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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天地始肃

引:“有点儿迷啊!谷米到底是在帮谁?”黄衣女子听出了兴致。

(影的灵魂融入了脐带血后,遁逃而去。被攻击后的穷奇拥有了自己和影融合的身体,却对外界呆滞无感。卡萨尔感受到了来自外界对自己的审视和窥探,这一切将给世界带来怎样的变化呢?)

“吴天,你有什么瞒着我?”

“宝宝,你不要激动!”吴天扶着我的双臂,诚恳地说。

“你父亲把米尔和小乌黑带去哪里了?”

吴天:“只是配合研究一下,米尔是我弟弟,我们会害他吗?”

此时,米尔和小乌黑甚至袖珍谷米,从大脑到全身都贴满了电极片,几块大屏幕里闪动着零零碎碎的画面。一群人正在会议室里讨论着。

“陈子然,你们可不能这样!”袁梓谋激动地说,“谷米虽然是缩小版的人体结构,但根本不属于人类,她各器脏的功能性完全和人类不同,不能按照你们的灵魂研究方式去乱做什么信息采集,这会伤害到她的!”

“梓谋啊!你吴兄把他养子都交出来了,你不要激动嘛!”陈克接过话说。

“您这是倚老卖老吗?”袁梓谋毫不客气地对陈克说。

“袁叔叔,您别这样说祖祖,我们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在这里,我想向您及各位公布一个可能让大家惊掉下巴的推论。”陈子然试探性地说。

“既然只是推论……这些事儿,令尊知道吗?”吴行忠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双手合在肚脐前,眯着眼睛,面容平静,语气刚果地打断他。

“行忠啊!科学的研究道路上,难免有一些意见相左的时候,父子也不例外嘛!”陈子然还没来得及发话,陈克就抢过了话茬,笑了笑说,“当然啦,爷孙也不例外!哈哈哈!”

“我相信并支持您,因此将犬子米尔交给您!”吴行忠直了直身体,双手放到桌子上,看向袁梓谋,继续说,“梓谋老弟,有些话我下来了慢慢劝你,大家现在是命运共同体,你所在工作环境的局限性你自己也知道,趁这次机会,不如敞开心扉,和陈克前辈交流一二,促进学术共进。”

“哼!我说过了,谷米所有的思维成像,都是她自己办到的,我们并没有像各位猜测的那样,搞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更没有用到蒙特和洪氏旗下的那些技术手段,谷米始终是一颗稻谷,无论是用他们针对哺乳动物和昆虫的办法,还是用你们针对人类灵魂的办法,都是没有用的。”袁梓谋气愤地说。

确实,谷米的信息屏幕上,一直都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绿花花。而米尔和小乌黑的画面中,都是他们从小到大的零散生活片段。

“停!”陈克突然大叫。

“祖祖,有什么异样吗?”

陈克:“在座的诸位对这个人应该都很熟悉吧!”

影的那块屏幕上,医务室里,蒙特正指挥着医护给很多小孩注射着什么。

“蒙特博士……怎么会出现在儿童仲裁委?”袁梓谋惊讶地说。

“这是什么时候的表象?”陈子然问向一个白大褂。

“博士,她的思维片段很凌乱,我们完全不能进行时间定位。”

“那是在什么刺激元素下出现的这个片段?”陈克问。

“恐惧和难过。”

陈子然:“没有具体的潜意识引导问题吗?”

“我们尝试了,她对潜意识引导问题没有反应,仅对简单的情绪刺激有反应,出现的就是您看到的这些毫无前后关联和规律的片段。”

袁梓谋:“会不会是因为灵魂换了,所以才没有反应?”

“袁叔叔,您的猜测有可能,因为现在控制张影身体的灵魂是翼类人族的首领。我们这次至少知道了,当肉体和原本的控制灵魂脱离时,大脑细胞仍旧存储着此前的记忆。也就是说,人在死亡——准确来说是局部身体器官衰竭后,只要保留大脑的活性,记忆就还在,但逻辑思维明显已经不在了。”陈子然说,“看来灵魂控制思维,肉体保留记忆。

“这将轰动整个学术界啊!”一名桌上的学者说。

“一个样本不足以说明什么吧!而且还不知道灵魂有没有记忆。”袁梓谋说。

“那是当然的!”陈克回答到,“这还需要进一步的论证。”

吴行忠没有再搭话,小乌黑此前告知他们自己是翼类人族首领时,在座的这些人本有些怀疑,在看到他能够学会人类的语言及所带来的同类后,便是深信不疑了。紧接着,各种势力都想要同他展开紧密的合作研究,吴家有一个类人种族的首领存在,是人类高层都知道的秘密,这极大地提高了吴家的社会地位,否则,在危机来临时,吴家这种尖端人口陨落这么严重的家族,早就被其它势力挤兑掉了。福兮祸所伏,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算计。近半年来,光明面上看,米尔天街管家叛变,自己管辖区的行政中心被烧毁,可都不是小事儿,更别说暗地里还有多少人给挖了大坑等着他吴家跳呢。因此,小乌黑和米尔的真实身份,为了安全起见,他一直都是打算隐瞒的。原本米尔的变化是怀疑肯克所在势力搞的鬼,现在看来,顺水推舟,将锅扣给他们也不错。

吴天在我的再三逼问下,终于说出了陈子然的怀疑。

“所以,你早就在怀疑我?”我气愤地问。

“宝宝,真没有!一切都是这次来了以后,而且是经过检查后,他才告诉我的!”吴天委屈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一早就告诉我!”

