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仿佛时空都在这一刻全面冻结,看着那尊悬浮于星空的玄黄古鼎,所有人的目光凝固,全场鸦雀无声!
鼎战灵,居然是罕见的鼎战灵!
诸天战灵,包罗万象,有剑之锋利,刀之霸气,花鸟鱼虫各擅所长,风火雷电各领风骚,但从未有哪一种战灵如鼎一般特殊,世间瞩目,备受尊崇。
原因很简单,鼎乃万物之始,蕴含无上玄妙,武道之路需要的必须品,灵丹也好,神兵也罢,皆来源于鼎。
每一个鼎战灵的拥有者,都是天之骄子,他们得天独厚,寻常战灵武者终身无法企及的炼丹炼器奥秘,是他们的专属。
于他们而言,灵丹妙药如糖豆,神兵利器如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
而这种神奇强大的战灵,几乎只来源于先天,后天获得的可能性几近于无。
更加可怕的是,这不是一般的鼎战灵。
战灵九品,每一品都有不同的颜色区分,战灵九阶,每一阶都有不同的异象显化。
而今那悬浮虚幻星河的古鼎,周身玄黄氤氲,乃五品之象,星河七星倒挂,更是七阶之尊。
这以为着,此乃一尊五品七阶古鼎战灵,此等存在,莫说雾柳镇方圆百里,便是放眼整个大燕国,亦千年不遇。
在这高达五品七阶的古鼎战灵面前,所谓三品天才四品天骄,全都是垃圾,全都要靠边站。
此前那震惊全场的三品五阶天鸾琴战灵,给它提鞋都不配。
然而,这是一个先天双战灵的武者,这才是最可怕的。
三品五阶的天鸾琴战灵固然跟五品七阶的古鼎战灵没法比,但它的作用绝对不能忽视。
武者的世界,先天战灵优于后天战灵,潜力无穷,直指大道,先天双战灵,更是得天独厚,乃天骄中的天骄。
尤其先天双战灵皆在三品之上,更有举世瞩目高达五品的鼎战灵,可谓天地造化,举世无双。
这才是江妙语的真面目!
她没有说谎,那起初展示的三品五阶天鸾琴战灵,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的确有不将方羽放在眼里的资格,从前不放在眼里,而今,更加不放在眼里。
二人之间的确云渊之别,若干年后,方羽只能在深渊之底仰望,他的眼中只有她,而她看到的却是壮丽山河,星辰大海,芸芸众生如蝼蚁。
就连叶琅,此时此刻亦满脸震惊。
原本他只是奉师命而来,对于师尊为何要将江妙语收入门墙心中不解,但现在他明白了。
先天双战灵,一尊五品七阶古鼎,一把三品五阶瑶琴,这样的江妙语,绝对是真正的人中之凤,绝对够资格获得师尊垂青。
“……”
“……”
场面持续安静着。
江妙语带来的震撼实在太过强烈,人群久久无法回神。
就连方雪,此刻亦眉头紧锁,牙关咬出鲜血而不自知。
方羽神色有些恍惚。
江妙语的底牌的确有些出乎预料,在他四品战灵就可称之为神话的认知中,一尊五品七阶战灵带来的冲击完全就是颠覆性的。
更何况,江妙语还是先天双战灵。
“若是没有小破图,或许真如她所言,若干年后,我只能站在深渊之底仰望吧?”
“也不对,就算是有了小破图,压力也蛮大的,先天双战灵啊,还有一尊高达五品七阶的古鼎战灵,换做是我,肯定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解除婚约。”
“不过,我不会认输的。不论的真面目如何,解除婚约我都没意见,但你不该如此羞辱我方家,多年之后,我未必如你所言站在深渊之底。”
“……”
赞叹,苦笑,心底一个个念头闪过,思绪万千,但最终,一切都化作了空前的坚定。
我命由我不由天,哪怕面对的是天赐双战灵,我方羽,绝不认输!!
难言的静默中,他双眸中精光闪现,慨然大笑道:“好一个五品七阶玄黄鼎,好一个先天双战灵,天骄如你,的确不用考虑我方家的颜面,亦不用理会外界如何看待我方家。
如此,便如你所愿,即刻起,你我之间婚约解除,此后山高路远,再无瓜葛。”
突如其来的笑声,带着无尽洒脱与豪迈,瞬间打破沉寂。
而后人群复杂的目光中,少年单手成爪,凭空一股吸力生出,将方天舒身侧桌上一份大红色烫金合约书吸到手上。
“此乃当年你我的订婚合约,今日,我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焚毁,从今往后,你我天涯陌路。
也请你记住,婚约虽解,但今日你与我方家之耻,我方羽,永世不忘。”
语毕,火光燃起,少年的目光却十分冰冷。
场面又一次陷入沉寂。
看着眼前璀璨的火光,看着少年标枪般挺直的身躯,冰冷的眼神,说不上为什么,江妙语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预想中那么高兴。
甚至,她好像隐隐有些懊悔。
或许真的不该选在这个时候退婚,或许,此事真的有更加稳妥的解决办法……
只是,事已至此,徒呼奈何?
想想,她散去了战灵虚影,摇头叹道:“随你吧,不论你怎么想,我只想说,今日你方家之耻,非我所愿。”
方羽眼底闪过一丝讥诮,没出声。
江妙语的话,他信,可她的到来给方家造成了难以洗刷的耻辱,这是不争的事实。
江妙语亦不再多想,深吸一口气,道:“你回来得正好,你是方月的主人,关于我弟弟江浩和方月的婚事,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我觉得……”
“你觉得没用,我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好谈的,如果没有别的事,门就在你身后,恕不远送。”方羽并未给江妙语把话说完的机会,直接打断,下逐客令。
江妙语有些恼,道:“方羽,你能不要这么任性吗?既然你我之间恩怨已了,为何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谈?
你要知道,方月不过是个丫头,用她换来两家交好和你重回巅峰的机会,不亏。”
方羽嗤之以鼻,讥笑道:“江妙语,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所有你说的一切,那都是你以为,在你眼里方月只是个丫头,可以随意用来交换,但对我来说不是。
你可以当我任性,但今天我话摆在这里,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带走方月,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同时也请你弄清楚,你我之间虽然婚约已经解除,但绝不等于恩怨已了,你所谓的两家交好,我不稀罕,你所谓重归巅峰的机会,我更加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