩子了
而且一半多的孩子都有生理残疾
兔唇已经算最好的情况
小儿麻痹症和脑瘫的有很多
先天性心脏病的也不少
这些孩子照顾起来比其他孩子要费劲许多
而且过段时间就要带他们上医院治疗
要不然很多小孩根本不可能长大成年
所以这部分费用会很高
医院也不可能因为你是孤儿就给你减免费用
再说了平时50多个孩子
连同阿姨护工们的生活开销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一路上
平时寡言少语的郭伟豪
一一地给叶枫介绍着这所孤儿院的基本情况
叶枫吃惊于郭伟豪对孤儿院的熟悉程度
“豪哥，你在这所孤儿院当志愿者应该很长时间了吧？”
郭伟豪停住脚步
幽幽地盯着叶枫
脸上毫无表情
“我就是在这所孤儿院长大的”
叶枫惊得都合不拢嘴了
“我三岁的时候，爸爸犯了事进了监狱
妈妈就离家出走了，
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消息
爷爷奶奶也先后离世
是郝叔叔把我接到这里
供我吃穿供我念书
所以大学毕业工作后我每周都会过来帮忙
这里一直都是我的家”
郭伟豪的声音中饱含着感情
却让叶枫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自己也是从小就父母双亡
也曾体会过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
一层雾气在眼中凝结
难怪郭伟豪在一群人中会显得那么另类
难怪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忧郁和不羁
原来这才是原因
叶枫不禁快走两步
和郭伟豪并排走在窄小的水泥路上
路边有一家小超市
郭伟豪熟门熟路地拐进去
叶枫也跟着进去
“伟伟，你来啦”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笑着招呼他们
眼睛却上下打量着叶枫
“满姨”郭伟豪亲热地招呼着
脸上是难得一见的笑容
“还是老规矩吧？”这位叫满姨的女人让人感觉到热情，亲切
“还是你们几个孩子懂事，知道经常回来看看
那些弟弟妹妹也跟着享福呀”
满姨拿了一个特大的塑料袋
往里面装娃哈哈，糖果，还有小饼干之类的零食
很快就塞了满满一大袋
郭伟豪把钱放在柜台上
满姨从里面拿出一张20的塞回郭伟豪兜里
郭伟豪又把钱拿出来放好
两个人就在那里互相推让
“伟伟”满姨佯装不悦“收好！
你现在用钱的地方还多呢
满姨少挣你两块没事的，
等你以后挣了大钱再孝敬满姨也不迟呀
”见郭伟豪没再坚持
满姨小声地说“这姑娘看着挺不错”
郭伟豪顿时羞涩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下次我再来看您”
说完拎起袋子逃也似的跑出了店门
叶枫只能很尴尬地对满姨笑笑
也跟着出去了
“叶总助，你不要见怪哈
我从小就是满姨带大的
她老是希望我能早点成家”
叶枫也知道很多孤儿院
因为人手不够都会把孩子送到附近的人家抚养
这些人家每月都可以领到钱
孩子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看样子郭伟豪和满姨的感情很好
叶枫对此并不在意
她笑着说“没事，没事
她也是为你着急
你以后就叫我晓楓吧
那你现在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呀？”
郭伟豪似乎并不避讳
他把棒球帽往下压压
声音冷若冰霜
“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女朋友的”
听到这句话叶枫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没错
郭伟豪就是Peter
他是案件的关键人物
以后一定要提防他，盯紧他
走了很长一段小路
远远看见一幢白色的四层小楼
几排平房整齐地排列在旁边
墙壁也刷成白色
楼房后面就是嶙峋的山石
铁门虚掩着
上面是三个白色的大字
“慈济院”
还没迈进院门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就飘了出来
外面的小操场上有孩子三三两两地在嬉闹
跳绳，打球，滑滑梯，追逐打闹
天气已经很寒冷
孩子们身上的衣服穿得并不厚
小脸都冻得通红
有些孩子鼻涕都冻出来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愉快的玩耍
有眼尖的孩子看见他们进来
远远地欢叫着向他们飞奔而来
“伟哥哥，伟哥哥”
