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第四十章酒香四溢
方楠大概听懂了，吴石头和张大山是用头锅的酒头掺入酒醅，重新发酵后，再用头锅的酒头，加上第二锅的酒身，再复蒸一次，希望能够酿造出，香醇度最好的高粮酒！
刘秀才看到方楠沉思不语，接着说道：其实现在蒸出来的酒，以经很好喝了，要比外面卖的高粱酒强上百倍，我看就用不着再试了，直接出售就可以！
卖？方楠惊讶的看向刘秀才，发出一声疑问。
是啊！当家的让张大山回来实验蒸酒，不是为了要卖酒吗？
方楠挠了一下后脑勺，疑惑的问道：能好卖吗？不会亏本吧？
刘秀才向方楠翻了一个白眼，这种酒如果不好卖，还有什么酒好卖？
前几天算过一次，除去粮食，杂项和人工，一斤酒至少能挣五文钱。
口感这么好，十五文一斤都算卖便宜了！你没看到外面卖的那些杂味儿酒，都是十三文一斤。
方楠呵呵一笑，他算看出来了，刘秀才天生就是一个做生意的材料。
俩个人边走边聊，来到厢房的门口，方楠轻轻地拉开房门，一股冲鼻的酒香迎面扑来。
厢房中间的灶台上，架着一口水缸大小的全钢制的蒸酒锅，刘秀才叹道：张大山这个败家小子，让方宝做个木制的就可以了，用全钢打制，材料钱就得十多两。
方楠进到屋中，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的张大山和吴石头，两个人此时面色红润，鼾声正浓。
而一旁的矮桌上，则是杯盘狼藉，散落着花生，蚕豆和半只熟鸡。
看到他俩狗爬一样的睡姿，方楠忍不住大笑两声，对身边的刘秀才说道：你看人家的小日子过得多滋润呐！
方楠笑着走到蒸酒器旁，在接酒的木桶中，打出半碗白酒，喝了一大口。
嗬！嗬！方楠端着酒碗猛哈了两口气，停顿了片刻才对刘秀才笑道：够劲！够香！够醇！好酒啊！
这个酒味，使方楠想起了前生喝过的一款窖酒，味道醇厚还略带一丝甘甜，比他在关外喝的土烧酒可强太多了！
刘秀才天天在这里蹭酒喝，早以经熟知酒的味道，感觉酒水的口味，还没有好到方楠表显出的那么夸张。
他将信将疑的也打了一勺，轻轻的喝了一小口，酒水下肚，刘秀才也轻“哈”了一口气，然后又喝了一小口。
这次他含着白酒，眼珠子转来转去，片刻后才慢慢的咽了下，“当家的”这酒味与前几天喝的不一样啊！
“味道变得更加醇香，少了一种辛辣的口感，这酒～这酒～真不错啊！”
方楠又打出了一勺酒，注视了片刻，对刘秀才说道：家丁们打了两个月的仗，虽然阵亡了几个人，但大部分都回来了。
今天晚上，咱们多准备些酒肉，让他们和家人，都好好欢聚一下，也要将村民都喊上，大家一起吃顿饭。
方楠听到刘秀才回到前院后，鸡飞狗跳的喧闹声，又增加了一个倍数，猪嘶鸭叫的又乱成了一团，不禁摇头轻笑。
整整一个下午，大院的前前后后，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喧闹声，但却透出了一种欢悦的气氛！
方楠派人将京城军营中的段荣，和老兄弟们喊了回来！却没有想到，段荣还带回了三十二个剑盾手。
段荣也没等方楠发问，便直接说出了事情的原尾。
“方楠走后不久，兵部来人堪合部队编制，虽然有李国桢相陪，只不过是走个形事，但涉及到了两百多个民团身份的剑盾手，就出现了一些问题。
京营中不可能有民团编制的士卒，兵部官员看在李国桢面子上，最后拿出了一个方案。
这些士卒要么进入京营的编制，要么成为方楠的家丁，结果却只有三十多人愿意成为方楠的家丁。
段荣接到方楠的通知后，就将他们都带了回来！
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方楠感觉很不爽，当初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和战力，非常一般，而且还都是没有打过仗的新兵蛋子，为了训练这三百名刀盾手，方楠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刘秀才在一旁看到方楠的心情不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当家的，咱们这里给家丁的待遇好，这段日子有很多码头上的壮丁，都跑来柳河村报名当家丁。
现在只要到通州码头上喊一声，那人还不是乌泱乌泱的。
