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站在山巅,两手护在身前。而他的面前,高千余丈的妖龙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向他袭来。
兀然间神光闪没,他猛的从梦中惊醒。弹坐而起,大口呼吸着空气。堪堪回过神来,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后知后觉的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酸痛,好像全是骨头都被人打断后又重新接回来了一样。
“然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见李然已经清醒,林妙棋立刻关切的询问着。
李然忍着痛艰难的喘息了好一阵,才堪堪转过头。看着一旁梨花带雨的林妙棋,伸手抹了一下未干的泪痕道:“呀,瞧给我们小师姐紧张的,眼睛都流汗了。乖,没事了哈。”
林妙棋心知李然是在逗她,但看着这幅虚弱的样子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赶忙抹了一把眼泪,将一块金属牌和一份图纸递给了他说到:“没事就好。对了,这是海妖一族交托给你的秘境钥匙和海图。从今往后,你就是海妖秘境的主人了。”
“呀,喜事呀!这果断得摆两桌庆贺庆贺啊。”李然笑的很勉强,身上传来的剧痛一直撕咬这他的情绪。之所以要摆出这副已经康复了的样子,还是不想让林妙棋多担心。
接过钥匙和海图,心念一动收回了石戒之中。
只听踏踏踏一阵脚步声响起,陈风铃牵着化作人身的白犬,协同一众队员来到李然所在的船舱。见李然并无大碍,方才缓了一口气:“李道友,你可算醒了。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棋姐姐把你背回来的时,你已是气若游丝,我们当时都吓坏了。”
李然听着一脸问号,棋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等等,小师姐把我背回来的!
心中一阵酸甜,转而看向林妙棋怕,再次伸手抚摸这娇嫩的小脸:“辛苦了,小师姐。”一句话道不尽心疼和感激。
林妙棋把头埋得很低,轻轻握住李然停在脸颊上的手。
“对了,李道友。再过半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到粤城了。你现在身上还有伤,我们已经安排了就近的医护队,等上了岸你就先休息一下吧。您放心,我跟队里申请过了,治疗和休养的所有费用会由御灵队报销。剩下的路基本已经没有危险了,感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说着,陈风铃和一众队员都深深的鞠了一躬。
李然一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一边将白犬拉回自己身边,对着陈风铃问到:“医疗队就不用了,这点伤势我不需三日就能完全恢复。而且我思乡心切,也不会多作停留。只是一路过来送的是什么东西都还不知道呢。”
“这……我们现在还不能告诉道友。只能说这事情与沈家有点关系,而且李道友也从中帮了不少忙。等到事情完结,我一定当面给道友解释。”陈风铃还是没说。
李然微微点头,既然是机密任务,那不问也罢。只是目光中若有所思,手上却摸出一枚龙晶喂给了白犬。
众人看着一阵汗颜,极品龙晶说给就给,还表现的这么淡然。这熟练的手法,是你吗?在逃装逼犯!
“怎么了小师姐,有心事吗?”所有人都退出船舱后,李然见林妙棋沉默不语,目光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便开口问到。
林妙棋点点头,转而看向李然道:“我也离家十年有余了,想回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回去?”李然试探性的问着。
林妙棋却摇摇头,毕竟考虑到李然也才刚回家。而且身上还有伤,不适宜多动。只是道:“这次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才刚回家,得好好休息。湘城这两天就会有一次秘境试练,我得回去多做准备。”
李然听完一阵沉默,随即咧开嘴嘿嘿一笑:“那小师姐且先回去,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就去接你。”
林妙棋也是点点头道:“尽快过来,不许贪玩。”
货船靠岸,三伙人分道扬镳。陈风铃同一群警员回了局子,同时也安排了一辆警车送林妙棋去往湘城。看着远去的车影,李然心中不觉有些落寞。将近两年的相处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突然要说分开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中许久,李然方才后知后觉的骑上白犬,向着那个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进发……
夜幕降临,一座繁华热闹的小城中。集市上的店铺热闹非凡,街道上人流涌动。店铺老板娘正热情前来用餐的客人。突然间,一名青年推门而入,身边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贞姨,段叔叔。”青年淡然一笑,冲着忙碌中的老板娘和柜台后边的老板打了声招呼。
老板娘停下手中的活,细细端详着青年,陡然惊呼:“哎呀!是阿然呀!出去几年长这么帅啦,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转而又蹲下身,捏着白犬的小脸蛋道:“呀,连小孩都这么大了。今年几岁呀?叫什么名字呀?”
“李白,今年六岁了。”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老板娘的的笑容僵固在脸上。
李然尴尬一笑,对着老板娘解释:“叫李爱,小白是小名”转而又对白犬道:“是叫李爱,不是李白哦。”
“行啦行啦,都饿了吧。想吃什么,贞姨给你们做。”老板娘一句话打破尴尬,领着两人就进了一个包厢。
“对了,贞姨。你知道我们家搬到哪去了吗?”李然一脸茫然的问着。这也难怪,出门一趟回来,家找不着了。换谁谁也受不了。
老板娘闻言只是摇摇头:“不清楚啊,不过啊守跟啊悦好像还有联系,回头他回来了我帮你我问他。”
李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啊守哥哥啊,他去哪了?,这么晚还不回来。”这个啊守其实就是老板家的孩子,小时候经常和堂哥带着他漫山遍野的乱跑。想到这里,李然不知不觉又回忆起当年。
“嗨,你就别管他了,他跟朋友上山猎兽去了。得明早才回来呢。没事昂,我一会给他打电话。”老板娘安慰了一句,之后便拿着白犬划过的菜单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