“伟哥哥又给咱们带好吃的啦”
起初是三五个孩子
后面孩子们都围上来了
“别着急，都有，都有”
郭伟豪打开袋子
挨个分发着零食
孩子们也不争抢
都排着队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有两个年龄特别小的
根本挤不进去
年龄大一点的孩子就把自己手里的零食分一点给他们
到最后，所有的孩子都高高兴兴地吃起来
边吃边说“谢谢伟哥哥”
郭伟豪脸上带着笑
“你们快到活动室集合
晓楓姐姐给你们分发好看的图画书，
快去，谁先到先给谁发哟”
“哦，好嘞，跑呀”
孩子们一溜烟地跑不见了
叶枫也被他们这种欢乐的气氛所感染
觉得心情也明朗起来
这段时间查案造成的挫折感也减轻了很多
活动室内
孩子们依次坐好
叶枫把带来的书发到孩子们手里
“谢谢姐姐”
“谢谢美女姐姐”
“姐姐你好漂亮呀”
这里的孩子都很懂礼貌
叶枫环视着这建活动室
活动室很大但里面很简陋
只有几张大木头桌子和一些小椅子
挨着墙壁的一排柜子里零零星星地放了一些玩具
玩具已经很旧了
品种也很单一
但叶枫居然在角落里发现一架钢琴
一架国外进口的手工三角钢琴！
这着实让叶枫吃了一惊
她走过去
打开琴盖
坐在木头凳子上
指尖在琴键上跳跃
一曲《卡农》悠然响起
孩子们都安静下来
静静地倾听着这美妙的乐曲
仿佛沉浸其中
连最小的孩子也都忘了喧闹
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紧紧盯着叶枫
“啪啪啪”门口传来了一阵掌声
门口站着两个男人
“叶小姐弹得真是太好了”
叶枫停下来
对面的男人已经伸出手来
“鄙人是这里的院长郝莫然，欢迎叶小姐”
叶枫伸出手和男人握了握
谦虚道“院长先生过奖了，
我也是一时兴起，见笑了”
郝院长大概50岁上下
穿着对襟唐装
个头不低
身材比较魁梧
脸上挂着温厚慈爱的笑容
要说特别之处就是他的眼睛了
叶枫脑海里显现出一只雄鹰
对，就是像雄鹰一般锐利
让人不敢直视
郝院长对门口的男人吩咐道
“小杰，你带叶小姐参观参观
一定要好好招待叶小姐哦”
叫小杰的年轻男子快步走过来
“晓楓”温柔而腼腆的声音
一身休闲装衬得他高高瘦瘦
透过黑框眼镜
一双眼睛显得很疲惫
“少杰？！”叶枫没想到在这里又会碰上他
叶枫跑上前去
亲热地拍了拍程少杰的肩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
你和豪哥一早就认识吧？”
叶枫可不认为会有那么凑巧
“走吧，我领你四处看看”
程少杰显得很开心，并没有过多解释
和郝院长打声招呼
叶枫跟着程少杰向后面的平房走去
刚才叶枫见到的20多个孩子都是程度比较好一些能自理的
这些孩子都不需要特殊照顾
另外10几个孩子情况则差多了
多数是重度脑瘫儿
最小的才几个月
最大的有十几岁的
都是被父母抛弃的
穿衣，喂饭，洗澡都很困难
所以院里特地聘请了10来个阿姨专门照顾他们
冬日的太阳暖暖地照着
平房外面晾晒着很多尿布和被褥
有两个孩子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贪婪地沐浴着阳光
眼睛就这样四处看着
看着蓝蓝的天空和白白的云朵
看着远处雾气霭霭的山峦
看着阿姨们忙进忙出
这方小小的天地就是他们认知的全世界
他们连进食都很困难
阿姨们总是喂进去一勺又流出来半勺
就那样蜷缩在椅子里
手指和脚趾也都蜷缩着不能伸展开
身体也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
唯一有生气的是那一双双眼睛
黑亮，纯真
看什么东西都显得很专注
当叶枫和少杰走过的时候
这些病儿的脸上带着微笑
眼里写满了新奇
嘴巴里还发出“大。。。哥。。哥。。。”
“大。。。姐。。。。姐”
含混不清的声音
叶枫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过这样的孩子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孩子们发出阵阵欢快的“咯咯”声
只见程少杰蹲下来
手里拿了两块棒棒糖
仔细地剥干净放到孩子嘴里
手掌婆娑着孩子的头
孩子嘴里含着糖
口水不时滴答下来
少杰用纸巾仔细地帮他们擦干净
少杰做什么事情都那么妥帖，暖心，
叶枫在心里慨叹着
“少杰”叶枫觉得自己也应该为这些孩子做些什么
“只要周末局里不加班，我以后每周都过来”
她想好了
下次把白云川也带过来转转
让他代表锦程给福利院捐款
顺便也可以给锦程做慈善宣传宣传
这可比把钱花到广告公司值多了
“那太好了！”程少杰眼里闪烁着星光
一双因长期盯电脑显得无神的眼睛此时却格外发亮
