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妍，你的生意谈完了吗？吃饭了吗？出来吃饭。”慕司诚和苏菲开车回酒店，接上付思妍后一起去“一更”吃饭。
“这是什么？”付思妍上车后从座椅中间抽出一张照片来，“菲菲，你去海边了？”
苏菲接过来，问慕司诚：“跟人把照片要过来，还要把照片丢在地上，你想干什么？”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司诚，满脸藏在佯装出的气恼下的得意。
慕司诚将苏菲手里的照片顺过来放在兜里，然后抓着她的手道：“真人比照片好看，要什么照片。”
陈子更接到了严秘书的电话，从家赶过来上班，正好和慕司诚他们遇见。四个人一起进了餐厅。
一更餐厅的装修很特别，挑高的房顶，大约百分之四十的玻璃空间，白色和深灰色的混搭，让这个空间充满某种宏达的定义和未来感。
“慕总这回是临时预约，餐厅菜品准备不全，不如就让我自由发挥如何？”
“好。”付思妍没什么意见。
苏菲也欣然同意。
慕司诚给苏菲拉开椅子：“我还以为你又有提意见呢。”
“怎么会？”苏菲施施然落座，摆弄着栗色长卷发莞尔一笑，“我只想为难你。”
这话有点歧义，苏菲说出去后就后悔了，但是又不能收回。
有些话，从来都是越描越黑，将错就错反而更好。
苏菲板着脸等陈子更上菜，付思妍坐在凳子里看手机，咬唇皱眉，一副陷入难题的样子。气氛一时间凝滞下来。
“为什么这么抗拒嫁给我？”
“啪嗒。”付思妍的手机掉在了桌子上。
“咳，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聊。”
苏菲哂笑：“你坐着就行，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我不想嫁人而已。是事业不好拼，还是戏不好演，或者我生活里的糟心事不够多？”
苏菲套用了自己微博下的评论，凝视着慕司诚道：“我的生命里没有嫁人这个选项，不是针对你。”
慕司诚两手交叉着坐在她对面，和她对视。
“还有半年时间，你怎么知道自己最后不会改主意？”
“那就拭目以待。”
“好！”
苏菲爽快地应下来，很有桃园三结义的风采。慕司诚喜欢她这种神采飞扬，永不服输的样子，比她在柔光和鼓风机下美得多。
“慕总，您能来取下餐点吗？”
慕司诚看向苏菲，发出邀请。
苏菲起身，耸肩道：“谁让我们在人家下班后才来呢。”
陈子更是H城本地人，对海鲜的处理有堪比昆虫触角般的直觉。苏菲尝了一口他手里的海鲜饭，海鲜本身的味道被完整保存的同时，味道互相交叉，和调料完美融合在一起，是闭上眼睛可以看见烟花绽放的美味。
吃到一半，慕司诚的手机响了。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苏菲，起身，绕过一道隔断去接电话。
他以为苏菲的注意力都在食物上，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但是其实他手机响起来的第一秒，苏菲就看到了来电人——慕司诚的一个手下。
苏菲透过水泥墙上挖空的长方形墙体，凝视慕司诚的背影。
又有和自己相关的秘密了吗？
慕司诚无意中转身，跟苏菲打了个招呼后，和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挂掉电话走回来。
苏菲问他：“有事？”
慕司诚犹豫了下：“也没什么大事。”
他盯着苏菲，看她的眉宇间添上一抹不耐烦后，立刻补充说：“剪断大巴刹车的人找到了。”
苏菲放下勺子，急切道：“谁？”
“看你，急什么？”慕司诚点了点脸上不存在的口水，“跟小孩儿似的。”
苏菲又气又恼，提了慕司诚一脚：“快说！”
在苏菲的认识里，这场车祸是冲慕司诚来的，是商场的黑暗面。可是慕司诚说出的名字，着实让她的面容扭曲起来。
“闻月？怎么可能是她呢？！”
她那么喜欢慕司诚，怎么可能会对慕司诚动手呢？
苏菲突然反应过来了：“冲我来的？”
慕司诚点头：“我来处理。”
“不用！”苏菲伸手拦住他，“还是我来。她既然敢对我动手，我就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苏菲脑子里的齿轮转得飞快，她已经想出了好几种对付闻月的办法。
报仇这种事，一定要亲自动手，才能扬眉吐气。
然而慕司诚不同意：“闻月这个人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她家里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你动手容易留尾巴，交给我，让我来处理。”
付思妍看着他俩你侬我侬，你来我往的缠绵样子，敲了敲桌面，指节和特制的钢板桌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们当着我的面讨论杀人越货的事情，真的合适吗？”
苏菲一把抱住她：“当然合适，反正你人已经在我手里了，跑也跑不掉，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种理直气壮的耍无赖，是慕司诚从来没享受过的待遇。
“吃饭。”慕司诚伸手拨开苏菲和付思妍，面无表情地说道。
第二天下午补录了一些画面后，苏菲和慕司诚打道回府，只是……
站在直升飞机不远处，苏菲一手护着自己乱飞的发丝，一边大声地问慕司诚：“真的有这个必要吗！坐动车或者飞机回去不一样吗？为什么要坐直升飞机？！”
慕司诚一抬腿跨上机舱，然后反身把苏菲和付思妍都拉上来。
“家里停不下私人飞机，直升机可以停在草坪上。”
苏菲：“……”
从慕司诚的别墅中回到自己的公寓，苏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找车祸现场集锦，把它们拷贝在U盘里，给闻月寄过去。
“这样很幼稚嗳。”
付思妍陪苏菲一起去文粤传媒办公楼，用墨镜、口罩和帽子把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蹲守在办公楼前。
“你好好说话，不要给我搞什么台湾腔啦！”
苏菲不自觉地学她说话的语气，同时揪着遮脸的丝巾，瞅准文粤传媒前台转身倒水的空挡，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自己的小包裹放在前台。
“快走快走！”苏菲招呼付思妍，两个人一溜烟跑进消防通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