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第五十九章边关烽烟
回到村里,方楠坐在庄院门前晒着太阳,看着一群小孩子,在值守的家丁身边跑来跑去,发出一阵叽叽嘎嘎的笑声。
个别调皮的孩子,还和家丁们站到了一起,学的还有模有样。”
方楠这才想起,要给这些孩子找两位私塾老师,不能让孩子们虚度时光,除了学会种地之外,没有一点文化。
第二天早上,方楠又将张桥找来,讲了准备在村中建立私塾的事情。
“张桥对这件事非常赞同,他对通州比较熟悉,招募两名私塾老师的事情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方楠并没有采用前世的那种教育方式,主要是他手里也没有那样的人才。
几天后,张桥请来一位先生给村中的小孩子们教书。
这名先生三十多岁,名叫“许怀山”原是通州的一个举人,家境殷实,其父早年中举为官,交友非常广泛!
十年前许怀山的父亲,在京城得罪了崔成秀,父子二人便被夺了举人的功名,家中的田产也尽数被崔程秀侵吞。
许怀山的老父亲,因此一病不起,没有挺过两个月,便撒手人寰,许家也由此衰落。
许怀山依靠一手清俊的字体,经常为人誊抄书卷,赚点儿小钱,贴补家用。
妻子许陈氏开始操持贱业,为人浆洗衣服,活计非常辛苦。
张桥与他一同中的秀才,当年许怀山是案首,张桥还无法与他相交。
几日前张桥在通州的大街上遇到了许怀山,虽然多年未见,张桥还是认出了他,并且将许怀山的全家带回了柳河村。
方楠为他开出了每个月三两银子的薪资,这对许怀山来说,如同雪中送碳,因此欣然应诺。
吴石头安排人手,将祠堂旁边的一处两进大院儿修复,许怀山一家四口居住在内院,外院的厢房被改成了两间教室。
方楠命人告知附近的村子,他们的小孩也可以来这里读书,同样全部都是免费。
在这个时代能让孩子读书识字如同“再造之恩”此举使十里八乡的村民们都非常感激,称颂方楠为“方大善人!”
一高兴,方楠又招募了两个落破的秀才,协助许怀山教导百余名调皮捣蛋的孩子。
住了一段时间,许怀山了解到方楠在村里兴办工坊,收纳贫苦百姓,为村民的孩子聘请私塾先生后,认为他并不是为了沽名钓誉,而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
所以聊天儿时对方楠也没有遮遮掩掩,在他感兴趣的社会矛盾,经济,朝政,以及周边的军事态势等问题,做了入木三分的解答。
在谈到崇祯时,许怀山认为“崇祯”并非有为之君,前朝所遗留下的恶劣政局,他也难以梳理稳妥。
而当下的朝中,也没有出现“于谦”这样的梁柱之臣,并且谈及到流民之害,伤及根本,建奴如果统一蒙古,必将是朝廷大患。
方楠是第一次与这个时代真正的文人交谈,才知道在明朝,每个具有举人功名以上的文人,大多是“琴棋书画在手”“经史子集在心”,无不是博古通今之流,只是在社会关系和家庭背景上分出了三六九等。
方楠心想:这个案首可并不是徒有虚名,在古代科举制度下也产生了不少有识之士。
他请许怀山利用闲暇之余,帮他整理朝廷的阺报,顺便写一些时政分析,每个月又为他加了五两银子。
许怀山心怀感激,衷心的祝福方楠,希望他能够顺风顺意的时间久些,他这些年生活的非常窘迫,难得这一份意外得来的高薪职务,所以非常珍惜!
东暖阁中,崇祯饭后之余靠在龙椅上,听着王承恩汇报些闲杂之事,基本上都是朝臣闹出的家常里短,这是他闲暇时的一种愉乐。
这段时间方楠那小子真的消停了?崇祯一脸不信的低声说道:朕怎么会感觉,这人会闹出什么事情!
王承恩拱手笑道:“方一刀”最近是真的安静下来了!
“方一刀?”
“不知是哪个闲人给起的!”
崇祯满是怀疑的看了一眼王承恩,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略有所思的低语:这不是他的性格呀!
王承恩走到崇祯的身前,一边为茶壶斟满水,一边笑道:皇爷识人真是入木三分呐!方小子这几天还真没带人在外面乱跑!而是关上军营的大门,在窝里折腾!