“孩子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接着又在心里小声嘀咕“我更高兴”
“你真是太不容易啦
能一直坚持下来帮助这些孩子们”
叶枫此时对程少杰是由衷地敬佩
程少杰看着眼前明媚动人的女孩
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自己反正是一个人，
空余的时间都不知道干什么
正好跟郝叔叔认识
没事就过来帮他打理打理”
“郝院长是本市人吗？”
叶枫不知怎么回事对这个郝院长总感到有些好奇
“不是，他原本是L市人，
10多年前才到S市建立了这个福利院”
程少杰对郝院长自然了解多一些
“哦，是这样啊”叶枫若有所思地向前走去
她的目光被前面一座奇怪的建筑吸引了
前面是一座低矮的房子
说是房子其实是用一块块条石砌成的
条石之间用水泥抹平
整个房子就像一个大蒙古包
也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紧闭的小铁门
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
“少杰，这房子是干什么用的呀？”
叶枫一边问一边把眼睛贴到门缝上往里边瞧
里面却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里面没什么，就是一个储藏室
外面捐赠给孩子的物品也多
用不了的都堆在里面了”
程少杰淡然地说道
“哦”叶枫点点头
但她总觉得这个房子透着古怪
具体是哪里古怪又说不上来
望着少杰平静的双眼
叶枫自嘲地想
也许是自己太敏感多疑了吧
果然人都是互相影响的
在白云川身边待久了
看事情都比以前复杂化了
少杰自然地牵起叶枫的手
“走吧，我再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
叶枫心里还在想着刚才房子的事情
并没注意到少杰的举动
等回过神来
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抽出手
脸上却是红了
她对程少杰似乎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这种感觉既不能说是友情
也不能说是爱情
应该说是介于两者之间
准确说来就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吧
不见到他的时候不会去想他
不像白云川，自己一天不见他都会想很多次
但见到他，和他在一起又感觉到很舒服，温暖
叶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书上不是说一旦女人坠入了爱河
就会全身心地爱一个人吗？
那为什么自己还会对白云川以外的男人产生感觉呢？
程少杰却是有些痴了
这是他第一次牵起女神的手
温润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手上
而叶枫脸上的红晕更让他动情
那说明叶枫对他是有感觉的
这多么让人欣喜
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
叶枫只得没话找话
“上次那个囡囡呢？怎么没看见她呢？”
她记得当初秦玉香失踪后
囡囡就是被程少杰送到这里了
“囡囡呀”程少杰似乎有些迟疑
“囡囡生病了”
“上次看照片不是还好好的嘛，
在哪里呢？我想去看看她”
叶枫确实想见见这个可怜的孩子
在白色小楼的顶层一间房间里
叶枫见到了这个叫“囡囡”的女孩
囡囡比照片上瘦了许多
手上挂着输液器
药水一滴滴地进入到孩子小小的身体里
苍白瘦削的小脸缩在被子里
眼睛紧闭着
眼角还挂着泪花
看起来格外让人疼惜
“她得的是什么病？”
叶枫向程少杰小声地问道
“白血病”程少杰轻声地说
“去过医院了
大夫说已经晚期了
没有治的必要了
现在就是给她输点镇静安眠的药
让她好受点”
叶枫鼻尖酸酸的
双眼朦胧起来
一股清泪夺眶而出
流到嘴角，咸咸的
今天在这里她已经看到了太多
感受到了太多
但情感都没有此刻看到囡囡这一刻来得激烈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任凭泪水疯狂奔涌
她将孩子的一只手握在手心
另一只手捋了捋孩子凌乱的头发
“妈妈。。。。妈妈”
睡梦中
囡囡的小嘴张了张
但听不太清楚
叶枫俯下身仔细分辨
“救救妈妈”
囡囡的声音虽然很小很小
但叶枫清楚地捕捉到了这几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