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翔内心衡量着,阴公子修为到底到了何种境地,不羁的眼神,放着光芒。
确实天纵奇才,看起来也才二十才出头,修为就直追老辈。
“阴公子不亏是人中龙凤。”
秦瑙灿真不亏是脑残,都不曾感到压抑,不分场合下的赞赏,眼中还冒着崇拜的目光。
鹿小三、云老二两人同时一巴掌拍向他,喝道: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怎么了?”
他摸准头,一副无辜的表情,让人恨不得在他的脸上踩几脚,让他知道花儿是为什么那么红。
梅仁辛、林渐刃、羽舞弛三人也都黑着脸盯着他,七害虽平时胡闹,甚至让人不可理喻,但也分清轻重缓急,敌我双方。
不过阴公子看了一眼秦瑙灿,都他的语气被弄笑了,想不到居然有这样一个异类,还称赞敌对之人,也够奇葩的。
其他之人只是不善的盯着他,并没有什么言语。
“阴公子是来宣战,或是挑衅?”
魏羡阴沉的脸上浮现出怒色,一双浑浊的双眼绽放着精光,焕发出勃勃生机的活力,苍老的容颜褪去,化成了青年状态。
阴公子无所谓道:“有区别吗?”
“鬼渊本就不在神州地界,你等鬼楼屡次侵犯赢州地界,不都无功而返,甚至死伤惨重,如今还想重蹈当年的覆辙。”
“哈哈,符靖焘可还在,谁还抵挡鬼楼?”
阴公子放肆的狂笑,他心中实在瞧不上不夜圣的一切,认为当初是鬼楼中了符靖焘圈套。
他话一出,瞬间就在诸教弟子中掀起了轩然波澜,他们心思各异。
“怎么办?”“拼吧!”“拿什么拼?”
“跑吧!”“往哪里跑,怎么跑?”
“投降?”
…………
他们有胆小懦弱,有诞生怕死的,也有义气干云,当然也有视死如归的,一时间千百种的心绪不宁。
一个个相互议论,内心十分得不安,他们的恐慌心理正在逐步蔓延。
离墟赌石坊名宿,知道那场大战,更知道此时必须要稳定人心,几人用最高声硬气的说道:
“符都主是不在,可是鬼楼要想肆虐,整个不夜城势必周旋到底。”
“拼死抵抗,一教二圣三宗四门五族还剩下几个?”
阴公子觉得搞笑,表情却是阴冷异常,回想着阴睢对他所说得话。
魏羡不甘示弱道:“千载过去,鬼楼在积蓄力量,我等难道就是干瞪眼,不想应对之策。”
“大长老,说的不错。”
一道声音在空中想起,轻盈飘逸步伐,由远处出来,轻快而又有节奏之感,大地随之共鸣震动起来。
阴公子意识到远处来人的不凡,修行不在他之下,不由的道:
“谁?”
“既然鬼楼鬼子现世,重启灾劫,不夜之子又岂能龟缩不出,
不夜残眠笑,孤鸿烈日缺,
沉雁落白首,醉卧龙腾越。”
这时沉稳的声调再响,伴随着一首气势恢弘的诗号,漫步来到赌石坊之内。
众人见到来人拥有昂藏七尺挺拔的身型,他身着白色的衣衫,俊美无双的容颜,配合他脸上温暖的笑容,真的是暖人心怀,加上他超群气质,让人一下就能记住他的面孔。
魏羡失惊的问道:“贤侄,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来人,有吃惊,有欣喜,作为不夜城中唯一知晓他存在的人,魏羡更了解来人的多么妖孽,总算年轻一代可以对阴公子了,要不然不夜城正道丢脸丢到家了。
来人对他礼貌性的笑了一笑,随后将脸转向阴公子,笑着道:
“许久未见,阴兄!”
“落孤沉,是你?”
阴公子看着来人,脸色变得铁青,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的叫出来,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自心底升起,让他无比的愤怒,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错!”落孤沉很平静,没有情绪外露。
阴公子不愿相信,再一次确认,问道:“你是不夜之子!”