方楠向老兄弟们笑了笑：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家也不要往心里去，走！兄弟们尝尝石头和张大山一块酿的酒。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非常别扭，心中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入夜后，大院门前的谷场上十分热闹，村民和家丁们将家中桌椅都搬了出来，围绕点燃的篝火连成了一片，三五成群的小孩子，在其间奔跑嬉闹，开心的如同过年一样。
一盘盘的鸡鸭鱼肉，接连摆上了餐桌，张大山和吴石头，将新酿造的高梁酒抬了出来，分成了几个小坛，让大家敞开了喝。
方楠和老兄弟们将几张大桌拼在一块儿，围坐在一起，对新酿赞不绝口，吴石头几碗酒下肚，小脸儿又变得红扑扑的。
方楠告诉他，喝酒会影响伤势愈合，吓得吴石头连忙放下了酒碗，将还在忙前忙后的方宝拉到身边坐下，替他与丁成拼酒。
刘秀才与方宝，虽然没有参加遵化战役，但他俩与老兄弟们一样，都是在流贼中一同突围出来，在一块也打了不少仗，虽然几个月未见，但也并不生份。
谷场上，男女老幼大快朵颐，大口酒大口肉吃的酣畅淋漓，村中的老人和家丁们，举着酒碗来到方楠这一桌，向他和老兄弟们敬酒。
方楠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乙巳之变，让他们颠沛流离，现在不但有了安身之处，家人也都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家丁和老村民们，都感受到了方楠，给他们生活带来的巨大变化。
方楠喝着酒，感觉好像少了一些人，便寻问段荣，有谁还在军营没有回来？
十几碗酒下肚，段荣已经有点儿喝晕了，听到方楠的问话，他想了半天才哈哈大笑着说道：咱们这次出关，缴获了几百匹战马，还有一些骡子。
钱三这小子，看到剑盾手都加入了京营，心中十分不忿，在半路上拉着赵小虎和十几个人，又回大营去了，说是要将其中的好马都带回来。
现在战马的价格可不低，钱三的这个举动，还是让方楠非常满意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村口响起了几声呼哨，钱老三带回了两百多匹战马，当方楠见到钱老三的时候，仍然能在他的脸上，看到愤愤之色。
重新又添了一些菜肴，钱老三大马金刀的坐下，笑嘻嘻的专找那些，喝多了的兄弟拼酒，片刻后，酒桌上又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欢笑声。
刘秀才心里挂着卖酒的事情，便将张大山和吴石头叫到方楠的身边，一块讨论如何酿酒和建造酒坊。
方楠这才知道，并不是每一锅的酒都是这么好喝，每批酒醅能够收存的头锅的酒头并不多，所以现在喝的这种复蒸高梁酒的产量，只有正常产量的十分之一。
张大山又打来一些，只经过掐头去尾，正常酿制的白酒，方楠尝了一下，果然在香醇上，要比刚才喝的高粱酒差了不少。
即便如此，口味也比那些土窖高粱酒好很多，而且没有任何杂味儿。
最后，方楠给普通酿制的高粱酒取名为柳河酿，而出产较少的用酒头复醅，复兑，复蒸的二锅酒，则取名为“柳河春”，此酒少百文不卖！
酒过数巡，方楠一拍脑袋，在怀中掏出了一张地契，交给刘秀才，他高兴的乘着酒意，还唱了几句。
清晨醒来，方楠晃了一下脑袋，虽然昨天喝了不少酒，但身体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暗赞了一下张大山和吴石头酿造的高梁酒。
穿戴整齐后，方楠走出了大院儿，来到运河边的船台上，这里已经聚集了几百人，随着一阵鞭炮的轰鸣。
十丈长的漕船，缓缓地在木制轨道上滑入水中，船主带着十余名艄公和几个粮商跳到了船上，东摸摸西拍拍，赞不绝口。
升起硬帆，螺旋桨在船尾泛起滚滚的水花，铁壳漕船缓缓的开动。
方楠站在岸边，能够明显的看出来，用蹬踏机取代了篙橹后，加上船形的设计，和水中阻力更小的铁制船体。
使漕船变得非常轻盈，即使加装货物之后，航速也要比普通的木制漕船快近一倍。
这种变化，对于官办的漕船来说可有可无，但对于粮商来说，差别可就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