崇祯微微点头,眉头舒展略带满意之色:嗯!还不错,有些长进了,知道安稳下来操练士卒!
王承恩的脸上笑意渐浓,轻声说道:军营之中未见操练之声!
“难道是故布疑阵,偷偷的带人又跑了?”
开始时,咱家也是这么想,所以招呼李国桢去察看了一下!
“空营一座?”
“所有的人都在!”
崇祯疑惑的看向王承恩!
“据李国桢回报:方楠正在进行扫盲运动。”
“扫盲运动??”崇祯盯着手中的茶碗,一脑门子问号!
“虽然军营之外听不到什么声音,但在营房中,夜里灯火不息,所有士卒都是光着膀子,头顶湿巾,抄写兵书!”
“抄写兵书”咳!咳!咳!崇祯急剧的咳嗽了几声,手中的茶碗都差点抖落!
“以崇祯的人生经验,以经无法解读方楠的行为!”
“听李国桢说:有些士卒说的梦话都是“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
崇祯摇头轻笑,他并不相信方楠,这个在朝堂上挥剑杀人的愣头青,能够安稳下来带领士卒识字!
“咱家也不信,但却好奇,所以化了妆,跟随李国桢又去了一趟,亲眼所见,他考验了三人,两个只能背诵一本兵书,另一人却能背下两本!”
“抄写兵书,抄写兵书”还好!没有四处乱跑!
“明天让李守锜,将他的兵员补齐,超编也可以!”
“哼”崇祯将茶碗用力的放在桌面上,面带佯怒:这小子现在富得流油!别看他送朕了十万两银子,可他自己也留下几万两!而且还弄回了四百匹战马。
听李国骆养性奏报,他还缴获了几百副环臂铁甲,却只率领八百余人。
论其装备和战力,与一个营头都相差无几!必须让其超编!否则就太便宜他了!
“是是!皇爷英明!他捡了这么大的便宜,若不出点儿血尽些力,那也太过意不去了!老奴这就去告知李守锜!
方楠最近很清闲,经常在书房中练字,在来到柳河村后,他只要有时间,都会用在练字上面。
自从与刘黛江兄妹相识后,他深刻感觉到了在毛笔字上的差距,如果再让刘黛汐看到他的烂字,估计自己是一点机会也不会有了!
手起笔落,方楠聚精会神顿挫有致的在书案上写下: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
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
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
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
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
无邀正正之旗,勿击堂堂之阵,此治变者也。
方楠正写的兴起,吴彪风尘仆仆的快步走进书房:这些天,我带着一些人出关察看,在白马川以北,消灭掉两股山贼。
在审讯财物藏匿地点的时候,一名土匪头目无意中说出了“科尔沁部左翼中旗的满珠习礼”和“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因白马川物资被劫,造成了过冬物资匮乏,现在以经联合起来,分别进攻大安口和喜峰口,准备破关劫掠一番。
但规模并不是很大,满珠习礼准备了三千人马,莽古尔泰准备了五个牛录的步甲和马甲,加上一千多个旗丁和一些跟役奴隶,近五千人。
经过一个月的“背书训练”方楠欣喜的收获了零文盲部队的“殊荣”,但士卒们却被熬的无精打采,精神萎靡,见此情况,他立刻将部队都撒了出去,却没有让部队走的太远,只有吴彪这伙人,是他特意派到关外,探察白马川附近的变化。
方楠背负双手低头琢磨:历史上是否有过这次战役,最后又是什么结果?
“但历史知识匮乏的他,用力想了半天,也没有回忆出什么头绪。”
最后,方楠估计这件事情可能是由自己引发,如果袖手旁观,置之不理,那会显得麻木不仁。
过些日子,方楠便知道,这次战役的原因,并非如他所意料!
既然没听说过有这次战役,说明即使发生,可能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方楠通知分散训练的各支总旗,三天后必须回到柳河村集结。
同时,他写了一封书信,直接上报给李守锜,说是到遵化去训练部队!
方楠率领队伍,刚出蓟县,就看到沿途的烽火台,以经冒起狼烟。
抵达石门镇时,收到吴彪带传回的消息,他带领两队夜不收已经抵达大安口,见到了蓟镇总兵杨肇基。
大安口已经集结了营洲中屯卫,和右屯位的三千边兵。
杨肇基得知方楠率领部队前来支援,非常的高兴,希望他能尽快赶到。