“是。”
落孤沉的回答,让他不再有任何的奢望,脸上的青筋暴出,把拳头捏着啪啦声响,内心的自尊,被人践踏的散落一地,鬼眼中杀机毕现,冷光蓄势待发,他质问道:
“你早就知道本少是鬼楼之子?”
“是。”
落孤沉依然还是那样的风轻云淡,脸色看不出喜恶。
“哈哈哈哈。”
可是阴公子的内心翻滚不止,落孤沉一个人族之人,是他曾以人族身份,历练结识的一个朋友,想不到会是不夜之子,他感到可笑,他大笑,笑自己的无知,更是笑自己的天真。
世间哪有什么朋友,所有一切也不过是自己的奢望,人鬼两族本就水火不容。
“好个不夜之子。”
阴公子此刻反而冷静下来,脸色是更加的冰冷起来,如同挂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落孤沉相当的沉着,冷静的让人觉得都不符合这样的年纪,仿佛看不到年轻人的朝气,但他的内心是否真如表面一样心如止水呢,谁也不知。
两人曾经相交,的确是没有任何的算计,可是命运弄人,一个为鬼楼鬼子,一个为不夜之子,敌对的立场注定了,只能将情感放下。
不夜之子落孤沉与鬼楼鬼子阴公子太过耀眼,不光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让他异常的惹人注目。
两人将所有人的光芒都遮住了,就连任天翔也不例外,主要还是因为他还没有成长起来,宝珠落尘。
任天翔看着这两人,眼中光芒绽放,内心产生异样的感觉,一道不知从何时出现的战魂苏醒像要一般,熊熊战火被点燃,让他的浑身散发炽热的光芒。
眼珠内散出火光,炙热的火光,让身旁的七害感到燥热难耐,他们发现了任天翔的异样,只见他被火红的光华包围着。
“叶兄,你怎么了?”梅仁辛开口问道。
任天翔不能言语,只能免力抵挡住那股战魂的苏醒,截然的战意爆发,炙热的火光越来越烈。
赌石坊众人都觉察到高温,纷纷转过头,连对视的落孤沉与阴公子,也看向七害身旁的任天翔,他们脸上充满的吃惊,意外。
任天翔的修为不高,目前还只是在枷锁初重之境,但是他身上散发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非常的古老,让人无法轻视。
火红的光华,被岁月侵蚀的战魂,任天翔豁力抵挡衰老战魂的战意,他运起了天衍、阴阳策双重玄功,相合结合暂时平复了战意。
半响后,任天翔一切异状复归原状,众人都望着他,他还在沉寂在战意震荡的影响之中。
除了七害,其他人一个个内心都在纳闷,任天翔是谁,他的表现,如此的不凡,不像一个平凡的人。
也就迟疑了一会,落孤沉与阴公子两人又进入较劲之中,众人也收回了目光,不再注视,任天翔再不同,也不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落孤沉与阴公子两人之间,势必会一场决斗,阴公子恢复平静的心态,冷道:
“不夜之子,几年前,我们两人还有一场未完之战,如今鬼楼再出,就先与你做个了段。
落孤沉一脸的平静,道:“好,正有此意!”
“好,今日你我恩断义决,定胜负谁属。”
两人之间有难舍的情谊,又是敌对关系,矛盾而又复杂,他们脸色的表情,充满着无奈。
现场气氛凝重起来,战火一触即发,他们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战意,是了段过往纠葛,是要彼此争个高下。
眼中熊熊烈火在燃烧,两人身上长袍随风飘扬,截然不同的气质,黑白映称的正邪之路。
他们皆不愿放弃,鬼楼鬼子,背负鬼楼兴盛之念,不夜之子,维护不夜之城。
命运的巨轮总是这般无情,阴公子愤怒,落孤沉无奈,两人本是至交,但因立场之分,却只能兵戈相向。
两人相视而对,怒火、战意高涨到了极点,身不动,意识相互却在相互试探。
风停、树静、人不动,此刻赌石坊格外的宁静,众人屏息以待,没有一人发出声音,就像是约定一样,寂静的异常,是暴风雨前前兆。
忽然赌石坊内,石料剧烈的震动,一个个腾飞了起来。
在场众人见状,纷纷远离赌石坊,飞离距赌石坊百余丈左右的地点,以防被两人即来的大战波及到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