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上,张灯结彩。司马攸虽然平日里看不惯贾充的所作所为,但是能迎娶自己的心上人,可比兄长司马炎幸福多了。仕家子弟,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曾让他们自己选择过?不过都是政治婚姻,以家族利益为纽带。
深夜,贾府内。贾褒哭闹着,砸东西,“我不嫁!我就算嫁给沿街乞讨的乞丐,也不嫁进司马家!司马家杀害了母亲所有的亲人,我们的外祖父、外祖母,都死在司马家的屠刀之下,母亲至今流放千里,生死未卜。如今却要我嫁进这刽子手家中!”
郭槐可不是省油的灯,喝道:“你不嫁,那么多人求着嫁,都进不了晋王府的门槛。不撒泡尿照照,一个罪妇之女,以为自己什么天姿国色!舞阳侯仪表堂堂,文采出众,你这等货色,着实高攀了。别给我在这儿撒泼。”
贾褒更是生气,回道:“你贪图富贵,要嫁自己嫁去!”
郭槐大怒:“你个小妮子,看我怎么治你。来人啊,给我绑了!”
“住手”,贾浚大喊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姐姐!休怪本公子剑下无情。”
郭槐悻悻笑道:“反了你们了。给我拿下!”
贾充赶紧劝阻,“住手!都是一家人,这成何体统。”他转身劝慰贾褒道:“女儿啊,爹也是被迫无奈。如果你不嫁,晋王一怒之下,赐你母亲三尺白绫,你母亲还有命吗?你进了司马家的门庭,将来飞黄腾达,风光无限,才有机会,把你母亲弄回来。”
一旁的郭槐揪着贾充,“好啊,你个老东西。还想着那个贱人是吧?”
贾充这次突然雄起了,“妇道人家,懂个屁?”
他马上换成一副脸,笑呵呵对贾褒说:“女儿啊,这一生一死,半生的富贵,可在你转念之间了。爹不多说了,让丫鬟们伺候你洗漱打扮,等会儿送上晋王府的迎亲大轿,这生才有转机啊!”
贾褒含着泪点头。
贾充拉过郭槐,小声说道:“我当初看重你精明过人,如今怎么却犯了糊涂。只要能让女儿上花轿,说什么有什么关系?”郭槐笑道:“我这不是,立马转过弯儿来了么?死老头子,你真是个人精。”
晋王府中,司马炎来回踱步,脚步声急促。他早就闻出味儿了,父亲让桃符跟贾充结亲,不就是挖他最大的墙角么?如果贾充反悔,站队到自己女婿的队伍里,自己就再也没机会坐上这王太子之位。
他急切想探探贾充的口风。如今之计,只能沉住气,等待时机,谋定而后动。
“不好了!新娘子不见了!”家丁们赶紧来报。
司马攸闻讯大惊,赶紧骑上日行八百的大宛宝马,往贾府飞奔而去。他进入贾府后,只见贾充瘫倒在大厅的大椅上。
“贾充,这怎么回事?”司马攸心急如焚。
“女儿她,留了张字条,说是要去乐浪。此去乐浪千里之遥,路途凶险……唉。都是我平时惯的。”贾充叹气说道。
司马炎也追了上来。他凑了上来,对司马攸说:“桃符。兄长给你准备了盘缠和通行证。骑上你的大宛宝马,马上去追,还有希望把新娘子追回来。”
司马攸接过,拜道:“谢谢兄长想的周全,弟拜谢!”
贾充见司马攸跑远,走到司马攸近前:“世子真是高明啊。舞阳侯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太子之位必是你的。你放心。”
司马炎笑道:“我还担心,你会老糊涂呢!聪明人,记住你该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