“我觉得没必要啊!告诉了之后,反而不自然,你本来是什么样子的,正常表现不就好了!”吴天满不在乎地说。

听到他这样说,我心里反而好受多了,瞬间消气,这至少证明他是相信我的,虽然这种相信在事实面前非常无力。毕竟我除了不是六年前就和米尔一起出现的之外,还真是陈子然口中所说的外星人。

“那关键时刻,你为什么阻止我动手!现在影跑了,她的心里满是怨气,又不太懂道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装作没有消气的样子,嘟着嘴说。

“我要是不阻止你,现在是该把你和米尔一起交出去呢?还是站在全人类的对立面把你藏起来?”吴天看我已经破功,嬉皮笑脸地凑近我说。

“你们把我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多少?”

“我们从来没有瞒着他们啊!你就是母亲家族的异姓传承人啊!不过你在广场上搞的动静,米尔给你背了些锅而已。”吴天搓搓我的头,宠爱地说。

“怎么说?”

“米尔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他什么个性我很清楚,就算他活了几千年,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他的世界里,就是个孩子而已。他顶多有一腔热血往上冲,表现出来的东西,就是他做的全部,那些没有动作的‘动作’,肯定是你这个莽撞小可爱搞的鬼!”吴天刮了刮我的鼻子说。

听他这么一讲,虽然在心里默默地夸了他一遍,但嘴上可不愿意饶过他:“你少自作聪明!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预感影一定会搞出坏事儿来!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我!”

他一把搂过我,开心地说:“让我猜猜!到时候估计还轮不到我求你,你就已经把影逮着了吧!”

就在大家不痛不痒地开着研讨会议的这几天。那一团影的脐带血快速分裂成的红色肉球,已经躲到了这片科技森林的深处。号称绝不会让她逃出十二层的陈克,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自负给全人类带来了瘟疫般的灾难。

研讨会议和定向研究持续了三天结束了。谷米和米尔都恢复了正常,唯独突然长大了几岁的“影”,也就是现在的小乌黑,失忆了。据陈克和陈子然得出的结论,是因为现在大脑里面的记忆是影的,而小乌黑丢失了以前的记忆。他们认为这是最新能够用科学解释轮回的证据。在他们看来,那个逃走的被他们命名为“真影”的生物,很有可能也是没有记忆的,至于不需要培养液就能继续存活的事实,他们认为应该是受到小乌黑和谷米的刺激,让她产生了能量来源的变异,譬如,和谷米一样,既能直接吸收养分,又能进行光合作用合成养分。而现在的影,和逃走的那个没有学术上的本质区别,都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体,只是灵魂没有附着到未成形的生命体上共同发展,而是附着在了一个刚好丢失了灵魂的肉体上。当然,这些理论在知道真相的吴行忠、吴天、米尔和我看来,都很好笑。

陈克和陈子然,为此还设计了一系列灵魂转移研究计划,准备在小白鼠等哺乳动物的身上先进行尝试,并希望谷米能够参与进来。没想到,谷米怎么都不愿意参加,而袁梓谋,很明显是护着她的。

让我疑惑的是,谷米除了在关键时刻给我一点儿暗示之外,仍旧故意和我表现得没有任何联系。

大号张影除了有些呆之外,给她喂饭干啥的都很乖,于是吴行忠和他们商量将她一同带回家里疗养。虽然陈克和陈子然并不舍得放,甚至还想做一点儿除了灵魂之外的研究,但还轮不到吴行忠拒绝,就被袁梓谋严正抗议并勒令禁止,毕竟那是他们生物基因研究所的事儿。

我们在研究结束后的第二天就返回了米尔天街,随着心中的疑问加剧。我很想找吴天和吴行忠好好谈谈,甚至想过坦白自己的身份。不过很明显,这不是时候。

陈克和陈子然的反应速度很快,我们返回的当天,各大媒体已经铺天盖地地开始宣传灵魂不灭,记忆永存的新闻了。全世界再次掀起了一股关于冷冻人复活后可进行记忆修复的热议。毕竟此前复活的冷冻人,几乎都是徒有器官运转的植物人。有几个能进行交流沟通的人,也是像孩子一样,脑子一片空白,需要重新学习,完全相当于重活一遍。近几年的思维成像技术,给人类通过外界介质保存记忆带来了希望,但是怎样把记忆又导回去,且能够恢复生前的正常状态,一直没有明确的答案。此次,陈克和陈子然开始大发言论,声称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并将在动物上进行试验。

“姐姐,你怎么看?”米尔自从这件事儿以后,成熟了不少,看着屏幕上高谈阔论的陈子然,面无表情地问我。

“我已经检查过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最后那团红光是从小乌黑的‘灵魂’额头出来的,会不会……”米尔靠在我的腿上,难过地说。

“再别瞎扯了,我不是给你说过,那些画面很有可能是谷米忽悠大家的吗?”我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到。

“可是,她逃跑后我的心里就一直很不安,总觉得这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米尔说到。

“现在陈家,恐怕比我们更急迫地想要逮到她吧!”我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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