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前去劝谏晋武帝:“安世啊,桃符是你唯一的亲弟弟。宗室中,他是能力最强,最优秀的,也是你最亲的人。哀家也没有多少时日了,不想看到你们兄弟不和。惩戒一下桃符就够了,早点把他放出来吧。”
晋武帝听了,不悦道:“朕自登帝位以来,败东吴,平西北,收降乌桓、高句丽,实行经济改革,鼓励生育。如今,大晋人民生活富裕,人口增长很快,常备军达到了80万。可是桃符如此指责朕,让朕的颜面往哪儿搁呀?朕在世时,他就能如此放肆,如果衷儿继位后呢?他能容得下衷儿吗?到时候他登高一呼,这大晋江山,还能是衷儿的吗?”
王太后明白武帝的心思,司马昭临死前也叮嘱过,要保全桃符的性命。她语重心长地说:“炎儿呀,算是为娘求你了。哀家活不了多久了,也看不到以后了,只想在世的时候,你们兄弟平安,齐心协力,结束这乱世。如今,东吴未灭,天下还未一统,怎能先杀桃符呢?他文武智谋,堪与东吴陆抗媲美。以后,统一天下,还得用桃符啊。你父亲去世前不是也交代过你吗?”
司马炎沉思了半晌道:“朕前日接到消息,东吴大都督陆抗病重已逝。朕不一定要用桃符了。但是,这样的确落下个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骂名。他还是朕的亲弟弟。这样吧,先让他在天牢里面壁思过1月,写封悔过书给朕。然后重打100大板,流放淮南。”
王太后道:“皇上啊,不用流放了吧。已经罚的够重了,流放淮南久战之地,母子分离,哀家在这为数不多的日子里,不想再以泪洗面了。”
晋武帝回复道:“罢了,就按太后说得办。”
三天后,李衮一直等不到齐王被释放,于是沉不住气,悍然率领500黑风卫,准备在午夜三刻秘密通过通济门,然后劫出齐王司马攸。
此刻的文鸯率领最精锐的潼关西凉军,已经到达洛阳。贾充得到秘报后,决定彻底消灭黑风卫,除掉李衮,断齐王的臂膀,然后以此为名,逼迫晋武帝处死齐王。这样,太子将来才可以稳坐帝位,而他才能成为只手遮天的国丈。
文鸯带兵进京的消息被张华知晓后,他预感不妙,赶紧赶往齐王府,想集合众人商议对策。
众人集合后,发现唯独少了李衮。张华一拍脑门,惊慌失色道:“不好!李将军一定是带人劫狱去了!这被打个谋反的罪名都够了。搞不好要被诛灭三族!”
公孙宏也紧张了起来,“这个李衮,百般劝他沉住气。沉不住气,害了自己,也要害了齐王啊!我赶紧骑马去追他。”
当夜三更时分,李衮率领黑风卫,向通济门开拔。通济门守军向李衮喊话:“来者何人?给我停下,否则杀无赦!”
李衮也不答话,一箭射死一名军士。守军见状大惊,“关城门!”李衮挥舞方天画戟,大喝一声:“杀!”
李衮黑风马快,迅速杀进城门,一戟杀死2名守卫,趁城门未完全关上,黑风宝马一跃,跳将了进城,关城门的守卫仓惶逃走,被黑风卫乱箭射死。
黑风卫杀进通济门后,突然城头一片火光,“尔等已经中了贾太尉之计了!我乃通济门守将韩福。今日休想全身而退!”
“不好,我们中计了,快撤!”
“给我放箭,一个不留!”韩福一声令下,箭矢像流星雨般飞来,数名黑风卫被射杀。李衮飞舞方天画戟,挡下数箭,欲带众人往回冲出。
“李衮休走!”城门往回撤的路,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带兵切断。
“文鸯,你不是在潼关守城吗?”李衮大惊道。
“奉贾太尉秘令,率西凉军入京,铲除黑风卫。李衮,之前将军台比武,我们不分胜负。今日,你回不去了!”文鸯哈哈笑道,拿起他的虎头湛金枪,往地上一沉,刹那间,地面碎石飞溅。
“哈哈!老子今日正好跟你分个高下!随我杀出去!”李衮率黑风卫如猛禽扑兔,杀向西凉军。
漆黑的夜空中,一抹残月慢慢隐入云中,微寒的秋风瑟瑟地吹起地面的落叶。大晋帝国的危机,酝酿到了最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