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替我道歉吗？”
林跃很硬气：“道歉，道什么歉？！麦安娣自己做脏事儿还不许别人骂两句了，这事儿我挺你。但是！”
得了，前头再好再中听的话，一“但是”就完了。苏菲开了扩音，把手机放在茶几上，静静地听林跃接下来会说什么。
林跃说：“但是你得讲究策略对不对。我们都想骂她，也支持你骂她，可是你能不能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甚至写匿名信也行，干什么非要当面骂呢？”
苏菲差点乐出声，甚至怀疑林跃是不是故意逗她笑：“你们准备怎么做？”
林跃说他联系了几个专业水军，伪装成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把麦安娣迟到、插队、耍大牌的事爆出来，曲线救国。
“好。”苏菲说，“顺便帮我查查是谁拍的视频。”
毕竟认真说起来，她在娱乐圈没有真正的敌人。
当天在演播厅的人里，有机会拍这个视频，且和她有不可化解的矛盾，一定要把视频放出去让她黑料上再添一笔的，只有苏雪一个。
她不想冤枉谁，但是也不会让害了自己的人好过。
“行。但是你不要在微博上瞎说话知道吗？保持沉默，静待风头过去。”林跃苦口婆心地嘱咐她。
苏菲边点头边说：“知道了。”
苏菲打骂麦安娣这个话题热度很高，因为麦安娣人气不错，苏菲在里头被骂得一文不值，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翻上十几页都看不到一个为她说话的用户，林跃联系的洗白大军也都石沉大海。
只有夹缝中，偶尔出现一两个人说：“难道只有我觉得她的外语说的很吗？（说外语是因为我真的听不懂她说了什么，只知道没有英语。流下学渣的羞愧的泪水。）”
她这条微博下，有几个人翻译了苏菲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法语专业的，她在一分十七秒到两分零一秒说了一段法语，大概意思就是麦安娣飞机延误，然后非要插队，说她家的狗狗做错了事都知道羞愧，麦安娣果然不愧是人类，居然能这么理直气壮。翻译的不好，她原话挺妙的。】
【是的，而且她居然还说了一段阿拉伯语，说得比我的阿拉伯语老师都强。那个颤音和动词变位绝了。】
【德语报道！而且我还听出一段拉丁语。】
这条微博没什么人转，苏菲自己也不好意思点赞夸自己，就截图发给慕司诚看。
半小时后，慕司诚回她：“……”
看来看去，最干净的地方居然是她的微博。
苏菲的最后一条博文是澄清闻月自导自演后发的，无数吃瓜群众在底下喊脸疼。她按时间顺序看，最新的一条评论说：“我本来是来骂她的，但是看了她最近的微博又有点怂，害怕被打脸，嘤嘤嘤，救命！”
这条有五个点赞。
苏菲想了想，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
这种行为被营销号扒出来，放大了成一种挑衅，被批评的体无完肤。
中午慕司诚来家里接苏菲去吃饭，顺便关心一下麦安娣的问题。
苏菲摆摆手：“我自己可以搞定。”
吃饭的时候，麦安娣工作室卡着这个节奏放律师声明，表示要告苏菲故意伤人。苏菲放下汤勺转发了这一条，然后把自己接到的法院通牒放了上去，配文：“来。”
慕司诚坐在她对面，看着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皱着眉头看完苏菲发的东西，问她：“你找到拍视频的人了吗？”
苏菲说：“林跃去查了，现在还没有消息，你有内部线索要卖给我吗？”
慕司诚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有。”
回到家后，林跃的电话姗姗来迟。
“查到了吗？”
林跃吞吞吐吐道：“算查到了，但是也不算查到。”
苏菲从沙发上坐起来：“怎么说？”
林跃发过来一段视频，苏菲顺手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段私人记录性质的vlog，很长，有半个小时。
苏菲不明所以，林跃说：“从第十分钟开始看，里面有个穿橘色外套的女生，别人都在准备节目的时候，她拿着相机出去了。网上你打麦安娣的视频格式很特别，手机拍不出来需要相机。”
“这是苏雪？单凭这一点不能确定拍视频的人是她吧？”
“当然。”林跃说，“我去问了这段视频的所有者，他证实了苏雪在你的节目结束后出去过一段时间。”
苏雪皱眉：“你现在在电视台吗，把监控调出来一切不都清楚了吗？”
不光偷拍的人是不是苏雪清楚了，就连她和麦安娣之间的冲突也清楚了，为什么不去查？
“这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林跃说，“电视台的台长不让我们查监控。昨天晚上来参加节目的艺人太多，他要保护他们的隐私。”
苏菲气笑了，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什么保护隐私，是为了保护麦安娣吧？麦安娣那边已经对我提交诉讼了，到时候法律取证，由不得他不给。”
只是这样就没办法公开监控内容。
事情弄到最后，哪怕她官司赢了麦安娣，在舆论上大家对她的印象就是打骂了麦安娣的那个人。
“你看。”苏菲看着天边的云彩骄傲道，“现在还不是要靠我把仇恨拉满。”
这样她跟麦安娣的官司才有足够多的人关心，他们迫切地想看苏菲这个嚣张的人倒下，越迫切，关注就越密切。
官司答应后，苏菲赢了麦安娣的官司的事才能覆盖掉之前她打麦安娣的印象。
“我的微博密码改的有没有道理？”苏菲调侃道。
林跃默默无言地把电话挂了。
苏菲翻了翻微博，觉得上一波刺激足够，拉仇恨的大业可以停两天。这种事就像拉皮筋。拉太松了没力，拉太紧了会崩。
得张弛有度，一波刺激过去后让网友们歇一歇，这样他们骂起人来才更有激情。
然而她美了没多久，慕司诚的电话就打来了。
“视频发到你邮箱了，查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